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致命罌粟香 — 【章一】

【章一】

听说,当迷上罂粟花散发的香味,会忍不住的被它吸引了去,即使明白这花香如同吗啡、大麻,还是甘愿堕落。

「净,这几年……这几年你还是一样吗?和我离开前一样吗?」望着净的眼神,忧郁却又担心。

「……怎麽不一样?你离开了家族,更主要的是……你离开了我……。」那年,得知你伤重,必须出境前往国外去医疗,而我又无法跟去的窘迫,压得我喘不过气……。

「净,……我想你也知道当初我离开的原因,难道就不能……?」短短的十五年,十年昏迷五年疗养,嬿……我痛了十五年……你知道吗?

「嬿,我曾经想过,是否要永远恨你?但……至始至终,无法做到,即使我做过练习。」家里的每一寸每一个地方都有你的味道,要怎麽忘记……?你能不能告诉我?

「净……,对不起,但我回来了,我醒了,净……我……。」净始终将自己封闭着,对外、对我都不肯放开自己的心,到底还要多久?才能看见净的笑容?

「嬿,我曾经想过,这十五年间,要怎麽度过没有你的生活?之後,我想到了,却不是个好方法,你说,我傻不?」

净和嬿是知己,很要好、很要好的知己,无法失去彼此的知己,但净却突然察觉自己的感情变了样子,苦涩的酸甜,是在相处几年後才发现净自己对她早已经不再是知己对知己的感情。

「净……。」看着眼前这个因为自己而更将忧郁的人,那深锁的眉头,轻抿的唇,以及飘移不定的眼神,都表示着这个人对自己早已经不在是以前的感情,但明知是这样,却还是贪图着她的温柔、体贴,这样的自己是不是太自私?

「嬿……这一次,你还会再离开我吗?」还有再一次的十五年吗?

「净……我无法保证会不会再有一次,但我能保证,小心翼翼地不让它再有一次,好吗?」心疼地将净抱着,那环抱自己腰身的人,无声啜泣、颤抖着,感受她的担心和害怕,也不自觉的担忧起未来。

怀中的躯壳在信誓旦旦的保证下,慢慢的止住颤抖。

「走吧,家族的人应该都到了,我们该回店里去看看,好吗?」绯嬿捧起净的脸颊,抹去她的不安,轻吻她的额头。

在这段时间里,我知道了一些事,净的事,家族的事,还有我对她的事,以及我自己的事。

带起身上的耳机,听着张学友的咖啡这首歌,却不自主地飘远着思绪,她……是不是还在新爱的身边呢?是不是笑着耳语呢?是不是……忘了我还在爱她呢?

「太浓了吧,否则怎会苦的说不出话,每次都一个人在自问自答,我们的爱到底还在吗?

已经淡了吧,多放些糖也很难有变化,不如喝完这杯就各自回家,别坐在对面欣赏我的挣扎。

一场失败的爱情像个笑话,热的时候心乱如麻,冷了以後看见自己够傻,人怎麽会如此容易无法自拔,一场无味的爱情像个谎话。

甜的时後只相信它,苦了以後每一句都可怕,人怎麽会如此难以了无牵挂。」

一句句的歌词刺痛心中的伤口,说得……是那麽贴切。

为了在一起而在一起,当情人却不像朋友那样话多,到底是为了什麽?彼此深爱的两个人会走到穷途末路,曾经属於彼此的对方,这时候却属於寂寞及自己,到底……什麽时候变了样子?

不知不觉,走到家人聚在一起的地方,欢乐的声音却进不了不同人、同种思绪的心。

「嬿!你终於出现了!身体还好吗?你离开我们十几年我都快记不得你的样子了。」弄影诧异地望着不在意料中的人,那人却见她微笑着点头。

「我回来一段时间了,看来大家都没忘记我,呵。」绯嬿轻笑的说着,眼神在家人身上来回转动着。

「怎麽可能忘记你呢,你是本家族的御用军师呢!哈哈。」冰皇笑着轻拍上她的肩膀,笑得爽朗。

「无双,好久不见。」绯嬿望着这许久不见的损友。

「家人都到了?」又是女声出现,转向望去,熟人。

「小雪球,经营偌大的家族,累了你这小女娃了吗?」绯嬿望着眼前人妻,印象中小雪球总是在自己出现後就扑上来喊着:『嬿嬿~。』那模样挺可爱的。

这时候,店里拨了一首歌,歌词是这样的……。

「我不甘不甘看你为情变憨人,我也不愿不愿看见,己总是目眶红。

想袂牵你的手手中无半项,想袂走找的梦,梦醒一场空人海茫茫,情海也茫茫,但愿我是你停靠的港。

什人亲像我这款,痴心一直藏感情一直放,什人亲像我这款,有情的不揽无情的一直望,风雨伴阮心头暗,什人放阮风雨淋,你若为阮目眶湿会不甘,也不愿,不愿看你哭是为别人。」

像是刻意的,这悲伤的曲调一再挑起绯嬿心中隐藏的秘密,即使仍和家人聊得欢乐,心中却有种被扒开的痛楚。

淡淡的却是很深刻,轻轻的却又痛苦着。

「对了,绯嬿你的身体应该是完全康复了吧,当初那场噩耗真是吓死我们了,怎麽会是伤重呢?」那令人煎熬的十五年,完全与她隔绝联系的十五年……。

「呵,为了保护宝宝,又有时麽关系呢。」那是一场磅礡火海…,困在火海中的宝宝们都还小,还有後续人生要过……。

「你那是在与死神搏斗啊…,绯嬿,宝宝固然重要,你自己也很重要啊…。」冰皇皱起眉头,明白她一向将孩子的生命看得比自己还重要,将自己的命扔在地上无视。

「呵,都过去了不是吗?」一贯的伎俩,马虎带过。

「小绯,还好你最後还是回来了,你知不知道,当我们明白你在与死神搏斗,在拼斗着活下来的机会,我们有多紧张…。」净开口了,难得沉默寡言的她,也和其他家人一般的劝戒着她。

「难得家族聚会,怎麽谈的尽是我在医院的那段时间呢?」唉啊唉啊。

「小绯…。」

「绯嬿…。」

「嬿嬿…。」

「…嬿…。」

一片沉默在这音乐餐厅中,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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