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家属不能陪床,张爷爷直到探时间结束前半小时才离开,临走时看了吴邪一眼,吴邪在床上装睡装的死沉沉的,一等张启山关门的声响吴邪只想喊一声耶!迫不及待的扑上张起灵。
"小哥!"
这一声他忍了好久,一喊不知怎麽的眼眶就红了,看到张起灵还苍白的一张脸,又想到只不过是想陪心上人都得谋划半天,心莫名酸了。
"对不起,刚刚你醒来时...."
"没关系。"
张起灵抬手想摸他的脸,他肩膀整个上了绷带手不是很好动作,吴邪把脸凑过去亲他的脸颊、额头,张起灵问,"伤到哪了?"吴邪笑眯眯的说,"没事,老子是为了陪你。"
张起灵笑了,用左手把他脖子搂过来,吻他。
绵绵细细的吻落唇边,舌尖勾着对方的湿润卷起来吸吮发出一阵水声,吴邪怕压到他,双手一个别扭的姿势撑在他身侧,吻久了手都有点抖,两人亲了好一阵才放开,张起灵的眼眸黑雾雾的,吴邪看的心动,又想亲他。
砰的一声门又开了,吴邪又跳回自己床上继续躺尸,护士姐姐看了他一眼过来给闷油瓶的点滴加药,又给两人量了量血压温度,留下了药走了。
吴邪重新爬回闷油瓶身边,张起灵看着他笑,那种温柔简直会醉人。
"笑什麽?"
"看你跳上跳下的,根本不像病人。"
"我本来就不是!还不是为了你!"
吴邪作势要掐他,可是怎麽下的了手,他能平安都是张起灵一身伤换来的。
"小哥。"吴邪低下头抱住了人。
他知道现在能抱住这个人是有多大的幸运!
那些打手,个个都带着武器,而张起灵却是赤手空拳独自面对,幸好也只是刀,那种情况下如果像他三叔一样遇到了一颗不长眼的子弹.....吴邪一个激灵!
"我没事,真的。"张起灵像是明白,拍拍他的背,"你上来。"
张起灵挪了挪身子意思要他上去,吴邪看着那张比他家单人床还小的床怎麽挤两个人?
况且一个还伤着!
但是张起灵很坚持,纯净无垢的眼神里透着无辜,"我想抱抱你。"
吴邪心软成一片,这时候面前就算刀山他也躺了!
他爬上床小心的注意不挤到张起灵,主动伸手过去搂住他。
张起灵的头发软软的拂在他脸上,身上还有浓浓的药水味,他把鼻子埋在他颈窝用力嗅了嗅。
"别闻了,很臭。"那件沾了血的衣服是换了下来,可是还没洗过澡,身上粘腻腻的。
"那你还让我来!"
张起灵很轻叹了口气,用左手把人圈起来,"就想抱抱你,要抱到才安心。"
"傻哩吧叽!"
吴邪低着头把眼泪挤回去,爬起来,"小哥,我帮你擦个身吧。"
到水房打了壼热水回来,兑了冷水在面盆里先帮张起灵擦了脸,解开他的病号服,被砸伤的地方都上了药,身上到处都是绷带纱布不好弄,吴邪绕过伤口帮他擦着,这种事他还是第一次做,怕弄疼了人特别小心,擦到一半张起灵那里起了反应。
自己喜欢的人做这种贴身的事能不有点反应那才怪,吴邪也是男的自然也明白,噗哧一声笑出来问要不要帮忙,张起灵黑了一张脸,抢过他的毛巾说不要。
"干嘛,小气!"
吴邪心想小心眼,老子又不是没看过!闷油瓶转过身自己草草擦了几把,下手粗鲁的很,吴邪连忙喊你可不要再下手了,打残那就完了,闷油瓶回头把巾子丢过来。
"知道了,会给你幸福的!"
"......”
眼前像有乌鸦飞过,吴邪当场傻了,懵了两秒後冲上去掐他!
你这货是假的吧!
冒牌货!把我小哥还来!
