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愛情,是值得的之二】失憶達令。 — 第四章 - 不再放手,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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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下的敲门声唤醒现实与过去的差异,侯咏晴赶紧擦泪离开那早已不属於她的胸膛,急忙站了起身看向方才自己还靠着的怀里,迷惘的双眼还没搞懂他们究竟怎麽了。

楼瑞祥看着自己空掉的掌心,深吸一口气跟着站起,开口:「进来。」

「少爷,这是水和您的咖啡。」下人将手上的托盘放置书桌上,小心翼翼摆放完後礼貌鞠躬出去。书房里再次剩下他们两人,楼瑞祥乾脆走入书桌内侧坐下,伸手示意侯咏晴在另一边访客的椅子上坐下,同一张桌子两人各占一方。

楼瑞祥拿出抽屉早已准备好的合约书推到她眼前,好让她边看自己边解释:「我们签半年的合约吧。这半年我们维持假夫妻关系陪伴唯帆,给彼此半年的试用期,如果不排斥就签长约到他长大再各自去寻找想要的生活。」

侯咏晴直盯着眼前的A4纸没伸手翻阅,最後抬头问:「南……不,总经理呢?」

「我自己会和她商量。」楼瑞祥懒得解释自己和未婚妻未来的走向,将手上的笔递给她,侯咏晴犹豫的接过却迟迟未签下自己的名字。双眼忍不住又凝视起眼前的男人和他眼前一样有的合约书,脑海闪过他笑着和自己一同签名的模样,多年前的回忆并没有因为时光蒙上灰影,反而更是深刻。

「怎麽还不签?」楼瑞祥不解的催促着。

「你身上有你的身分证吗?」侯咏晴突然提起完全不相干的话题,他皱眉直觉回应:「要做什麽?」

「那张是旧的,如果有在政府机关使用才会发现你新办的那张不在身上。」侯咏晴从口袋拿出钱包,似乎是指尖因为紧张使不上力,抽了好几次才终於抽出自己身分证後多的那张卡片。

侯咏晴轻轻推滑到楼瑞祥眼前,他见身分证上的大头照後顿了会,在商场上打滚久了的好处就是即便惊讶也不会轻易展现,手不自觉地拿出抽屉里的证件比对办理日期,侯咏晴推来的那张是在他失踪那两年内办理的。

「你想表示什麽?」楼瑞祥冷冷地审视眼前的她,原来因为拥抱软下的心在这一刻显得可笑至极,她究竟想玩什麽把戏?他等着侯咏晴下一秒的要求。

「翻过去。」侯咏晴命令着。

楼瑞祥听言照做,却被证件上应该空白的栏位弄得怔了,原来冷漠的双眼充满了不解,微微睁大最後对上侯咏晴的双眸。侯咏晴先道了歉说:「对不起,这几年没有勇气还你。」

「我知道早在你忘记後就应该要办离婚的……可是我做不到。这一栏的填补没有你想像中那麽容易,两个人拿身分证去办就结婚了,你记不得那些回忆我还记得,所以我没有办法让你两个月自由换来的结果这麽轻易解除。」侯咏晴苦涩的说,回忆也随此渐渐冲刷回流到七年前。

户政事务所里过低的冷气让侯咏晴搓揉了一下手,只是这样一个小动作白孟辰便注意到妻子冷了,什麽话也没说便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披在她肩上。侯咏晴的心彷佛随着丈夫的动作暖了,两人见处理事务的人员询问後回来,身後多了位看来像主管的人员。

「请问怎麽了吗?」侯咏晴不解的看向对方。

「白先生并没有在失踪人口上所以并不能帮他恢复户籍甚至领取身分证,很遗憾的是假设白先生不能证明自己是台湾人就必须移送宜兰靖庐暂时拘禁。」承办人员充满歉意的告知,侯咏晴的小脸也在听见此话後渐渐苍白。

