正文 幸福~是我給妳的承諾 — 《05》

『你记得住我常喝夏威夷冰茶,让我满意外的!』我趴在柜台上跟她聊着。

「还好啦!有印象。」她的声音还是那麽的轻柔,不仔细去聆听的话,呼啸而过的引擎声随时都会带走那悦耳的嗓音。

『我偶尔来买你就有印象,那一些常常来买的客人,是不是他们还没开口你就把饮料奉上了?』

「呵!」她轻笑一声,我的心忽然多跳了一下「没那麽夸张啦!他们不会都点同一种,有时候会喝别的,跟你今天一样。」

『那...我突然点别的饮料,你有没有觉得惊讶?』

「还...还好,没有啦!」

『晃点客人是不好的行为喔,我明明就看到你愣了一下。』

「唉哟!不要讲了啦!」她不好意思的笑着,脸似乎有微微泛红的迹象。

话说走偏锋、步险棋是必须承担一定风险的,一不小心就是兵败如山倒的局面。如果一心只想出奇制胜,没有详细布阵考量整体局势,後果就是像我这样只能不好意思的猛笑,脸红的跟关老爷一样。

『对不起...我身上的钱不太够。』

「没带钱还敢来买饮料。」她笑的好开。

『不是啦,我原本是要点夏威夷冰茶的...』我越说越小声。

「什麽?」

『呃!我原本......』

「?」

『反正!我少带五块钱,能不能先欠着啊?』

「本店不接受赊帐。」她微微带些开玩笑的笑意说着。

『我饮料先放这边!钱也先给你,我马上回家拿差额来还!?』

「我们只收现金!现金就是马上给才叫作现金。」

『那,我帮你洗杯子?』

「我们没有招募新人喔!」

『不然...』我开始环顾柜台四周『我帮你扫地到垃圾?』

「我们不缺清洁工。」

『我亲你一下,收你五块钱。』

「ㄟ!」她微微皱着眉头,眼睛还是笑咪咪的「你想偷吃豆腐喔!」

啊啊!我的脸好烫好烫!我的嘴笑到快抽筋了!

「呵呵呵!看你这麽可怜,我就请你五块钱吧!」

『此话当真?』我学着国剧的腔调说着。

「真!」

『果然?』

「你再掰下去就不请了。」

『好啦好啦!我等等就拿来还你。』

「ㄟ!我是请你不是借你,你没听过施恩不望报吗?」她双手叉着腰,却没半点气势。

『嗯...好,那就谢谢你了!』

「嗯,这样才对。」

『对了,我叫做夏奕薰。』

「嗯!?」她似乎猜不透我为何要自我介绍。

『我想,你至少有权利知道你请了什麽人吧!』

「喔~~~!」喔是代表懂了吗?

『掰掰!』

「等一下!」

『怎麽了?』我赶紧回头。

「我叫做孟韶筠,你应该有权利知道谁请你的吧!」

『是的,孟恩公,您的大恩大德犹如黄河河水滔滔不绝,又如长江江水连绵不断,小弟生当陨首,死当结草,来生做牛做马也...』我拱手做揖,一副感激皇帝赐与我江山美人的模样。

「够了喔!」

『是,小弟告辞!』我再度拱手做揖向她道再见。

「掰掰。」

回家的途中,我想笑,笑刚刚的糗事,真的好糗好糗,但心里却烙上了无奈,嘴唇像是被针缝过般紧闭着,怎麽也张不开。

我不断的懊悔为什麽只带刚好的二十五元出门,懊悔为什麽不多带个五块钱,懊悔那时想改点其他饮料时没想到桂花奶茶比夏威夷冰茶贵五元,更懊悔干麻自作潇洒的走险棋。

想着想着後背竟像是着火般的热起来,我知道那是怒火,一个因为懊悔自己这麽蠢害自己出那麽大的糗而燃烧的怒火。但它最後并没有燃烧起来,我想是被”任何事x无奈=无奈”这个公式压制下去了吧。

现在出了这麽大的糗,以後真不知道该用什麽表情去买饮料。

唉......

学校文艺奖的得奖作品会刊登在校刊上,有刊登就有稿费,所以某一天的下课我被阿翔拉着往学生活动中心跑,为了他的稿费。

「有稿费耶!哈哈哈!」

『有必要那麽兴奋吗?』

「稿费耶阿薰,是稿费耶!」

『还不是钱。』

「阿薰!」他忽然停下了脚步,一脸严肃的说着「稿费虽然也是钱,但是它却有不一样的意义。」

『此话怎讲?』

「你现在在路上捡到一万块,是不是觉得很爽?」

『爽翻了...』

「你参加比赛得奖,获得奖金一万元,那一万元是你经过许久的努力而打败众多对手得来的,你站在颁奖台上傲视群雄,望着底下的手下败将,感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誉。这跟路上捡到的一万元比起来,哪个比较爽?哪个比较有意义?」

『.........』阿翔所描述的一切在我脑海中构筑出一个虚幻的运动场,我站在冠军的颁奖台上,手上拿着奖盃与奖金,全场的观众都在为我欢呼,其他参赛者纷纷与我握手,并附上衷心的赞赏。我感觉胸口莫名的充实,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席卷了我的心灵。

「如何?」

『我想,我能体会你的意思。』

「哈哈,不愧是我麻吉。」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走吧!领稿费了。」

听完他的笑声後,我感觉到小小的罪恶感。

“刚刚说的话是不是会让他觉得不愉快呢?我随口说那些话是不是太肤浅了?”这样的想法不断在我内心盘旋,找不到出口般的盘旋。

没多久我们便走到位於电子工程大楼地下室的学生活动中心办公室。

轻轻推开门,挂在门上的风铃叮叮当当唱着歌,像是在欢迎我们。办公室内只有小猫两三只,一个同学听到了歌声,走过来询问我们有何事。

「呃...我是来领文艺奖稿费的。」阿翔上前一步与他交谈着。

「文艺奖稿费呀!」那位同学转头看了看办公室,像是在找人「他好像不在耶!」

「嗯?」

「负责发稿费的同学好像回家了,能不能麻烦你...」

「怎麽了?」那位同学话语未毕,一个女同学走到他身边问着,我忽然觉得阿翔的眼光闪了一下。

「玠桦你在啊,这位同学要来拿稿费,但是阿平下课了。」

「领稿费啊!请问你是哪一位呢?」

「我是小说组第一名的曾威翔。」阿翔一说完,我赫然发觉那个叫玠桦的眼神也闪了一下,脑海随後浮现四个字”乾‧柴‧烈‧火”。

後来那位同学先行离开,办公室内只剩下一堆乾掉的废柴以及一团烈焰大火。而我呢?我是一个会识实务的俊杰,也是一个懂得保命之道的聪明人,所以我假借上厕所先行离开,然後在办公室外边看一些学生会出游的照片边等里面的火烧完。

照片里,我找到了那个叫玠桦的女孩子,她正开心的搂着身旁另一个长发女孩拍照,那张照片让我愣愣的望了许久,久久不能回神。失神的期间里,我所注目的焦点不是玠桦,而是她身边那个女孩。

片刻後,门上风铃再度叮叮当当的响音将我的神唤了回来,这次我听不出它们在唱歌,反而觉得它们在喊热。

阿翔走了出来,愣愣转头看着我,下一秒,他发狂似的憋笑着,像是在压抑着心中无比的兴奋。

「阿薰!」他激动的抓着我双肩「就是她...就是她...她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人,一个跟我频率相近的女孩!!」

『跟你一样咸湿的女孩!?』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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