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突然找学姊来。」
「没关系。」我站在校门口,对着赵以心说。其实我觉得她很乖巧,好像不会突然翻脸,我个人觉得如果被萧雨琴拨弄是非的人应该都会对我印象不好加上暴怒。但奇怪的是她没有,所以我有比较安心点,虽然知道她一定还要说谢易澄的事。
「那边走边说吧,我记得学姊等公车的地方跟我的一样。虽然坐不同公车。」
「好,你现在就可以说了。」我跨出脚步,「是谢学长吧?」
「嗯、嗯,好厉害喔学姊。」废话。
「我喔,是看他的意见。」
「学长...的意见?」赵以心不解地问。
「我个人觉得,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必须你情我愿,如果他不想的话,当然是分开比较好,我并不会强留。爱情只要有一方不想要在一起,这段感情就没必要存在。」我淡淡的说,瞬间又成了心理辅导老师。
「可是学姊...我真的很喜欢他......」赵以心一副快要哭的样子,还好这附近没什麽人,不然人家可能以为我在欺负学妹。
「我知道,大家都是。」
「学姊比我更喜欢学长吗?」
「应该...」
「可以请学姊肯定的说吗?我不喜欢"应该"这个字,太不真诚了,请学姊看着我的眼睛。」这个学妹...问题也太多。虽然说我说应该真的有点不应该,但也太过分了。
我开始怀疑这种问法是不是故意要逼我招供,而我直觉认为赵以心很有可能是谢易澄派来的。
「...比你更喜欢喔。」管他三七二十一,这只是演戏罢了。
「那...学姊如果跟学长吵架的话,可以跟我说一声吗?我想要把握机会。」吵架就一定会分开吗?你也太坚持了吧学妹。虽然说我很庆幸赵以心不像萧雨琴一样会随时发疯,但也有得比。
赵以心坚持的程度及萧雨琴发疯的程度实力相当。
「好...」我苦笑,不知道该回答什麽。反正我跟他不是真正的感情。
但是二月十四号那天大家可能会知道并且怨恨我吧?这种关系要持续多久我并不知道。或许要到毕业後,我跟他才算有一个真正的结束。
结束...吗?
提起结束这个词,我感到莫名的失落。结束,到底是一种多麽沉重的字词?结束,我跟罗嘉安的感情算一种结束吗?
不知不觉的......我又想起他了。
*
「喂,等等上台不要乱说话啊。」旁边的男人用手肘碰了我一下。
「知道啦,我又不是笨蛋。」我嘟起嘴,表示抗议。拜托,我又不是那种不会看场合说话的人,我知道该说什麽或不该做什麽,当我是五岁小孩吗?
「让我们欢迎下一组上台!」这是主持人的声音。没错,今天是二月十四号,礼拜日。我居然为了这种无聊不想参加的活动而早起浪费我的睡眠时间。
「请问你们认识多久了?」关你P事?我的内心这麽想着。问这什麽白痴问题?这什麽怪活动?我现在只希望赶快见证什麽的解开手环上的锁。
但是主持人一点也不想赶快结束,只想挖别人的八卦。我叹了口气,眼神不禁往台下一看,发现有的人眼冒爱心看着我旁边的男人,有的人则是用电流传递讯息,剩下的人当然是怒瞪我啊。
在那些身影中,我发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好,我们来解开吧!」好好好,快解开啊!那个人影太过熟悉,以致於我想赶快去确认他到底是不是我所想的那个人。
「哔哔---」手环已经解开了锁,轻轻松松便可以拿掉。
「喂,你要去哪里?」一下了台,我立刻冲过去,根本不管後面男人的问句。
我从旁边较没有人的路飞奔过去,那个身影越来越近,我的内心也不禁激动起来。
当我就要接近那个身影时,人突然不见了。
「奇怪......明明刚刚还有看到的...」在我疑惑的同时,我被抓住手。
「叫你是没听见?」转过身,我看见的人并不是我想见到的人。
「我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可是不见了。」垂下眼神,我缓缓地道。
「谁?」
「他是......找到了!」抬起头想要解释的我发现那个人并没有消失,他只是蹲下去绑鞋带罢了。
至於我怎麽知道他在绑鞋带呢?当然是用猜的。
「欸欸!」我兴奋的呼叫,希望他会认得我的声音。
「嗯?」彷佛是有听见似的,他开始东张西望。
「这里这里!」我不断的挥着手,想引起他的注意。
「夏...芙吗?真的是你?」他惊讶地看着我,然後往这个方向前进。
「嗯...是我,我刚刚看到你就立刻冲下来了...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他抱着我。算是打招呼的一种。
「喂,无视我啊?」抱着我的他松开我,可能是被冷气团给冷到。
