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装蠢并不代表一定要真蠢,善於观察的蚌壳老兄看出了刘谦面对他的矛盾,想到矛盾的产生竟是因为遭祸之下所产生的多余感情,他该说是出自真心还是一时意乱所引生的情迷?
爱字说来简单,做来也不困难,可偏偏维持不易。
想着,心底竟也跟着纠结着,在这最後的时候他们还是要纠缠不清吗?
「等我一下,我去买点东西。」瞬间顿下脚步,刘谦指着一旁不甚起眼的小卖店,店的占地不大,小小的腹地里塞满了各式商品。
点头,蚌壳老兄退到了路旁不起眼的一角等着,以略带闲适的面容将目光往四处缓缓投射而过。
不多久便看到刘谦提着两大袋重物走出,白色不透光的塑袋教人乍看只觉沉甸甸的很,彷佛那提袋随时会绷开断裂。
不作声,几步趋前的蚌壳老兄顺手将袋子分了一袋过来同时也看清楚了那袋内的东西。
啤酒?
蚌壳老兄有些意外地挑眉,他并不认为刘谦是个嗜酒的人,突然买了一整箱的啤酒肯定有鬼。
接收到他探究的眼神,展现大方的刘谦不过笑着回应「想喝就买,你不喝吗?」
「喝啊!」同样勾着笑,蚌壳老兄的眼眉更是笑弯成一圆弧,猛地看还真有几分狡猾。
「今晚、我们就开小宴会,庆祝我们平安无事。」空下来的手握紧拳头,像是想加强自己说话语气般,刘谦不住地挥舞着,好在他旁边没其他的路人经过,否则还不把人打到满头伤包。
廉价的宴会就能让刘谦开心,蚌壳老兄还真惊於他易於满足的好个性。
一踏进家门,刘谦便笑盈盈地转身取回方才借放在蚌壳老兄手中的啤酒,而後更是不容他质疑地将人赶入浴室洗澡,说是趁他煮晚餐的空档,蚌壳老兄这个闲人也别闲着瞎晃老碍他眼,该去做啥就去做啥。
忙着手中忙活,刘谦也不多理蚌壳老兄,一个人蹲在冰箱前往内翻找着食材,只是动作看来平常不过却让人无端对他的背影产生一股莫名的惧怕,一身鬼气逼人。
「哼哼呼呼。」刘谦不自主逸出口中的笑声,直到蚌壳老兄闪身入浴室时都能清楚听到,那隔在衣物底下的鸡皮疙瘩只见多不显少,他能体会被拔光的鸡的感受了。
快速冲澡完毕,全身冒着热气头上还盖着毛巾的蚌壳老兄除了用已死的目光看着刘谦之外他还真不知道该如说做才好,他也知道自己的反应是有点过度,可对上刘谦堪称无辜的脸……会用这招的不只他一人嘛。
「麻油鸡?」沉吟半刻,眼睛还死盯着如今正在灶火上炖煮的锅物,瞧它滚得噗腾,蚌壳老兄自觉他的胃液也跟着同频率噗腾着。
当然他也没忘,跟个小金字塔没两样,默默驻守在餐桌上的啤酒雄兵们,这样灌下去肯定会急性酒精中毒。
人体能如此无限制的猛然摄取酒精吗?虽然啤酒跟料理酒的浓度不高。
随手拿起打火机便是俐落不过地往锅内点去,一瞬间火苗上串,将刘谦整个人的脸庞照个光亮。
「放心,有点过火以後就会不残留太多酒精,也会更顺口。」
还是有酒精残留不是吗?
蚌壳老兄扶额,他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刘谦,那人有所谓的酒量可言吗?