「等一下!你们不能拘禁我丈夫,我不办结婚登记了!」侯咏晴慌张的站起来想拉白孟辰离开,门口负责驻守的警察见此立即上前想压制他们,白孟辰立刻将妻子搂入怀里,警告性的看向他们并说:「我跟你们走,别为难她。」

「不要!」侯咏晴着急的快哭了,白孟辰轻吻她的额头安抚的说:「没事的。」

「白先生,这段期间我们会先做查询户政、指纹、病历、入境纪录、刑事局监定、失踪人口资料等,目前失踪人口和户政资料、指纹都查不到您的纪录,拘禁期间若是仍查不到您可能来自哪个国家,我们才能替您办理临时外侨登记证。届时您和侯小姐结婚後就可以领到一般身分证了。」办理人员简单性的说明。

「你这中间查资料要多久!这不就代表他得被关两三个月才出得来!他怎麽可能不是台湾人?你不要闹了。」侯咏晴後悔自己提出要登记的想法,她没了往常的理智对他们大声的咆啸,却拉不回被警察扣上的白孟辰。

「小姐!请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是妨碍公务。」警察硬是将她推开後直直走出,一步出户政事务所同仁的车便驶来直接离去,侯咏晴尽管追上也只能眼睁睁看白孟辰被带走。

「小姐,请你冷静一点!」办理人员不放心的追上,只见侯咏晴喘吁的站在马路中央,她急忙上前搀扶将侯咏晴往里头带。

「我怎麽冷静!啊──」侯咏晴愤怒的吼,瞧着对方愧疚的眼,就算知道人家是依法办事她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不迁怒。侯咏晴脑海一闪而过她方才说的话语,急忙拉住她追问着:「要怎麽样才能证明他是台湾人?这中间一定哪里出错了!他怎麽可能不是台湾人?」

「小姐,本省人外省人也不是抽血就验得出来了。是不是台湾人的判定方式是他究竟在台有无户籍,如今已经确定没有,你也只能等政府裁决了。」人员无奈的说,简单一句话让侯咏晴的希望再次破灭,她晕眩的坐倒在地上再也无力起身。

侯咏晴也忘了自己究竟是怎麽走回咖啡厅的,只见还没进门姊姊便急忙冲出问她:「你怎麽这麽晚才回来?出什麽事了?」

「姊……」侯咏晴早已哭哑了声音,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一见到会心疼自己的家人又再次滑落,她伸手紧抱住侯咏柔。

「没事了、进里头说。」侯咏柔拍着妹妹的背哄着,两人才一同进咖啡厅,侯咏晴一见站在门旁等着她的宋娜瑟泪水掉的更凶了,惊叫一声抱住好姊妹哭着问:「你怎麽回来了?」

「我这个咖啡厅的股东之一不用上班啊?刚下飞机就过来了,没想到你这麽晚回来。我帮你弄杯奶茶吧,你一定都没吃东西。」宋娜瑟抱抱好友後递了卫生纸让她擦泪,细心的泡杯奶茶给侯咏晴暖胃,她喝一口後哽咽的解释起今天的事。

眼前的两人沉默一会,宋娜瑟开口安慰着:「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两个月也是必须的。虽然我不晓得白孟辰究竟是什麽样的人,可是如果是你挑的,一定是很爱你的男人,既然如此我想他一定也舍不得你这两个月为了他病倒吧?」

侯咏晴听言点点头,紧紧握拳不让自己再多掉一滴眼泪。

她是在宋娜瑟结婚那晚遇到白孟辰的,要不是今天看见宋娜瑟她搞不好都忘了自己和一个只相识两个月的男人就这样结婚了。连只是去蜜月的宋娜瑟都措手不及,来不及回来参加他们两人的婚礼,好笑的是他们也没举办什麽大婚礼。

连求婚都显得简单,不过只是两人有一天喝了点酒,她问:「要结婚吗?」

迷蒙的灯下,他回应:「结吧。」

最後覆上她的唇,新郎亲吻新娘,而结局到底能不能永远在一起都是个疑问。

可是侯咏晴很确定的是如果是白孟辰,她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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