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下一次,你會在哪裡? — 第八章

国中的时候,我开始动笔写小说。因为没有朋友会约我出去玩的关系,我写得特别多。我尝试过写武侠小说,但是光光武侠小说需要的中国历史底子和武打动作的叙述就可以让我死得很难看。所以当我放弃时我很佩服金庸他们这些用武侠小说养活自己的作家。推里悬疑小说是我国中时期尝试最久的写法,可是当我每次要叙述发生命案的现场时,都一定要用画的,不然大家又会看不懂杀人手法,所以我又放弃了。科幻应该是最好写的了,不管是不是真的,你都可以乱掰!反正那顶多也是一个架空的时代,没有人可以确定她一定会发生!但是我还是放弃了。因为当我想出一个很好的开头时,总是会有更多更好的插曲和结局在等我选择,到最後你会不知道自己在写什麽!

最後我选择了你现在看的这种小说,我不知道这一种小说怎麽称呼。

我国中的时候也会因为小说需求写了几首小歌,歌曲用哼的,歌词用想的。而内容大多数属於爱情方面的,毕竟情歌就是霸主!

我记得我的第一首的内容是像〝骑士的精神〞那一类的。歌词很新鲜,可是从头到尾都只压同一个韵,没有副歌,歌词从头就像用念的念到完,所以不怎麽好听。

其实我会想把歌加入小说中是因为我一个国中同学,他写了一首歌,很好听、很棒,在班上还流传了一阵子!所以我自己也想试试看,没想到越写越上瘾,一下子就写了近十首歌!虽然大多数都不好听…

我自己有一首歌我很喜欢!它是我第二首创作的歌,也是我唯一找出音谱的歌曲,找出来时我才发现到我只用了七个音!

想当年你在我身边述说着时间好像是停止的空间

蓝色的天回想那一天我与你相见喜欢你的任何一点

渐渐的发现我与你相配等着每一天我爱你从口中出现

爱情是酸酸甜甜有欢乐当然也有哭脸

为什麽人已分裂天却没有任何改变

离开我为何没有流泪任何留恋没有流泪任何留恋

跟你的那段美丽时间我怀念希望再重演

你的脸脑海中出现你的事再度的回味

爱情事件独自回味人已分裂天却没变

这首歌叫〝爱情事件〞,听过的只有我哥还有他国小时候喜欢的女生。我知道我创作的时候是国中,为什麽会给我哥国小的女朋友呢?因为我们在五年前的某一天下午很巧的在我盖的那间附设幼稚园中遇到。其实她在那里出现是因为她在那里任职幼稚园的老师,她叫我不要告诉我哥这件事。其实我本来就不打算让我哥知道,因为他们在国小的时候也有一段让人很心酸的过去,有时间在讲。

现在还是要先听听寺钰之後的事!

国中基本学力测验我考了两次。

当我第二次考完後,我经过很多很多管道得到寺钰的电话。会突然想要寺钰的电话是因为我在考场遇到了许多好久不见的国小同学,有很麻吉的、有很陌生的、有补习班认识的、有曾经对不起他的、有朋友的朋友的,就是没看到寺钰!

所以我就去找了我国小跟她选同一所国中的朋友,然後朋友又找了跟寺钰同班的朋友,跟她同班的朋友给了我寺钰的电话後说了一声:『加油!希望你可以成功!』

给了我电话的人现在跟寺钰是好朋友,听她的说话的感觉好像寺钰发生了什麽事一样的!所以我就问了她…

『没有阿…寺钰没发生什麽事啦!』她语气听起来有点ㄍㄥ。

既然她不告诉我,我就没继续问下去了:『是吗?』之後我跟她说声谢谢後就挂掉电话了。

按下了刚刚她告诉我的电话後,我在考虑…要不要打过去…

脑中闪过了无数次的过去与未来,想着我以前跟寺钰一起发生过的事,想着我打过去的未来我和寺钰又会发生什麽事。

毁约的事!她是否已经原谅我的事!她是否知道我国中发生的事!她是否还记得所有关於我的事!

