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旭护犊般张开双臂挡在白傲天面前,道:「我的错,是我惹出来。不高兴就揍我,我只请你不要伤害墨采。」坚定。
东旭伸开双臂的动作让衣袖里的绷带裸露出来,颈後也贴上纱布,映入白墨采眼里。阿旭伤的不比我轻。
「别人的家务事不要插手,小旭。」东伶的声音传进来,残忍无情。
「臭小鬼,」白墨采的怒火化为实际行动揪住前面少年的衣领,轻易让他的脚离开地面:「你甩了我家没用的儿子,少用关心的态度对他,只要你流露一丝爱意和不舍,他就会奋不顾身爱你。」目光如刃。
「我会断得乾净。我只求你不要对墨采发火。你需要解气,你朝我动手就好。」东旭没有任何闪烁迎上白傲天的眼。
阿旭的话让躺在病床上的白墨采心痛,但他无法看心爱的少年被父亲殴打,道:「小崔叔叔抓住我爸。」白墨采动也不能动,只有勉强喉咙发出声音。视线里只有阿旭和父亲。
「东伶把阿旭拉走,他要挨我爸的拳头。」白墨采扯破嗓子大喊,四肢却怎样都移动不了:「我皮厚,你揍我就好。」哀求。他清楚看见父亲抬起东旭的手背冒出青筋。
白傲天却将东旭轻轻放下,称赞式拍拍他的肩,後者身子被拍的不稳,赞美道:「有骨气和志气,难怪我家的丑儿子对你念念不忘。」白傲天颔首,转过身面对病床上的儿子,露出这辈子最慈父般的笑容:「医生,你可以进来了。」
白墨采恶寒。
病房外等许久的医生和护士慌慌张张跑进来,两人对白傲天恭敬鞠躬,才走到病床旁。医生测量白墨采的血压、心跳、关节骨,检查仪器的数据是否正常。大家屏气凝神等待。十分钟後,医生毕恭毕敬走到白傲天面前道:一切无恙。大家才松口气。
医生临走前没对护士都没吩咐,亲自帮白墨采调整病床弧度,病床呈现七十度角,让躺在床上的少年能一眼看到所有人。
白墨采清楚注视东旭:脸色憔悴,嘴唇如沾上紫色梅果,站姿有点斜。
「来我这休息。」白墨采唯一能动的手掌拍打病床。
一出口,东旭、小崔叔叔脸红;白傲天、东伶脸黑;邵凡鄙视;吉叔像见怪不怪。
「我们……需要休息不适合做……运动。」东旭支吾其词,盯着白墨采又红脸垂下头,连耳根也红了。
一个琦漪的画面在白墨采的脑袋翻滚出现。上辈子阿旭的腹部被天晨一刀刺过,死里逃生苏醒後,白墨采与东旭激烈做爱。
白墨采心痛阿!现在只有手能动,要怎麽把东旭压在身下呻吟,再怎麽不济,也要吃到豆腐。
「我的胸口痛,替我揉揉。」白墨采痛苦状。
「我揍一拳,能保证你永远不会痛。」白傲天头上彷佛乌云密布,雷电交加。
小崔急忙拉住情人的手,尴尬微笑安抚:「小墨是孩子,没什麽意思,对喜欢的人撒娇而已。」
从鬼门关回来的少年瞬间色胆减少不少,回复原来的语调对东旭道:「你身体好多了?」
「只有擦伤,谢谢你保护我。」东旭的笑容如积雪逢春融化。
「背部有数十道长条伤口,危险期过只做最简单的抹药动作就跑过来看你这没用的男人。」东伶恶毒。
「我的命是白墨采救回,只要你能活着,我别无他求。」东旭责备,旋身离开。
「留下来,」白傲天没看东旭和等不耐烦的东伶,直接对他们下达命令,眼睛如鹰瞪儿子:「对方不是三流货色,要你们残疾或者死亡。你只要一有危险,笨儿子怎样都会冲去救你。」
「我很弱。」东旭惭愧垂首。
「弱死了,」白傲天轻蔑:「我了解来龙去脉,弱者竟然对敌人有怜悯之心,太悲惨。性命、贞操都差点赔上去。」
「爸!」白墨采试图制止父亲讲更伤人的话。
「你也同样失败,复仇者的心恐怖,你用刀插入对方的脚却没贯穿,轻视敌人你要用命赔。没有吉叔,你的心脏可不能再跳动了。」
父亲是对的,白墨采闭嘴。
前面的东旭抬起下颚,眼神坚定:「你是我见过最强的人,请你训练我。」
白傲天黑眸闪过一抹讶异迅速掩过,勾起笑弧:「凭什麽?我跟你没有任何的交集,你差点害我儿子死掉。」
「我要保护白墨采,我不要再成为任何人的绊脚石。」东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