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闷热的午後，天空盖上了浓浓的一层灰。
她忽然心底发酸，想起了那一天的天空也是如此黯淡。
「唷，来了。」他脸上挂着轻浮的笑容，只见烟雾迷漫，一口白雾从他嘴里吐出。
他捻熄了抽了一半的菸，然後猛地伸手拉过她纤细的手臂，将她用力抱在怀里，「真慢，该给你点惩罚。」
她轻推他，试图婉拒，「别......」
拒绝的话还尚未说完，他的吻就压了下来。
这不是蜻蜓点水的那种轻吻，而是带着某种侵略性的狂吻。
他出其不意地咬了她的下唇，眸底漆黑，「昨天去哪了。」
「去补习班。」她因为吃痛，嘴唇微微颤抖着，眼里有着压不住的惊慌。
「那......」他眼眸一转，笑得温和，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昨天我在公园附近看到的是谁呢？」
「去见个朋友而已，我向她借了本参考书。」
「那为什麽隐瞒。」
「我觉得这没什麽好说，只是小事。」
「哦？」
她全身僵硬，唇还微微发颤，嗓音却出奇坚定，「我们分手吧。」
没有迟疑、没有疑问，有的只是无尽的悲哀。
他沉默着，似乎是在思考，又似乎是在恍神。
她依然被他圈在怀里动弹不得，他不动，她亦不动，整个房间里指回荡着老旧时钟的滴答声。
他突然推开了她，看着她跌在地上时露出错愕的表情，他爽快地说：「好啊，你可以滚了。」
解下了挂在手上的那条手链，她轻轻将手链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什麽话也没有说就离开了。
她没看见的，是她离开房间後他眼神中透出的寒冰。
自那天之後，她的生活多了一分宁静。
身上再也没有浓浓的菸草味，回家的时间也不再晚归。
唯一缺的，就是她的心似乎缺了一角。
阴天，空气里多了一股沉闷的气息。
在远远的距离，她又再次看见了他。
就在她转身想跑的时候，他极为缓慢地走了过来，慢得让她有时间可以跑，但她却彷佛被定在原地。
「不跑吗？」他问。
只剩下十步。
「不跑，那自己就过来。」他的步伐停了下来，不再前进。
她下意识地咬了下唇，脸色蓦地苍白。
他也没有开口催促她，只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彷佛她过不过去对他来说都没差。
从以前就是这样，他总是让她抓不住，脾气、性格都是。他从来不在她面前崭露出真正的模样，他给她的，只有阴晴不定的模样。
就像现在一样，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内心在想什麽。
露出一个淡然的微笑，她移动了脚步。
在他讶异的目光之下，她向後退了一步，然後朝他点点头，转过身就走。
叹了一口气，她露出一个无力的微笑。
她，还是可以从他身边逃走的。
还是可以的.....吧？
耳边传来脚步声，似乎带着阵阵的怒意。
在她回过头想看，她已经被人紧紧从身後抱住，鼻间又缭绕着熟悉的菸草味。
「你敢？」他嗓音低沉，里头参了一些怒，「你敢从我身边逃走？」
她没有回答，心脏微颤。
「说话。」他命令。
她没有反抗，只是淡淡地说：「以前不懂你，现在也不想懂你。」
「你从来就不让我知道你在想什麽，脾气也让我抓不住，可以上一秒对我微笑，下一刻却又冷如寒霜。」
他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她不松手。
「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吗？我讨厌！恨透了。」她鼻间微酸，眼眶含着的眼泪就这样滴在他的手背上。
「嗯。」他淡笑，「终於说了。」
「什麽？」她止住眼泪，错愕地问。
「没什麽。」他松开了她，走到她面前，微微倾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我不会改的。」
她愣。
「反正你这麽喜欢我，」他邪魅一笑，又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你是逃不掉的。」
他又从身後抱住了她，带着一脸坏笑。
「干嘛。」她没好气地说。
「没什麽。」他的指间夹着一根抽了一半的菸，抖了抖菸灰，他说：「结婚吧。」
「什麽？」她双眼瞠大，满面错愕。
「没听到就算了。」他微微侧过头，好让吐出的烟雾不要萦绕在她身边。
「哦，那就算了。」她也无所谓地笑。
他的脸一僵，「我说结婚。」
「嗯，好。」
她回过头，在他嘴角上印上一吻，然後开心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