「放心!放心!我对我的手艺向来有信心,再说你又不是第一次吃我做的。」端着整锅满满的麻油鸡往桌上一搁,这酒精大队的阵式更显壮大,若有些酒量弱的见到不免整个脸色发青转白。
「我要开动了!」
拿起筷子,蚌壳老兄神色自若地端起一海碗的麻油鸡汤,仰头就是咕噜大口灌下,吃过几口肉後觉得有点重口味,随手就开了啤酒同样爽快饮下,简直跟喝白开水没两样。
从未见过蚌壳老兄如此豪迈,饶是刘谦当下也不禁傻了眼,咧开嘴乾笑两声,最後像是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般,也学着蚌壳老兄吃吃喝喝。
起初两人进食速度不分上下,过了8分钟後,刘谦不意外地先行落下,平时用来轻巧的一双铁筷子也变得格外沉重,不管他如何使劲对准着戳就是戳不太中碗里那块大腿肉。
反正都戳不准,刘谦索性丢了筷子,眼神无法自然对焦地瞪着蚌壳老兄,整个人显得格外不讲理许多。
被瞪也不觉疼,既然刘谦耍无赖耍得开心,蚌壳老兄就更没道理要去理会他,等着瞧吧!等会酒气彻底冲上脑还指不定发一阵酒疯,现在不过是客气的前兆。
察觉蚌壳老兄专注在自己碗里的东西多过他,刘谦愤愤地磨着牙,微微压低身子就是一扑,不过这一扑却扑到一边的小靠枕上,彻底的落空。
认定连靠枕也来扯他後腿的刘谦张嘴就又是一咬,撕扯毛绒绒的枕面泄恨,他就不信他咬不到人也就罢了,这颗枕头还咬不狠。
「不好玩。」不满地呸掉嘴中的靠枕,刘谦唰地立刻站直起身抓起蚌壳老兄就是一吻,也不管对方现在是否满嘴油腻。
起初以唇相互倾轧,偶尔鲜红的小舌犹如蛇般探出、潜入,交换着带有酒香的唾液,直至彼此的气息渐重、炙热时,刘谦这才意犹未尽的起身将自己自蚌壳老兄怀中抽离开来。
只是他的动作本来就远比不上蚌壳老兄,更别说七分酒醉三分迷糊之中的他能有什麽好反应,往前一扑又堕入方才的拥抱里。
这回,刘谦已经顾不得原先的计画,是谁引诱谁都不重要,现在他只觉得全身发热,恨不得死命地往蚌壳老兄身上四处乱蹭。
低下头盯着跟狗无异胡乱瞎蹭的刘谦,蚌壳老兄板起脸、以最後仅有的理制强迫自己彻底冷静下来,不可否认刘谦这一吻确实吻出了他少有且潜藏颇深的欲望。
说白一点,险些擦枪走火、脱裤子压人上马。
没兴趣玩强奸戏码的蚌壳老兄只能苦笑之余,硬抱着不安份的刘谦往床边走去,满脑子将人给扔了便跑的他突然发现到脚下似乎踩到某个怪东西。
那模样不明的怪东西不大,且一硬一软全被藏在刘谦刚刚所脱下的外套口袋之中,微鼓的起伏让人很难无视它们的存在。
似乎是刘谦买酒时顺手买下的东西,至於外套为何会被任意丢在床舖旁,不用猜,打开看便知道。
明知不该存有好奇心甚至可能会导至不受控的结果,可当面对刘谦时,蚌壳老兄的理智却全都彻底消失不见,亦也不觉得有何不妥。
「乖!别乱动。」随口安抚着躁动的刘谦,很难想像他也会有如此不讲理的一面,趁他总算乖了片刻,蚌壳老兄立即以其不备将他丢到床上,末了还不忘把盖好被子免得着凉。
不满地呜咽着,顿时找不到那股温暖自己的热源教刘谦非常火大,只见他迟顿地拨开碍事的棉被自床舖上挣扎爬起。
也不知是潜能爆发还是愤懑过度,适才还东南西北抓不清的他,现在竟能脚下不含糊地一蹬,对准蚌壳老兄的背便是一跃。
不管背上硬生扛下的冲击,蚌壳老兄还在消化刚刚自寻的问题。
一盒保险套……一管润滑剂……。
一个大掌就足够搁置这两个快闪瞎他双眼的罪魁祸首,毫不怀疑它们的用途,只想知道与刘谦一同使用的对象是谁,蚌壳老兄半蹲在地上竭尽脑汁思索着,脸上表情越淡定,那瞪穿物品的目光就有多毒辣。