突然我脑中闪出:〝还是先打个简讯问後一下吧〞的念头。

接着又困扰我的是:〝要打什麽呢?〞

〝哈罗!好久不见!我是陈昕雪!〞

还是…

〝阿!我传错人了!〞﹝传错人好像不会这样打…﹞

还是…

〝对不起!我是毁约的那个人!〞

接着毁约的事就不断的冒出在我想要打的简讯上…

最後我选择很普通的传了这封:〝我是吃狮子的企鹅!好久不见!〞

我是狮子座的,以前绰号又叫企鹅。这样传是因为我想让她自己想起我。

可是寺钰她却回我:〝你是谁?〞

〝我是企鹅!〞我马上这样回她。

结果她出乎我意料的居然打来了!

『企鹅?』秘密基地里的下彦在最紧要关头时这样说:『我国中同学也这样叫我ㄟ,因为我走路很像企鹅。』

『我的天阿!』珊马上说:『这是在嘲笑你吧?』

『那你又为什麽叫企鹅呢?』片雪突然转过头问我。

『不知道!』我说,因为我真的不知道为什麽!

『你是谁阿?』我听到一个很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我是企鹅!』我还是这样说。

『再不说,我就挂电话!』

『等等…我是陈昕雪啦!』一样的…我又先认输了。

『昕雪?』她疑问的声音让我心揪了一下。

『对!』我说:『昕雪!』

『喔喔!』寺钰的声音听起来不是惊讶,似乎是〝原来是你这个人阿〞的意思:『国小同学对不对?』

〝同学…〞这句话似乎有重量。

『ㄜ…』我OS说着:〝不是!是朋友啦!〞但是我却当作没事的回寺钰:『对!国小同学!』

心里又安慰着自己的说:〝也许寺钰是因为我毁约故意装傻的!〞

『好久不见了!』寺钰有气无力的说。

『恩!很久不见了!三年了吧?』

『恩!』突然寺钰自己找了个话题,让我很惊讶:『你国中的时候还过的不错吧?』

『阿?』

可是这话题的终点…『因为有羽均阿!』

『喔!羽均喔!我们并没有同一班,而且…』

『而且…什麽?』

『而且…』我在想我的而且要接什麽?

〝而且我们在第一个暑假来临之前,就不在有交集了!〞是这样说吗?

〝而且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阿!寺钰!〞还是厚着脸皮这样说呢?

〝而且上了国中後,羽均因为课业的关系吧…就很少在跟我连络了!〞还是说谎呢?

〝而且我们两个都很害羞!〞这是最烂的说法了!

一瞬间…脑袋空白了起来…

『昕雪?』寺钰突然叫着我的名字:『你还在吗?』把我空白的脑袋又填满思绪。

刚刚有那麽一瞬间,我忘了我还在打电话,很贵的网外电话!

『还在!还在!』

为什麽我会忘记我在跟那麽重要的人讲网外电话呢?然後又一直提到网外?网外?

『那到底而且什麽?』因为寺钰开始变得〝不重要〞吗?

『没有!没什麽!』〝我想…我还是不要告诉寺钰好了!〞我心里是这麽想的啦!

之後我们又用了很贵的网外电话聊了快两个小时,我们几乎什麽都聊!疗基测成绩如何、聊国中发生了什麽趣事、聊了一下未来、聊了一下过去。我还记得我们小聊了一下周杰伦,当时他刚好出新专辑─〝以父之名〞吧!寺钰还说她很喜欢〝晴天〞这首歌。

『晴天?』下彦说:『我不喜欢〝晴天〞!因为里面有一句话我不懂:〝好不容易,又能再多爱一天,但故事的最後你好像还是说了掰掰。〞明明就分开了,为什麽又多爱了一天呢?那既然又多爱了,为什麽又不能在一起呢?』

『阿呀!你不懂的啦!』珊像赶苍蝇一样拍走了下彦。

『我是满喜欢那首歌的啦!』片雪说:『只是我也不懂那句话的意思。』

『管他的!』下彦说:『搞不好只是因为为了歌词顺畅才会这样写的。』这句话的尾音一结束,大家就看着还未发表意见的我。

『也许是吧!』也许当时的我早就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是什麽了,只是我一直一直不敢去面对。

这几天寺钰告诉我,她没考基测,老师给她保送到庄敬去读美容美发。而现在的她在某一家理发店当学徒,说学徒…其实只是帮人扫地、拖地、洗头等一些杂事而已。

我不去她工作的地方剪头发。

原因有两个:

一是她说他们的理发师都很烂,她说连她都比理发师好!

