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时校门口。
「呃,小贝呀……我知道我们之间还不至於到没有秘密的关系,但,我是真的关心你。只是,你怎麽好像不是这麽地认为……」
从教室到校门都沉默的语瑶突然开口,此话一出,莫涌上一股愧疚之意。但碍於现在,我和裴允佑有点复杂的主仆关系,真的不太方便让太多人知道。
於是,我微笑对她说:「嗯……我和他真的没有什麽会让人遐想的关系,他今天会挺身相救也绝非我们之间有来电,这我可以保证。」
「知道了。有需要帮忙就向我开口吧!来丰高的第一天,你说你是没人罩的稀有生物,从今以後,让我来当你的罩门。」她对我挥手便往黑色宾士车走去,是语瑶家的司机。
『让我来当你的罩门』
语瑶这句话,直到回家还烙印在我心里。一个人在外地,人生地不熟,却有人是真心想要帮你,在大家都把你干得半死时奋不顾身挺身而出,而我却对她东藏西藏,这是回报他人的方式?
「想什麽这麽专心?看你一早出门还挺开心的。」刘嫂说。都忘了自己还在切菜,不留神就会剁掉自己的小拇指。
晚餐餐桌上只有夫人、抿皓和佳翎三人。
「佳翎,怎麽没看到你和允佑一起回来?」夫人说。
「哪知那白痴又死去哪!」从厨房听到佳翎的口气,不知是否还为着几天前裴允佑呛她而恼怒。
「呃,他说他要去忙学生会的事,会晚回家。」端菜的同时我说。母子三人一致望向我,我连忙解释,「是因为放学的时遇到他,交代我这麽说。」真是,我何必多嘴?
晚饭後,一如往常做完刘嫂交代的家事,端盘水果到抿皓和佳翎共用的书房。
叩叩叩叩──
「门没锁。」
一进书房,一阵凉感袭身,抿皓热情地向我挥手,但身旁的佳翎却有些冷淡。先是看我一眼後撇头继续用着电脑。
「饭後水果,你们兄妹俩慢慢享用,没事我先出去了。」
「没事的话,就过来一起吃吧!」抿皓说。虽有些别扭,但还是坐往抿皓身旁。
「还习惯吗?这里的生活。」抿皓又开口,我只是点点头作为回应,正在用电脑的佳翎,不知是习惯还是故意,敲打键盘的声音异常之大,就连按滑鼠键时也是。
「对这附近应该还不是很熟悉吧?等假日我带你去晃晃吧。」我还来回应抿皓的款待,佳翎终於开口说:「她可不是到这里观光旅游的,大哥有必要这麽费心吗?」
虽然口气不是很友善,但佳翎所说也不无道理。抿皓把我当朋友已经相当感谢,要是真答应让他带我到处晃晃,实在有些许超过。
「对呀!真的不用了。再说,我也有很多家事得忙呢!」语毕,抿皓神情黯淡,前一刻热情的脸颊瞬间失色。
「欸,那人是你吧?」佳翎突然开口,抿皓撇过头去看,在他身後佳翎说:「没头没尾你说什麽?」原本还盯着萤幕的佳翎,突然站起身,与我和抿皓对视。
「少在装了。那个给二哥送便当一星期的女生,是你吧?」
身子浑身一僵,她怎麽知道?裴允佑说的?
「蛤?小贝给允佑带一个星期的便当?」
「对!大哥你也不是没念过丰高,一个没有秘密的学校。所有大小事很快就能传遍全校。更何况像二哥这人,这种事不传才有鬼。一开始我也不太发落这有的没的,因为会绕在二哥身边的女人,多半也都是那种女人,辗转听到是新面孔,又是转学生,不由得想到你。所以,那人是你吧?」
「小贝,你真的给允佑弄一星期的便当?为什麽呀?」
「什麽样的人做什麽样的梦!是不否认我二哥长得不错,但也不是你这种人可以来妄想的!像你这样的女人我看太多了,先是因为什麽鸟理由混来我们家当帮佣,接着和有钱公子哥谈场世纪恋爱,可笑!快回到现实吧!你!不可能!」一说完摔门走出去。
「小贝,你真的那麽喜欢允佑?我以为你和之前疯狂粉丝不一样,真心想和你当朋友的……」
抿皓摇摇头也走出书房,留下来不及做半点解释,一脸茫然的我。
回到房间,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想给妈打个电话,不知最近怎样。
「喂,宝贝!」响不到几声,就听到电话另一头传来妈爽朗的声音,一听到她的声音,彷佛一切鸟事都化为乌有。
「妈,最近还好吗?爸的健康呢?上次的检查报告可出来了?」
「小贝,我们都好。你爸好几天前就出院了,只是血压高,不碍事。」
「妈,我好想你。」说着说着,泪腺又开始泛滥。
「怎麽了孩子,离开家就开始嘴甜了。.」
「哪有啦,想妈是事实。」
「我们也想你。睡前都会多替你祷告。小贝,在新的地方,即使遇到困境,也要忍下。」即使在几十公里外的她,似乎都能感受到女儿遇到挫折。
我擤着鼻,「还有什麽大风大浪你女儿没见识过?就因为我是妈的女儿,所以更能无坚不摧!」她笑了,笑起来肯定美呆了。
讲完电话後,九点半,不知裴允佑回来了没。走到一楼玄关处,鞋柜上他的室内拖鞋还摆着,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担心他……
哔哔──
前一脚刚离开玄关,便马上听到磁卡的声音,原本还坐在餐桌上的我,立马冲到玄关查看。
「你还没睡?怎麽会在这?」原来是会长。
「听到声音所以就来看了,您吃过饭了吗?」暂且别透露在等裴允佑好,这个时间,要是让会长知道他还没到家,肯定要担心。
「吃过了。最近比较忙都没时间和你聊聊。这里的生活还可以吗?刘嫂有让你做很多工作吗?」
「家里跟学校都很不错,真的很感谢会长愿意收留我!会长一家人都很好,刘嫂人也是。」会长没有再多说,只是对我点头微笑便上二楼。
约莫又过了十分钟左右,玄关没传来半点开门声。我甚至没有裴允佑的电话,原本想要和抿皓要,但他现在应该不太想要理会我,更别说是佳翎。
不知又过了多久,只感觉自己半梦半醒。
哔哔──
再次听到磁卡的声音,原本还趴坐在餐桌上的我,马上跳醒。
赶紧上前查看,百里外都能闻到他一身酒味,裴允佑醉醺醺的模样我可是第一次见着,此刻的他连站都站不稳,还得靠身旁的……蓝眼睛男孩来搀扶。
「这……」我眨眨眼与蓝眼睛男孩对看,但他看着我似乎一点也不惊讶,「没时间解释了,还不快来帮忙?会长他回来了没有?」
「会长十几分钟前刚上楼,我不知道睡了没。」
「天啊!你快来帮忙,小声点!别让会长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