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小姨,你看小彩手里拿的是什麽?小彩要送给小姨的。」朝气十足的小女孩留着可爱的小短发跑步来到路采荏身边,稚嫩的童音就像天使的招唤。
「小彩,你把东西还我,那是我要送给小姨的,小忍要送给小姨的,你怎麽可以这麽坏,小彩。」和小彩同年的小忍是个古意的男孩子,咚咚咚的跑过来。
「采荏,孩子们都来陪你吃饭了,乖,听话,你的饭越吃越少,身子坏了怎麽办?小彩和小忍都这麽喜欢你,不要做他们的坏榜样,张嘴。」
停留在嘴边的汤匙终於被她接受,只是吃了ㄧ口吐了ㄧ半,季子裘习惯地赶紧拿出手帕为她拭嘴。
「小姨,我告诉你喔,小忍偷偷喜欢我。」不用看就知道小彩是疯羊和茉儿的女儿,瞧她跋扈的。
「你骗人,小姨我没有,小彩凶巴巴,我…我才不喜欢。」不用说,小忍当然是金克善和萱萱的儿子,两人同年生,他却小小彩一个月。
「你才骗人,你说,你喜欢我。」小彩双手插腰,瞪大眼睛逼小男孩。
「妈咪说小姨又聪明又有智慧,等你像小姨一样我才喜欢你。」小忍说的很认真。
「不可以,我不管。」
小彩气的直跺脚,两个小家伙又吵了起来,一路吵回家。
「采荏,再多吃一口。」从头到尾她吃不到五口,季子裘十分忧心,看着她几乎快成了现代望夫涯,动也不动,怎麽办好!
再看看几分钟的风景,他收起未食几口的饭盒,搀扶起身旁的女人,为她拉好外套,整整衣领。
「采荏,我们回家。」
转眼过了七个年载,无论女孩还是女人她都不再是过去聪明伶俐、慧黠迷人的那个路采荏,而是一个哑吧,名符其实的哑吧。
风在丛林中沙沙吹动,沙沙……沙沙……轻到听不见的混浊叹息声拌入风中,沙沙……
「是不是冷啊?来,我这件……给你,着凉就不好了。现在只剩下我和你。」他脱下外套为她披上,尾巴这句说的多麽轻淡而伤感。
再度牵起她的手步步缓缓地远离桥墩,回家。
多年来他们一直寄住在疯羊老家,未曾离开过小镇半步,前几年他也把采荏的爸爸接来,还好阿发伯好客,拼命留他们下来住,甚至和路伯伯成为好友。
如果你说他肯定知道邢景灏在哪,他不会开口回答。都这麽多年了,回不回答又具何意义?
树荫下,满是落叶的泥土路,小彩和小忍又向他们跑来,两人来到季子裘和路采荏左右。小采拉起季叔叔的大手,小忍牵着路采荏,四人一块回家。
「季叔叔。」
「嗯。」他看着小彩微笑。
「你喜欢小姨吗?」
丫头怎麽会这麽问?!
「小彩你知道吗,谁都喜欢小姨,叔叔就有两个用生命交换的好友喜欢小姨。」望着孩子,这麽多年以後想起老友,他双眼已不再有泪,却不代表遗忘。
「那你呢?」小孩子很简单,只要答案。
照顾她是责任,若种子以种下,他怎麽能回答有还是没有。
季子裘回头看着牵紧的女人,他曾想过,老大若突然回来要采荏的话,他会无条件交回,至少采荏有复原的机会;若老大从此不再出现,他会的,会照顾采荏直到死去,就算采荏不愿醒来,他都会照顾下去。
他抚抚小彩後脑杓的细发,道:「回去做作业了,叫你爹地、妈咪不要胡思乱想,赶快生个弟弟妹妹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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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