二是我跟她约好了,等寺钰十年後当上理发师时再去她店里给她剪,原因是我不想给她做我做得到的事。

『洗头发!』我听到她在理发店里的工作内容後,大怒的说:『自己的头可以自己洗为什魔药给别人洗?现在的人太懒了!』

她则呵呵的笑了两声,不打算表达任何意见。

也许寺钰也感到无奈吧?

『我都是在一间〝老字号〞理发厅理发的。每一次说要剪像时下年轻人一样的发型!可是结果剪出来都是一些中年人的打拼造型!』我对着寺钰说。

『呵呵~~』她笑着说:『这我们国小就知道了阿!大家当时都觉得你很俗呢!』

『对阿!』我生气的哼了一声:『有一次我气到了,去一间比较时尚的店剪头发。』

『结果呢?』

『还是一样的头…』

『哈哈哈~~~』寺钰几乎笑翻了:『你怎麽跟理发师讲的?』

『我就跟理发师说:剪一个最适合我的造型!』

『哈哈哈~~~』这一次寺钰笑到腿软:『你是去哪一家剪的?』

『〝only魔法〞』

『什麽?』寺钰惊讶的说:『那是我们的分店ㄟ!』

『你们不是叫〝合欢〞吗?』

『是没错啦!只不过因为两家店都在同一条街上很奇怪,走没几步又看到我们俗气的〝合欢〞了个字,所以故意改名的。』

『……』原来她们的理发师真得很烂阿。

『那个理发师叫什麽阿?』寺钰似乎想要趁机会笑一笑自己的工作夥伴。

『我没有记ㄟ,因为那里的理发师都取一个我最讨厌的英文名字,所以我没有特别去记他。』

『喔!』

『那你的英文名字叫什麽?』

『我还没有英文名字啦!那是理发师才有的!』

『喔!』

『但是大家都叫我小钰或阿ㄘㄨㄚˋ的。』

『阿ㄘㄨㄚˋ?』

『对!但是会这样叫我的只有一个人,她是我最讨厌的理发师。』

『喔!』其实我心里原本打算这样叫她的…

『对了!说到讨厌阿!』寺钰想了一下说:『最近我遇到一个会骚扰我的顾客!』

『拿尼!』我很惊讶,也有点生气:『怎样骚扰?』

『就是阿,我在帮他洗头的时候,他双眼就一直看着我。』

『那你就不要帮他洗阿!』

『不行!他指定要我!我们公司规定,指定不能拒绝!』

『你有跟老板说吗?』

『有阿!可是他叫我忍着,因为那是老板的朋友。』寺钰委屈的说:『他好变态喔!他还会在我下班的时候接我,好恶心的感觉。你有没有办法阿?』

『恩…』我想了一会後,故意这样说:『那我去接你算了!』

没想到寺钰却说:『喔!好阿!太好了!谢谢啦!』

我心里头高兴了一下,至少他没有嫌弃我去接她。

『阿!对了!』这时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什麽事?』

『你跟示昂之後怎麽没在一起了?』

『我们原本就没有在一起阿!』

『阿?』

『我们原本就没有在一起啦!』寺钰加重语气的讲了第二次。

『那…那次约会?』我不确定寺钰记不记得。

『你说国小毕业前的那次约会吗?』没想到我一说,寺钰就知道了:『那不叫什麽约会啦!示昂的朋友那天都在阿!我们甚至连牵手都没牵呢!』

『喔!』我心里头应该高兴的,可是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而且我们一上国中就没连络了。』寺钰有点感叹的说。

『喔?为什麽?』

『没…没什麽啦…』寺钰笑笑,似乎不想再提示昂了。

我想…寺钰也有一段不想再提起的过去,她的国中生涯大概也不好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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