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雅妶回过神来,才惊觉外头的天已经暗去,便赶紧站起身来准备要走,「今天就先到这吧,有空再联络。」毎一个文字中都流露出不舍。
韩亚姗见宋雅妶要离开,也跟着背起包包站了起来,虽然心里不太想结束,却还是笑着说:「那我们一起出去吧。」
各自结完帐後,走出了咖啡厅,韩亚姗便率先开口,「我在这里等经纪人来,天黑了你一个人要小心点。」
「我知道了,记得三餐要正常,早餐不要只喝咖啡会伤胃的,还有吃总汇时不准把生菜跟番茄挑掉。」宋雅妶严厉叮咛後,不让韩亚姗有任何机会耍赖,便转向左边由新的柏油路而铺成的斜坡走下去。
原以为两人就此平淡的分离,可是此时韩亚姗却忽然唤住了她,「姊姊!」
宋雅妶听到声音,二话不说的回头,看到的却是眼眶泛红的韩亚姗挥着手,「拜拜。」
她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才又继续转过身走自己的路。
伫立在一旁的路灯、草丛上的彩色灯泡,一个个亮起,将黑压压的小路给照亮了起来,很是浪漫温馨。可在未来的日子里,也只能自己一个人欣赏这个情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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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里的夜晚,独自一人走在热闹非凡的街头上,总有一种感觉,说不上是寂寞,可心头却还是感到有点酸,毕竟两人是不能常常见面的,这一次见後,可能又要等个一两年之後了吧。
凉风徐徐吹来,树上的枯萎的叶子瞬间被吹落在地,宋雅妶将摆在外头的双手放进外套的口袋内,望着底下发亮的方砖道路前进。
突然之间,一个锋利的不明物体划破她肩膀下方的外套布料,差那麽一点就刺进了肉里。宋雅妶受到惊吓立刻环顾四周,但周遭却一个路人也没有,十分诧异,默默将手伸进牛仔裤的口袋,紧握着随身携带防身的瑞士刀提高警觉性。
寂静的环境让她隐约听到从左後方传来的阵阵哀鸣声,听起来有如杀猪般的刺耳,仍还是顺着声音的方向悄悄走了过去,站在充满着水沟恶臭的巷子口,看到两名面目赤恶的痞子,对蹲坐在墙边的人毫无同情心的拳打脚踢,。
宋雃妶切了一声,原来是这种事情,打算直接视而不见路过,但耳朵却接受到一个微弱的呼喊声,「拜托救我。」闻言步伐像被冻住般的止住,回想起了那不堪的画面。
即便求救的再大声,换来的只是路人的冷漠鄙视以及加重力道的毒打,当下宁愿去死也不想再遭受痛苦的感受,至今还回想的起来。
就这麽一次吧,以後再也不会了。
宋雅妶从背包里掏出黑帽戴上,冲进了暗巷里头,直接往正拿着棍棒要挥下去的痞子的後背狠狠踢下去,使他受到重击而倒卧在地,蹲下身拾起掉落的棍子,看到痞子嘴里咒骂着秽语想再次起身时,用力踩下痞子的背,从容的踏了过去,朝向另外一名。
「死女人,跟他同夥的是吧。」光头痞子立刻放下那人的衣领,从口袋里掏出地上捡起饮用完的酒瓶,两只手握着酒口,颤抖的挥舞着,彻底的告知了别人自己没胆攻击。
当宋雃妶徐徐往前进一步,他就慌张的後退一步,心里想着这女人绝对不是普通人,一定也是有混的,万一如果不小心惹到其他帮派,自己被牵拖进去的话,那可就是替自己引来了杀身之祸,但要是现在拔腿就跑,尊严与面子就等於白白给一个女人贱踏了,这也不行啊。
光头痞子煎熬着到底要不要出手时,宋雅妶冷不防朝向他的手腕挥了下去,随後哀嚎声四起,手腕无力的丢下酒瓶,瞬间绿色的玻璃碎片飞溅开来,差一点就波及到倒卧在一旁的男人。
趁他们痛的表情狰狞时,宋雃妶一把拉起瘫坐在地上的男人逃了出去。
由於男人脸上满是血渍,刚好又着短袖,手臂被打的伤一览无遗,吸引了旁人的眼光,於是宋雅妶摘下帽子,戴在男子的头上压低着,又将外套脱下披在他的身上,搀扶着他一路寻找人少的地方。
她其实不懂自己为何要如此的帮他,除了怜悯、同情,最重要的莫过於也曾经历过这种痛苦,那种哭喊到失声却没半个人来拯救的感受,她很懂。
一颇一颇的走来附近的公园,宋雃妶扶着他坐在长木凳上,将帽子从他头上取回来,打算留着把那件沾染到他的血渍的外套留着,正要一走了之时,男人却突如其来的抓住了她的衣角,肿胀的双眼尽力睁开,张开苍白的嘴唇,不停喃喃道:「不要走。」
宋雃妶凝视了他几秒,还是委婉的推开了他的手,刚才引发出来的私人情感也消失殆尽。没料到男子这一次往旁边移动,抓住了她的手腕,虚弱的用气音哀求,「求你好心点,留我一个晚上吧,就一晚。」
无论怎麽使劲甩开男子的手,他依旧不放,完全看不出伤痕累累的他,竟然还有如此的力气,心里不禁飙骂出许多秽语。
经历过了好多回的你甩我抓,翻了好几次白眼,终究败在他的毅力之下,宋雅妶不得以,绞尽脑汁的思考该如何,只能把这来路不明的人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