「你...是?」他皱起眉,看了谢易澄一会後又转向我,「夏芙,你什麽时候多了个男朋友?不通知的?我还在想刚刚台上的你是不是长得像的人。」
「才不是!是朋友给我乱配的。」没错,这不是我愿意的,我只是想解开锁。
「再无视我试看看。」这次换我被冷到。
「罗嗦欸你,想问他是谁就问啊。」我看着他。
「你这个白痴。」
「又再骂我白痴了,我到底是哪里惹到你?」
「全部。」
「...算了。」我无言以对,只好先帮他们介绍,「这是谢易澄,龟毛的男人。」
「喂。」他冷声。
「不要吵。」我瞪他一眼,「这是陈际,帅气的男人。」
「你好。」陈际伸出手,但这个龟毛的男人却不理睬。可能是因为我把他跟陈际之间的区别分得太过明显而生气吧?可是陈际真的长得很帅,自从我认识他开始就这麽帅了。我跟他是国小同学,因为以前住在附近,所以常常玩在一起。这算是一种青梅竹马吗?不算吧,他没骑竹马也没有青梅。不过他现在好像又更高了。
「呃...呵呵,不要站着聊嘛,去附近的咖啡店之类的地方休息吧?」为了化解这种尴尬,我先开口,毕竟这个尴尬有一半是我造成的。
「好喔,不然去你家吧?我好久没去了。」陈际灿笑。
「呃、呃,不好吧?我家很乱哪...」我搔搔头,不时注意着旁边的男人,我想等到陈际走了以後,他应该会逼问我吧?虽然不想理他,但他每次都做一些奇怪的行为来拷问我,逼得我只好招了,「啊!中午也快到了,去附近的餐厅吃饭吧?」我转移目标。
「好,走吧。」陈际勾起我的手。
「呃...谢易澄你要来吗?」我知道他在看陈际的手。
「废...」这次没有任何人抢先谢易澄的话,而是手机铃声。
「喂?」电话的主人是谢易澄,「我是。这麽快吗?好。嗯,可以。」
「谁啊?」
「你的花痴王子。」
「啊?什麽...」
「走。」没头没尾的我突然被他拉着走。
「喂...等等!」我都来不及反应,陈际的手便因为谢易澄而放开,「对、对不起喔陈际!我家还是一样的地方,下次请你吃饭!」我喊着,也顺便告诉他我的联络方式。原本想要说手机号码,但由於时间的关系,我只好先告诉他地址。因为没变。
「给我闭嘴,告诉他你家的位置干嘛?」谢易澄越走越快,好像不让我有机会停下脚步似的。
「老朋友嘛......」
「吵死了。」
「请问...事情是有发展了吗?」我看着帅气的吴宇瑞吴警官。嘴上问着案件,心里的小宇宙却在爆发。
「是的,原本前几天就要通知的,但是为了不让你们跑太多趟,所以又整理了几天,没想到调查到的事情更完整更清楚。」
「这麽快?警方办事真有效率。」
「同学过奖了。」吴警官轻笑,迷人的笑容再现,「希望等一下的事情你们能够仔细的听然後仔细的想,因为虽然警方很努力的调查过了,但还是有个地方需要你们帮忙。」
「好,我们会。」从头到尾谢易澄都不曾跟吴警官说过话,不知道是怎麽了。
「其实我们发现除了郑凯司、郑书钰是主谋以外,还有一个同夥,但我们却查不到。那个同夥是负责找黑道的人去帮忙的,所以这个同夥必须要有具备领导的能力。」
「还有...同夥?」
「郑凯司和郑书钰的精神方面都被诊断出来有某些障碍,虽然平常看不出来,但对於某些事就会表现出来。而那些事可能就是关於自己感情方面的问题。」
「读书能力很好,但是对於感情精神就有问题?」这种病...看不出来是真的。
「对,大概是这样的病。」
「神经变态。」这时候谢易澄开口。
「但同夥人精神方面应该没有问题,而且头脑一定很好,跟他们兄弟俩有很深厚的情感才会帮忙。」吴警官道,「因为对於他们的整个计画而言,不仅仅只是叫人帮忙这麽简单。其中参杂了很多连我们都不太了解的因素,这些计画很有可能都是同夥人计画的。」
「意思是...这些计画是长期累积下来的?同夥人很有可能是混黑道的?」
「我们目前也只能这麽猜测。」
「太奇怪了...这不合逻辑。」谢易澄开口说了第二句话。
「你也觉得不合逻辑吧?」这确实是真的。我听的都有点混乱了,精神没有问题的负责计画,有问题的执行?这...太诡异了。
「所以我们需要你们去找出这个同夥。」
吴警官坚定的眼神传递着一种信任。
「到底是谁啊...」我吐了口气,我根本不知道谁是嫌疑人,只知道同夥一定是同校的而已。
「船到桥头自然直,是时候了就会出现。」谢易澄看着远方,看起来完全没有在思考,「喂,接着。」他突然转向我,并把一个东西丢了过来。
「欸?」我顺利的接到了,但却不知道这要干嘛。我只知道现在我的手中有一个可爱小狗的吊饰,「怎麽了?」
「你觉得吊饰怎样?」
「嗯...还不错啊,没想到你的眼光不坏嘛!」
「觉得不错就收着。」
「...咦?」
他在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