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异常的冰冷,只剩下指尖因为本能捏紧物体残留的炽热。
双脚即使穿着雪靴,我还是可以感觉的到,隔着皮革与绒毛的地面积满松软湿润的白雪。
我紧抿着嘴,有意无意地让牙齿咬住下唇、强撑着自己的情绪,试图不让喉头的那股火热激窜而出。
我的视线再度聚焦於前方的人影,试图从模糊的轮廓中勾勒出对方的长相。
我现在的样子,肯定是可笑至极了吧!
懦弱,无能,爱哭鬼,没有自信,连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我甚至连想要明确说出甚麽、想要传达甚麽东西都无法确定。
「所以呢?这就是你的回答?」
对面的那个身影向我这边走近了几步,因为积雪渐深的关系而显得步履蹒跚。
「回答我啊!!这就是你所谓的觉悟吗?绕了大半圈却像个懦夫一样!」
我瑟缩着肩膀,右手拉紧了大衣的衣领,一片白色的雪花静静的飘落在我的手背上。
「真不晓得……像你这种男人有甚麽好的,到底被看上哪一点啊!!」
那份声音的音调更加高亢,甚至粗暴了起来,朝着剩下不到十步以外的我咆哮着。
「你是哑巴吗!还是耳朵聋掉了!甚麽都回答不了的家伙,到底可以守护谁啊!」
不。
我不是回答不了。
我其实心里早就知道了,我早就摸清楚我自己想要说出甚麽。
眼眶因为疲累而眨了眨,热腾腾的泪水顺着双颊而流下。
我早已经明白,我是为了甚麽─为了谁─才这样横冲直撞、追逐了一千公里,甚至将自己弄得狼狈不堪,也非得站在这里的原因。
可是所有的辩解之词却被内心复杂的感情束缚着。
太多的质疑与犹豫,让我如鲠在喉。
但是,就算是这样的我……。
「不是这样的!!」
丹田激出的音量比我想像的还要大,心中的话语伴随着白色的雾气脱口而出。
「我……我只是……我想要再见一面,跟这个字迹的主人……说上几句话。」
「骗谁啊!这麽烂的藉口还好意思说出来!」
不是的,才不是这样,我真的好想呐喊出来。
眼角的余光闪过右手,手掌仍然将那封蓝色的信纸紧紧的抓在手里。
「这不是藉口……我说的话都是真心的……如果我说谎的话,对方一定会知道的。」
「如果这不是藉口的话,那请你离开吧!这里没有你留着的必要,也不允许你来这里!」
对方的五官皱在一起,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扭曲,混杂着除了伤心以外更加深刻的心绪。
「你究竟是为了甚麽,为甚麽要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为甚麽你要站在我的面前?」
「……因为我,我有想要守护的人在。」
语音刚落,这几年以来的思绪在脑海当中迸发出来。
一张张幻灯片般的记忆在眼前一闪即逝、却又那麽深刻的铭记於心。
我想起了所有的一切,包括手上的蓝色信纸。
上头的紫色字体、在青空之下飞舞的蓝色羽翼。
以及那份,尚未写上完结的故事。
--(续)
P.S.:作者在这里跟读者说声抱歉,从现在开始,本书的剧情将以新的故事进行连载,由於这份故事比较能够切和主题,希望接下来的故事也能是读者感到满意。那麽希望我们下回能够再会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