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慣性依賴。 — 16.

16.

我很好心的没打断白芳,一个人开始想着晚上要煮些什麽,脑中闪过昨天文谦傻笑着要我别忘记煮饭的样子,不禁会心一笑,好吧,今天就煮他最爱的炖牛肉好了。

「喂!想什麽?都失神了。」白芳不耐烦的在我眼前挥了挥手。

「没。」我拿起咖啡又喝了一口,没迎视她探究的眼神。

「你打算在他那里待多久阿?」白芬收敛起玩笑的态度,微皱着眉问。

「这个月结束吧,我想下个月他应该就没钱能给我了,到时我再回华悦。」

「好吧。」白芳抿了抿嘴,微微挑眉耸肩道,一双桃花眼却不停的往我身上打量。

「你干嘛这样看我?」我被看得浑身不舒服,没好气的问。

「啧……总觉得你好像哪里变了,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

她双手抱胸,看着我的眼神彷佛很苦恼。

我失笑,摇摇头低头继续喝我的咖啡。

白芳比我小两岁,长得很娇艳,很有生意头脑,是华悦的股东之一,唯独个性像个大男孩,不拘小节,心直口快的,但也只有对自己人才会显露自己的这一面,在外人看来她就如同外表一样,精明干练。

我刚出来赚的时候是在市区另一个很着名的流莺街认识她,平常也没什麽交集,甚至称不上是认识,顶多互相知道彼此的存在而已,有一次我接客的时候和白芳在旅馆的廊上交错而过,她的房间好巧不巧就在我的隔壁两间,我们没有打招呼只是朝对方笑了笑点头示意,後来完事後,我走出房门的时候不经意往白芳的房间看了看,却突然听见那间房传来的喊叫声,本来做这种事有点声音是很正常的,但我却不知怎麽的,隐隐觉得这声音和平常的呻吟比起来有些不对劲,於是我便往那道门走去,耳朵贴着门板。

「骚货,老子有付钱的,这几个小时里我要你做啥你就得做啥,哪还有你撒泼的余地啊!」

接着便是一阵又一阵轻脆的巴掌声,夹杂着白芳的哭喊求饶声。

我心下一惊,感觉脸上血色尽失,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便连忙往柜台跑去,佯称钥匙在房里自己被反锁在门外,趁着领路的服务人员不注意一把将钥匙夺过开了门,我看了里头的景像差点没晕!

白芳满脸是血的跪趴在男人身下的地板上,而里头的男人看见门房突然开了明显脸色一惊,松了扯着白芳头发的手,就在他松手的那一刻,白芳也顾不得身上未着寸缕,连滚带爬的到我身边,口中还惊魂未定的喃喃着「救命救命……」

我看着那个男人,却看见记忆中那张丑恶的脸,我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在发抖,在意识回笼之前,我已经举起椅子,往他身上猛砸,而那个男人早已被眼前的情况吓得呆住了,也忘了要反抗。

等我回过神後发现白芳早就将衣服穿好了,我们也已经在另一个房间待了一段时间,旅馆不想张扬再加上我们做这种生意本来就是非法的,报警不论对谁都没好处,所以他们只是给我们一间空房歇歇,没做报警的蠢事,至於那男人也早就走了。

那件事之後白芳就时常找我,一开始她总是找理由请我吃饭,送我东西,後来渐渐熟了起来,在一次聊天的时候,她才告诉我她原本是某家小公司的千金,因为投资失利公司濒临破产,就连所剩无几的资金也全被当时的副总经里掏空,她们家道中落,欠了一屁股债,父亲被人陷害成了代罪羔羊进了牢里蹲,家里还有个身体不好的母亲。

同样是苦命人,尤其在听到她有个母亲要她照顾时,我就决定要把她当妹妹一样照顾了,後来我们一起在街上拉客,也一起待过几家酒店,遇到王八蛋的时候互相帮忙,没钱的时候互相援助,一直跟姐妹没什麽两样。

直到三、四年前的某一天,从酒店下班白芳没直接回家,拉着我去吃宵夜说有事要和我谈,她说她一直有在投资一家酒店,几年下来买的股票已经足以让她成为具有分量的股东了,要我和她一块去,然後我们就一起进了华悦,身为股东的她理所当然的成了那里的公关,而我还是一样陪酒陪睡,倒也不是她没让我做别的,只是我没读过什麽书,做起那些事来反而更吃力,便要白芳让我做回原来做的工作,白芳一开始很不愿意,但看我坚持也就没再反对。

「喂喂喂!林美玥!你认不认得礼貌两字怎麽写阿?我在说话你竟然给我分神!」白芳含怒的声音又将我拉回现实。

「抱歉,你说什麽?」我心虚的对她笑笑。

「我说,我们一个礼拜见一次,你要随传随到。」

「好,知道了。」

反正现在在那间套房整日也只是在家看看电视,买菜,整理家务也没什麽事要忙,偶尔去汇汇钱而已,三不五时见个面应该没什麽问题。

後来走的时候白芳硬是塞了一万块钱给我,坚决不接受我的推辞。

「都跟你说收着了!」她语气强硬,我也就没再说什麽只好收下。

「有事随时打给我听到没?」她语气没了先前的强硬,淡淡的说着,但眼里却是掩不住的关切和担忧。

我笑着要她别担心,然後和她道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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