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许久前冯谖就对孟尝君的事有所耳闻,只差未见上一面。
传闻,孟尝君好客,门下食客动辄上千,即便是无所才的人也会加以收留,原因无他,孟尝君好男色。
所以无才无能的人能被收留,只因为有张好皮相,当花瓶养着也无坏处,还能赏心悦目,多好。
对此,冯谖嗤之以鼻,虽然他家境贫困,但他还不打算依靠这样的人,一直以来他四处漂流浪,在养士之风盛行的时代,冯谖不怕没有人肯收留,但他还没有遇见他愿意效忠的主。
直到那日,他在秦国亲眼目睹了那一切。
秦王对孟尝君赏识有加,一直期望与之见上一面,花了不少时间,总算顺利邀请孟尝君到秦国作客,两人交谈甚欢,而数日过去,孟尝君等人却发现其中有诈。
「秦王,我与门下的食客在此打扰您数日,臣深感惭愧,未能献上多麽珍贵的物什,请待臣下回拜访……」孟尝君恭敬地说道,言下之意十分明显。
「再多待几日吧,朕和你还有不少趣事可聊。」秦王笑着,但眼里并未有笑意。
这几日,通讯方面被严格管制,孟尝君并非没有发现,而是不说,想也知道是谁做的。
秦王对他的态度一开始请他做相,到现在反而暧昧不明,可能是别有居心。
「後日是我母亲的忌日,若没有回去,是田文对不起养育我长大的母亲,还请大王看在臣想尽一份孝心的份上。」
「你这麽说,是寡人阻止你,不让你返家罗?」秦王起身走下台阶,步步沉着、稳健,就好比现在……对事情胜券在握的模样。
「不……」
「是又如何,你想返家,那就想办法逃出去啊。」秦王走至孟尝君身旁,将他搀扶平身,一面在他耳畔低语。
孟尝君的情绪微乎其微的显露於表,却仍被秦王发现而轻笑着。
你已经是我的囊中物了。
「留在我身边做相,又怕你掌权後会对我不利,不如做我後宫的……」秦王没有接着说下去,他已经达到他的目的,望着孟尝君羞辱过的脸,心里也有几分痛快。
忍……在他国没有势力,如果就在此地被干掉,援兵是不可能在一日内赶来的,孟尝君盘算着。
当晚,孟尝君与门下客谋划着如何逃出秦国,不借用他人的力量却又难以实现,有食客向秦王後宫的嫔妃请求,条件是用一件狐白裘换取他们安全离开,但那物却在先前献给了秦王。
接下来发生的事简直令人难以置信,门下食客才能无其不有,狗盗之徒拿回了狐白裘,又让鸡鸣之使士兵早早打开城门,连日路顺利归返。
那时冯谖在一处酒家歇上几日,听闻百姓相传孟尝君一行人来到秦国,不作何感想,又闻孟尝君遭软禁,也仅挑眉不语,却未料到花不到一日的功夫,既然能说服秦王又以学鸡鸣叫之食客顺利逃脱。
这让冯谖对他产生了点兴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