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王黄奇斯嗅到死党和双姝之间的一咪咪尴尬,搞到众人都有些食不下咽,机灵地转了话题。
「欸,狐狸还记不记得孙彻刚升上硕一那时,有段时间卡到阴,整个人印堂发黑的?」起司说。
「你指的是?」胡俪一脸疑惑。
「毛骨悚然的撞鬼经验啊!」黄奇斯模仿日本节目主持人的机车表情。
胡狸这才恍然大悟地笑了,「哈哈,你指的该不是那个野口妹吧?」
「哈,听起来好严重喔,」孙馨一脸兴味,「哥卡到什麽阴啊,快说来听听?」
孙爸孙妈一时无法插入年轻人话题,只是静静听着,跟着陪笑。
「嗯,那时系上有个一年级学妹,神出鬼没、独来独往的,样子阴阴沉沉的,就跟野口一样,所以被人取了野口妹的绰号,」黄奇斯说起故事,不仅语调,就连肢体都很传神,「就算所有人都对她避之唯恐不及,但好人孙彻看见学妹淋雨、讲义又被风吹到乱七八糟又怎麽可能视而不见呢,所以鸡婆性格又发作了……」
「哈哈,孙彻哪会想到自己日行一善却被背後灵缠了整整一年啊,」江志源也加入话题,实况还原,「我还记得那阵子咖啡店打烊,孙彻好几次被堵到差点吓到尿裤子了!」
「说到这,我好像也看过野口好几次欸,」李微光插话,「一个人突然从黑暗角落冒出来是挺吓人的!」
「欸欸,你们几个还好意思说,」孙彻见三人一搭一唱,忍不住白眼,「那阵子我辛苦打工赚来的生活费,全被骗去支出保镳费了!」
「这倒是齁,享用不尽的鸡排、奶茶,」李微光回想起来,好笑地嗤了一声,「结果几个月过去,两只被养到肥肥胖胖,野口问题还是没解决啊……」
「咦,那时俪俪姐在干嘛,怎麽没帮哥呢?」孙馨好奇。
「我喔,刚毕业应该忙着应徵工作吧,」胡俪跟着大夥谈天说地,却不自主分神想起稍早以前孙彻闪避的态度,她怀疑自己再不作些什麽,体内那颗压力球就快爆了,「要是阿彻早点求救的话,我也不会不闻不问啊,与其雇用起司他们,还不如雇用我呢!」
「对啊,如果俪俪姐当护草使者的话,野田妹早就知难而退了吧?」孙馨点头。
「这也难说喔,平常没长眼喜欢阿彻的学妹不少啊,野口妹也没因此打退堂鼓,」黄奇斯像是想到什麽,忽地皱眉一皱,直觉案情不单纯,「总之,我到现在还无法理解,她为何惊天动地的出现,又不着痕迹地离去……」
孙彻看着默不吭声的小家伙一眼,同样也是无法理解地耸耸肩。
「或者是,阿彻的诡计奏效了?」胡俪说话时不经意用手臂轻碰,想到什麽好笑的甚至将头颅歪倒在男人肩上,笑的特别开怀,「野口妹转移目标到男主身旁的终极保镳?」
「有道是人鬼殊途,就算女人再怎麽美貌天仙,我都要考虑一下了,」黄奇斯摇头否认,「更何况对方是……」
「俪俪我也没有喔,只是尽责保护阿彻而已!」江志源也急忙否认。
蒋澄澄眼睁睁看着学姐自然亲昵,貌似宣示主权的举动,然後学长也习以为常完全不以为意,不知怎麽的,胸口渐渐感觉到一股无法平息的滞闷,为了摆脱这股难受,她乾脆起身收拾碗盘。
「欸,澄澄放着吧,待会再让孙馨收啊!」孙妈说。
「没关系啦,孙妈妈忙了一早,休息一下吧。」蒋澄澄笑笑。
「真不好意思啊,明明是客人还让你动手了。」孙妈也跟着笑笑。
蒋澄澄躲回厨房,无法克制自己胡思乱想,一下想着自己在落落大方的胡俪面前有多渺小,一下又怀疑某人会不会偷偷拿两人作比较,随着时光缓缓流逝,不知过了多久,耳畔出现了一抹清亮女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们一起洗吧,这麽多碗盘你一个人处理太辛苦了。」胡俪体恤地说。
蒋澄澄抬眼一见,一时半刻有些愣住了,「喔,谢谢。」
只见双姝各忙各的,分工倒也顺畅,後来又过了一小段时间,倒是胡俪主动寻找话题攀谈了。
「澄澄第一次来阿彻家,应该觉得很有趣吧?」
「是啊,气氛很融洽。」
「刚刚起司提到野口妹的那个故事,那时你在咖啡馆了吧?」
「嗯,应该是。」
「那阿彻怎麽没找你当挡箭牌呢?」
「可能当时我和学长关系还没那麽好吧。」蒋澄澄含混带过。
「呵,想起你们两个渐渐变融洽的过程,感觉也挺奇妙的,」胡俪淡淡一笑,「不过阿彻本来就个很有耐心的人啦,总是尽心对周围的人好。」
「嗯,学长的确是这种人。」
「你别看孙馨老爱在大家面前唱反调,其实她心里最喜欢、最依赖的就是哥哥了……」
「是啊,就像学长老是嘲笑自己M体质,」蒋澄澄看着胡俪脸上隐隐浮出甜蜜,胃里逐渐涌出一股吃了太多甜点的酸恶,隐隐作痛,「但是说归说,他还是对学姐百依百顺的……」
「不瞒你说,其实我从幼稚园就看穿阿彻滥好人性格了,」胡俪对於两人无可取代的过去颇觉得意,笑了笑,又有意似无心地抛出一句,「在这个人的认知里,对家人好、对朋友好、对学妹好都是理所当然的,所以无论他作什麽都别想太多了,他就是这样的……」
此言既出,蒋澄澄的胃已经不能说是隐隐作痛了,
她没法判断对方是否话中有话针对自己,偏偏胡俪还不轻不重不掀一丝波澜,倒让她怀疑自己小刺蝟小肚小肠,感觉窝囊极了……
「好了,整理差不多就出去吧,」胡俪察觉出对方的怪异脸色,仍是一副云淡风轻、什麽事都没有的样子,「待会我有点事情要出门一趟,还要拜托阿彻载我去车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