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末世末日】屍比受更有腐 — chapter-4

我能清楚的感受到满嘴的血腥与咬碎骨头的声音,我不知道什麽时候自己的牙齿已经利到可以咬断骨头了,但无所谓,那并不是重点。

白色的大床早已被黏糊的浊色液体和随即染上的血色浸染,当我的理智回来时,我只能颤抖着唇,茫然的看着血肉模糊已经被我啃食一半的「哥哥」。

方才还在床上与我缠绵的方禹早已成为了一堆血块,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神色……想来他是被我咬的当下就已经清醒过来,却仍然敌不过失去理智的我。

对於空气中飘散的血腥味和眼前恶心的景像我却没有反胃的感觉,甚至还有点食不知味。难道是方才那阵疼痛改变了我?暂时不管床上的惨状,反正已经发生了,我也无力改变,於是我冲向浴室里,看见镜子里反射的自己让我不禁吓了一大跳。

赤裸的身体布满着性爱的痕迹和鲜血肉沫,刚刚在我看来苍白得有些病态的肤色此时恢复了一点红润,却不明显;和双手过长的指甲与唇边隐约露出的獠牙,最招人注目的还是我原本黑色的眼珠却变成了诡谲的血红色,使得我原本就不差的面容变得更加妖艳……

虽对此早有心理准备,但我还是不免打了个寒颤,有点无措。当睁开眼时,发现陌生的自己和一切时,我并不知道我该用什麽表情来面对。

我低下头,看着病态苍白得吓人的手以及锐利的指甲正无一不提醒着我——

我已经不是人类了。

几乎是跌跌撞撞的离开浴室,我只知道内心一片迷惘,对於自己啃食自己的哥哥我感到错愕却没有对自身的害怕与恐惧、对於自己变成了非人我觉得不解却不没有痛恨转变成怪物的自己——我突然想到了方才在疼痛的支配时脑海里闪过的无数种负面的情绪。

我仍然记得当时庞大的情绪与感受……难道我现在,因为一时之间用去,所以已经失去那种情感了?还是说只限定对自己?对於自己有点像是无谓的辩解和慌乱我感到一丝自嘲。

瞧,我已经慌得连组织语言都有点困难了。

我将手按在心口,想藉深口气平息躁动,却惊讶的发现自己没有心跳了。可是我却还活着,可以思考、可以动、甚至刚刚腹中升起的饥饿……我试着压了压自己的皮肤,就如从前般柔软具有弹性而非死人的皮肤冷硬。

既然已经不是人类了,那麽我是什麽?我开始思索,吸血鬼吗?可吸血鬼只有吸食血,不像我咀嚼人肉啊,难道是狼人?我挑起眉,摸了摸自己的头顶与尾椎,耸耸肩。

一个想法突然闪过我的脑中。

丧屍……吗?

我略一皱眉,只有这个可能性较高,因为外表与特徵符合度满高的,但我还是搞不太清楚为什麽只有自己会发现变化,刚刚的方禹可没有像我这样子啊!

还是说,会有机率问题吗?而且最主要的就是,那股疼痛到底是从哪里来的?现在能够确定的是会产生改变就是经过那场剧痛的。

可是一般来说,变成丧屍会像我一样拥有自主意识吗?

我深深叹了口气,顿时觉得事情真是太过於复杂了。

不过现在要做的,就是出去探查,看是否只有我跟方禹才有经过这样的痛楚,如果我想的没错的话,恐怕……不只有方禹和我而已。

翻了方禹的衣柜,我穿上白色的帽衫和牛仔裤,并披上了一件黑色风衣,待全身盖得密实没有露出一丁点皮肤後,拉上风衣的帽子;在衣柜下层翻到的黑色皮革半指手套,虽然还是会有肌肤裸露,但半指手套较好活动,也只能将就些了。待穿齐後这才敢出去。可当我才刚踏出一步时,却听见传来了一声怪物一样的吼叫声和尖叫人声!

先是一惊後我迅速反应过来往声音的来源赶过去,看见的是在楼梯转角处有三名人类手持棍棒对峙着五只丧屍!

之所以能这麽肯定说那三人面对的是丧屍是因为它们的外表比我还要更加青白,身上还有部位腐烂掉,眼珠却皆是混浊的青绿色,与我倒是有很大的差别。

一路狂奔过来倒是倒是拾到一根棒球棍,也不晓得是谁遗落的,但正好能让我一用,毕竟我还有问题想问那三人呢。

幸亏之前我有学过一些防身术和定时上健身房运动,刚刚在打量丧屍的时候就发现了,他们的行动还挺迟缓的,但对付他们我已绰绰有余。

但这是我第一次面对非人,顿时感到有些紧张,手心汗微微渗出到我紧握的棒球棍中;由於我是躲在一旁偷偷观察那三人对抗丧屍的,但很明显他们处於下风,看到我冲出来时都有些愣住了。

没有理会他们惊讶的表情,我的手腕一转,一棍打向离我最近的丧屍脑袋,同时也发现自己的力气居然也变大了,这一棍下去正好能打破丧屍的脑袋,让我有点讶异。

虽然一冲出来对准的就是丧屍的头部,但我也不确定这样是不是正确的,因为之前看的丧屍片都说过脑袋是丧屍的弱点……担心光是打破可能没什麽用,用棒球棍搅烂了那丧屍白花花的脑袋,顺道踹开一只想从背後偷袭我的丧屍,我朝还在呆呆看着我的三人大吼:「还不快点帮忙!」真当我能一对五啊!

那三名人类回过神来,连忙一个人对一只丧屍,我放开手中这颗脑浆横流的头,棒球棍往刚刚那只偷袭的丧屍打去。

终於把这五只丧屍解决掉後,他们明显松了一口气,其中一个看起来20到30岁上下的男子朝我道谢:「谢谢你帮忙我们,我叫潘扬宣,另外他们分别则是夏依臻和刘宣宇。」站在他一旁的女性跟大男孩朝我微笑。

「方澄。」报上自己的名字後,我切入正题:「怎麽回事,为什麽会有丧屍?」

「你不知道!?」潘扬宣还来不及回答我这个问题,叫做夏依臻的女性惊讶的问:「昨晚你没有看到那个落雷吗?」

落雷?那又是什麽?我蹙起眉,摇摇头,「昨晚我很早就睡了,也没听见什麽雷声。」

「那雷,没有声音。」潘扬宣沉声,制止还想再说些什麽的夏依臻,「然而当那雷打下时,一切就变了。」

「剧烈的疼痛突然缠上四肢,让人痛不欲生,却无法发出声音,可当痛觉过去时,有些人……变成了丧屍,有些人则是像你我一样毫无异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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