闷油瓶也没抵抗,躺平了任他折腾,过了一阵才把人揽过来,声音里透着欣喜,"我没想到你会留下来。"
"老子是那麽无情的人吗!"吴邪磨牙,不爽极了。
"不...但我知道你忌讳我爷爷。"
"就是!都被你爷看出一身冷汗了!为了你我可连我妈都骗了....."
"刚刚你走了,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张起灵眼里柔亮亮的,像静夜粼粼的河水,吴邪没有再说话,只是伸手把人抱紧。
就在刚刚他还觉得自己挺委屈,其实真正委屈的人是张起灵,这个人为自己几乎奉上所有却从未有一声抱怨,就算伤到躺在病床上也只要一个陪伴就能让他感动!
在吴邪的人生里,除了至亲外,就只有张起灵给了他这种感觉,毫无条件,不求回报的付出,甚至不要感激。
"小哥!"
吴邪胸口涌上一股热流,这一刻他突然渴望跟上张起灵的脚步,不只是一时的激情、少年时代的爱恋而已,他渴望的是长长久久,一辈子!
"我会陪着你!"
"我会对你好的!"
张起灵看了他好一阵,"好啊。"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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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护士姐姐来了两次,第一次吴邪躲过了,第二次睡的太熟当场捉奸在床!
吴邪脸上发红还强自镇静的解释。
"他做恶梦吵的睡不着,所以我只好来陪他。"
"嗯,应该是创伤症候群吧。"
吴邪很专业的下定论。
"噢。"护士姑娘也很淡定,"那你们动作小心点,你别看这床不起眼,去年有人弄垮了赔了六千多块!"
吴邪:"......."
第二天中午张爷爷才过来,不过吴邪也得走人了,先不说医生要赶他,就是明天他也得上学了,回家前他又上楼去看了他三叔,文锦虽然不在但看三叔那脸色就知道搞定,吴邪喜孜孜的进去跟他道喜。
"昨晚是捱皮鞭还是滴蜡油,陈老师怎麽消气的?"
"滚犊子!就老子这英明神武需要搞那把戏!你文锦姨嘴上不说心里早就舍不得了!"吴三省还插着鼻管,不过说话倒很清楚,脸上的喜悦藏不住。
"那小的可以讨赏吧,我兄弟为你都住院了!"吴邪一付谄媚状。
"你说吧,随你。"
吴邪乐了,他心里已经有个腹案不过还没空跟张起灵提,反正三叔这笔跑不掉了。
第二天一下课他便揪着胖子和王盟一块到医院看张起灵。
"小哥,咱们来看你了!"胖子人在门口就开喊,张老爷子不在,只见张起灵一个人在床上看书,吴邪注意的却是屋里一个陌生姑娘。
那是个约二十岁的姑娘,穿着银行的套装,笑咪咪的朝吴邪他们开口,"你们是他的同学啊,感情真好,一放学就过来了。"
您哪位,咱们很熟吗?
吴邪忍不住用眼光向张起灵询问。
张起灵一付不干他事,从书包里翻出参考书拿了笔就埋头写了起来,吴邪知道他这人常常主动无视掉某些人,可挡不住人家关注的眼光!
大姐姐拿了葡萄过来请他们吃,又关心闷油瓶的伤势,说他勇敢的很,这麽多的伤都没叫疼也没要止痛药。
"上次我爷爷那个隔壁床,光是胃痛就叫了一整天!"
"那不是,咱们这小哥别看他白白净净可是个真汉子,别说现在了,上次我就亲眼看见钢管朝他砸下去,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胖子接过人家葡萄没二下就聊开了,那姑娘原来是隔壁床老爷爷的孙女,还介绍了自己名叫方清,在XX银行实习。
"我今年也才要毕业,其实跟你们也差不多。"
差不多你妹啊!吴邪心里一阵咆哮!
是姐你就认了好不好!再说你隔壁床的跑来这干嘛?!你爷爷人在後头呢,把老爷子丢一边你妈知道吗?
想姐弟恋找别人吧,这个人已经有主了你造吗!
吴邪伸手把张起灵床边隔离的帘子拉上,当晚,张起灵就被换到了vip单人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