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开端,全是因为一颗水蜜桃。
注意到不对劲时是在早晨刷牙时,当我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震惊的喷出了满嘴的牙膏。
我不敢置信的捏了捏脸颊,感受到疼痛的同时,镜中的面孔也因吃痛的皱起脸,没错,这真的是……我或者该说是「他」才对。
「老哥──!」我惊声尖叫着,跑出房间,跌跌撞撞的冲进隔壁的房间里,看见床上的人依然睡得酣熟,我一把拉开被子,不由分说抓住床上的人,疯狂的摇晃他的肩膀。
「起来!快起来啦曾翊伟!」
「什麽啦,大哥,我昨天通霄……」揉了揉眼睛,我的「二哥」不耐烦的抱怨着:「都是曾翊晴那家伙,说什麽要我陪她……啊?」
我们的视线对上时,那张熟悉的脸错愕得张大了嘴,咿咿呀呀的说不出半个字,看着自己的脸摆出如此纠结的表情,即使已经知道里面装的是谁,我的心情真是无限大的混乱啊啦啦啦啦啦。
现在的状况是,我装在二哥的身体里,然後二哥是在我的身体,不对啊这怎麽想怎麽崩溃呀──!
好一会儿,二哥才愣愣的开口:「曾翊晴,你做了什麽?」
「我才想问,老哥,你是不是肖想我青春的肉体很久了。」我语重心长的拍拍二哥,「想要就开口嘛,不用特地把我灌醉,不过我还是不会给你的啦,谁要换上你这个充满大叔味的臭皮囊啊。」
我们互看了一眼,我的头脑正好差不多整理好目前的处境,没想到这麽快就冷静下来适应状况。
「曾翊晴,你疯了。」
「不对,是我们都疯了。」我揉了揉发痛的头,感受到短发诡异的刺痒感:「昨天不该喝酒的,现在对昨天的记忆也是模模糊糊啊……老哥,你还记得多少?」
「你说你感情受创,找我喝酒,然後水蜜桃……对!就是那该死的水蜜桃!」
「水蜜桃?」
二哥不耐烦的拨开我抓着他的手,迳自跳下床,改成扣住我的手要把我拉出房间。
「等等!」
「烦死了,干嘛?」
我用体型上的优势将二哥拉回来,发现这感觉挺不错的,我指了指二哥的胸口,「内衣啊,二哥,我睡觉是不穿内衣的,你好歹先整理一下再走出去啊。」
二哥愕然的愣了几秒,回过神来後,气极败坏的吼道:「曾翊晴你胆肥了是吧!好啊,反正我也不是你,大爷我偏不穿就要这样走出去!」
我「喔」了一声,嘴角不禁勾了起来……
「看来你还不清楚目前的处境嘛。」我将二哥一把抱住,轻轻松松的就把他丢回床上:「想想你之前用身体差距让我吃了多少苦,身为妹妹,这点帐不好好算清楚可不行啊!」
说着的同时,我扑到我的粉红小床上,让二哥被我的阴影压制住。
「你这卑鄙小人!」二哥骂到一半後硬生生的闭上嘴,他满脸通红的怒吼:「好啦!我穿就是了,你,别脱我衣服!快从我身上起来!」
得到满意的答案後,我耸耸肩,自二哥的身上爬起来,其实我原本是不太介意啦,只是想就这样玩玩看,不过说实在,看到自己露出那种表情还挺微妙的,我终於明白为何二哥老爱欺负我了。
总之,二哥费尽全力,终於把衣服换好又是另一回事了。
※
当我和二哥踏着沉重的脚步到一楼时,大哥已经做好早餐在等着我们了。
「早安,大哥。」
「早──!」
穿着围裙的大哥将盘子放到桌上,抬起头,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们:「你们两个,今天好像颠倒了一样。」
「颠、颠倒?」我差点又将嘴里的吐司喷出来,「没,我是说,怎麽可能啦,大哥你想像力真丰富,我跟老哥……啊!」发觉自己说错话後,我悲痛的摀住自己的嘴,大哥他、他肯定……
「大哥,你真厉害。」二哥乾脆的起身,拍拍大哥的肩膀,和他平时豪迈,不,应该说是随便的样子完全一样,重点是,这是用我的身体做出来的样子,让我的模样又达到另一个高深的境界。
只见大哥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後了然的看着我们。
「怎麽开始的?」
「不知道。」我也完全没任何头绪,只知道好像跟什麽水蜜桃有关。
我们齐齐望向二哥,他先是瞪了我一眼,接着心虚的转过头去,不过被这麽一瞪,我心理顿时有不祥的预感,通常这种时候是我与二哥为非作歹被发现的时候,别看二哥这样,他可是出名的讲义气,绝对不会为了脱罪出卖我,不过相反的,我也不能背叛他。
「昨天和曾翊晴聊了点心事,喝了一点点的酒,真的只有一点,然後……曾翊晴做了一件很白痴的事。」
白痴?我是做了什麽事?
「她跟水蜜桃许愿。」
好吧,这是有点白痴没错,不过没有道要咬牙切齿的地步吧二哥。
二哥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向柜子,蹲下来,开起小门往里面掏呀掏,掏出一颗水蜜桃,而且、而且是颗,蓝色的水蜜桃,没错,如海水般的蔚蓝,像是天生的蓝色一般,如果说蓝玫瑰的花语是「不可能」,那蓝色的水蜜桃呢?
大哥不如我目瞪口呆,而是面无表情地要二哥把事情交代清楚。
事情是这样的,昨晚我因为跟某位陈姓学生吵架,心情郁闷下找二哥倾诉,还用这个当藉口喝了点小酒,醉到眼茫茫头昏昏的时候,我随手拿起桌上的水蜜桃,咚咚咚地朝桌上撞了几下头,大声的许下想要跟二哥交换身体的愿望,在我许完愿望後,水蜜桃竟然就这麽变成了蓝色,然後、然後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对了,那位陈姓学生,就是个很不幸的被我暗恋上的人,因为昨天看到他跟另一个女生有说有笑的,不小心发了点小火,就……吵了起来。
「怎麽要选偏偏你二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