对准蚌壳老兄那看来肉紮实又带咬劲的後颈,默默张嘴就是啃的刘谦脸上溢满满足,像是得到了梦寐以求的食物。
「陪我、陪我玩。」啃咬的途中,刘谦无意识地身体不住地磨蹭起蚌壳老兄的背,简直就把他成洗衣板一样用。
脑中的理智彻底蒸发,将这句当成邀请,蚌壳老兄舍我其谁地充容赴义,也好过让别人窥觊他看中的人。
一个巧劲将背後的刘谦给曳至怀中,蚌壳老兄先是轻柔地抚着刘谦那张因酒而酡红的脸,见他笑得憨直灿烂,自己也跟着忍不住扯开一丝笑容。
吻轻轻落下,不同於刚才略带探试意味的吻,现在的吻多了几分自然的接触,不知不觉间彼此的舌尖也跟着伸出交缠、嘻戏,最後隐秘於俩人口唇之间。
随着衣物磨擦的唏苏声,俩人身上也逐渐脱了精光,只剩下一件最为贴身的衣物。
「嗯……。」低沉的呢喃,淡淡的声响逸出刘谦的口中,被吻到头脑发昏的他只觉自己口里的每一处都细细地给舔滑而过。
好热,像是感冒发烧,全身烫得吓人。
那双紧捆住自己犹如藤蔓的手,以最为缓慢且撩人的抚摸扫过他身上的每一寸,最後更是反覆地揉捏着他的乳尖。
从未让人如此碰过,刘谦全身酥麻到忍不住轻哼。
「真有这舒服?」蚌壳老兄噙着抹笑,似乎很满意刘谦此刻的坦率。
迷蒙的双眼带着水光直瞅住不断舔舐自己的男人,刘谦不懂自己的身体就这麽美味啊?
瞧他啃自己啃得如此津津有味。
啄吻转了地方延着刘谦身子留下自己的痕迹,深淡不一的红痕像散落的红花瓣「来!把脚打开点。」
无视刘谦那微弱的反抗,蚌壳老兄巧妙叉开刘谦的腿,将沾满润滑剂的手指捅入那紧闭的肛穴,以极富耐性的方式轻旋开来。
细微的啧啧水声中伴着越吞越多的手指,像是永不懂得分寸泛着粉红嫩色的贪婪小嘴,欢快地嚼咬着侵入者。
不同於後方倍受照顾,前头那半挺立的茎身却正滴着几分浊液,那颤动的模样可让人心生怜爱。
感受到刘谦无言的渴望,蚌壳老兄毫不考虑张嘴就是含弄着,雪白的牙不时划着那娇嫩肌肤,引起刘谦阵阵的快感,高亢的娇吟不见低缓。
「不要啊!我快忍不住了。」苦苦忍住爆开的冲动,刘谦双手抵住正以手口抚慰自己的男人,见他非但不躲不避反而更加固执地使坏,一时间刘谦羞愧到恨不得打晕蚌壳老兄算了。
全身一紧、腰间一挺起,短促地闷哼着随後全身疲惫无力,发泄过後的刘谦更是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眉间乖顺柔美教人总兴起一丝虐性。
随口吞下既苦又腥的浓液,身体往下一沉挺身而入,下一刻蚌壳老兄除了感受到分身被刘谦肠肉紧紧包裹的快意,手臂上也被刘谦手指给狠狠刨出一血痕暗自吃疼。
稍稍停顿动作好待刘谦喘口气,看他总算脸色好看一些,蚌壳老兄这才放开动作,半跪着身子摆腰缓缓抽挺,以面对面的姿态居高征伏身下的软玉温香。
意外的侵入,让刘谦不自主地微眯起双眼,身下唯一的入口此刻正带着难以乎视的肿涨与刺痛,一寸寸被人给凿开的怪异,简直难以言喻。
「嗯!好怪。」皱着眉,分不清是酥麻还是刺疼的刘谦只是忍耐着,试图分别这感觉。
轻笑一声,蚌壳老兄以低沉的语言调安慰着刘谦「没事!习惯就好,我再多动几下就不会很怪。」
鼓惑着刘谦缓缓摆腰迎合,手则是毫不含糊地爱抚起再次微微挺立的下身。
啧!啧!瞧那精神劲,这身体还颇敏感的嘛!
前端在他手里不断冒出稠液,沾得蚌壳老兄满手腥腻,随着越趋沉重的肉体拍打,咕啾水声始终像只淫绯的蛇般盘旋不去,逗弄着彼此的耳朵,同样鼓噪着已然激烈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