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周是段考预备周，虽然我们才高一还不用像学长姐一样这麽紧张，但班上玩乐的风气确实收敛了些。高一下学期的三次段考成绩，会决定高二分班的好坏，大部分的人还是想要在前面一点的班。
我们四人行工作依然分配得很有条理，我们当中功课最好就属严予跟我，我们两个没什麽紧张气氛，倒是另外两个可紧张的，把我们当补习班一样。
下课时，许多同学仍在教室温书，部分人到外面透透气，陈皓光跟叶昕就会立刻开始动作，拉椅子的拉椅子，拿书的拿书，然後各自挤到我跟严予旁边。
「好，交换。」叶昕说，这两个人就动作俐落的换了座位。
虽然我跟严予两个人并没有特别不擅长的科目，但特别擅长的还是他自然我社会。所以他们两个人各自问完上课或考试的问题之後，就会一个找我复习社会，一个找严予复习自然。
我递给陈皓光一张考卷，两面全满，还是我手写的。
「填空？」他愣愣的抬起头问。
我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填空复习最有效，不要废话，快点写。」
他欲哭无泪的看向前面的两人，他们两人有志一同的当作没感觉到後面的视线。
我拍拍陈皓光的肩膀说：「这才两个章节，我很好心的只写了一百一十格，加油。」
「你真是恶魔啊恶魔。」他摇摇头装出哭腔，「这就是面善心恶吗……」
我不再理他，反正他自己会安静下来，我拿出自己的物理题本开始演算。
休息空档，我往旁边瞟了眼，看到陈皓光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在翻什麽。我自动铅笔立刻往他头顶敲过去，「铿」的一声清脆。他的肩膀抖了一下，缓慢的转过来，笑笑的问：「怎麽了吗？」
「书拿来。」我指指他的书包，他的脸色瞬间垮掉一半，才一副悲催表情的拿出一本课本。
我看了眼他的书包，说：「整个书包拖过来。」
他剩下的脸色又垮，更悲催的把整个书包给我。
「考卷写完今天复习就可以结束。」我尝试给他一个比较好一点的消息。果然他立刻就振奋起精神，卯起来写。
终於三节下课过去，他胜利的把考卷放在我桌上，一脸解脱样子。
我疑惑的望向他，「我刚才没告诉你吗？还有历史跟公民。」我又抽出了另一张考卷递给他，再补充：「要九十分才合格。」
「……」
我忽略他僵掉的脸，心情很雀跃。严予和叶昕回头给了他怜悯的眼神，但也没有搭救的意思。
真是我的好朋友啊。
放学路上，陈皓光的样子最为凄惨，像是浑身精力都被榨乾了一样。严予拍拍他的肩要他加油，叶昕也拍拍他的肩叫他加油，我也正想过去拍拍他给他鼓励就立刻接收到他的瞪视。
喔对，我都忘了他这副模样是我害的。
「好了啦，打起精神来。」叶昕笑笑的一掌拍在他背上。
「欸郑凛书那考卷真的不是人写的，你明天就知道。」然後他转头向严予，「你要不要也写一份？」
严予微笑耸肩表示随意。
「有这麽难？」叶昕怀疑的问。
「嗯，我稍微出难了一点。」这样才有效啊。
「我成绩也不是说很差，那张考卷她标准订九十我才六十欸。」看上去陈皓光的自信心大受打击。
「一格五分的话也还好啊，多错六格而已。」叶昕安慰他。
「其实是一格一分。」我更正，半晌又道：「而且满分是一百一十。」
这下叶昕也无语了，跟陈皓光两个旁边伤心难过去了。
「你真狠心。」严予熟悉的开玩笑从上头传来，伴随着好听的笑声。
「我是为他好，这样复习功效超高。」我想了想，对他说：「说不定你也写不到九十喔。」
「是吗？明天也给我一张吧。」他笑着说。
突然叶昕跑回来握住我的左手臂，还示意我往右边看。
「你们看，有人找陈皓光告白欸。」
我们齐齐将头向右转，果然看到两个女生害羞的站在陈皓光面前，向他递上一些东西。
「虽然他演戏蛮三八的，但女人缘还是不错嘛。」叶昕注解道。
这倒是，毕竟陈皓光和严予一样是校队，是体育健将，长的阳光帅哥的型，个性也很好相处，人缘好是正常的。
「我们要丢下他继续走吗？」我问。
「等他一下吧。」严予说，我们便停下脚步等他跟上。
当他跑步跟上我们，我们忍不住要揶揄他。
「欸有没有巧克力？」叶昕首先关心的是他拿到的礼物。
「有也不给你吃。」陈皓光笑嘻嘻道。
「为什麽？不是有两个女生吗，你拿其中一个另一个给我吃嘛。」叶昕跑过去抢，个子娇小的她当然抢不过人高马大的陈皓光，「陈皓光小气鬼！」
陈皓光把袋子举的高高的让叶昕抢不到，立刻又招来她一声幼稚鬼。
「小心一点。」我对着嬉闹蹦跳的两个人说。
我突然想到什麽，转而对叶昕说：「不然你跟严予拿吧，他应该也很多啊。」
「欸？对啊。」正要转移目标就被陈皓光打断了。
「严予都没收啦，开学前一个月还有，一个月过後他就谁都不收了。」
我看向他，「你有有效期限？」
「没有啊。」他一时不懂我在说什麽。
「严予後来都跟女生说他有喜欢的人，大家都以为是陶雨姵当然就不敢送啊。虽然他也不是喜欢陶雨姵就是了。」
刚听完，我跟叶昕两人立刻默契一百分的双双呛到口水。
「你们干麽？」
「没事，没事。」叶昕挥挥手，另一只手拍着胸口顺气。
「是喔？」陈皓光点点头，「小心一点啊。」
我偷偷瞄了眼严予的表情，目光却落进他暖棕色眼眸里的温柔。
我默默移走了视线，感觉到他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