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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们要干嘛?」黎弦雨紧紧抓着宫闵雅的天蓝色长裙。
宫闵雅突然觉得,自己绝对没有以前的清闲日子可过了。
「你的乐器,你以後的专长。」宫闵雅慢悠悠的拿出从腰间拿出中国笛。
「你会唱歌吗?」宫闵雅又冷不防问了一句。
「嗯……会。」自己在街坊间唱了两年,应该还不算差。
「唱来听听。」宫闵雅凝视着她。
黎弦雨不知道要唱什麽,想来想去,灵光突然一闪,想起一首歌。
「直到你说了那两个字,我才发觉你已经离开。不敢看,不敢想,不敢抬头注视你那深邃的眼。问君,为何爱情最後总是遍体鳞伤?为何昔日的笑语变成了笑话?」
清脆又哀伤的声音让宫闵雅一度以为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她的徒弟,而是歌中的那名被爱情伤得体无完肤的少女。
「师父,你听她的声音,可以配上胡琴呢。」宫闵雅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她身旁、跟她有着一样想法的锺司焌。
「嗯,是可以。」宫闵雅点点头。
「师父~雨儿唱得好不好?」黎弦雨一个箭步冲上前,抓紧宫闵雅的手臂蹭了蹭。
宫闵雅不自觉的缩了手,「还可以。」她淡淡回应。
「才"可以"而已喔?」黎弦雨大眼一转,可怜兮兮的说。
「去选乐器。」锺司焌用力一提手,将黎弦雨整个人提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师兄!!!」黎弦雨用力的踢脚,小脸皱在了一起。
宫闵雅偷偷对锺司焌用口语说出"谢谢"两个字,锺司焌嘴角微勾,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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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闵雅不喜欢碰触人。
刚刚她那新收的徒儿抓着她时,她差点想用轻功立刻往後躲,但还是忍住了。
光是"忍住"这个动作,她就练了好几年。
缓缓步进自己的房间中,她将外衣脱下往後一扔,任由衣服摊落在梳妆镜上。
「为何爱情最後总是遍体鳞伤……」她反复念着这几个字,嗓子越渐转哑,一行泪滑过她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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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哥哥,我们来玩纸鸢~」一个有着一头及腰乌黑长发的女孩,从草原的一头蹦蹦跳跳的朝男孩跑去。
「好啊,来,纸鸢给我。」墨紫色短发的少年露出温和的笑容,双眼充满宠溺。
「黎哥哥,你有喜欢的女生吗?」
「有啊。」
「是谁?」
「你。」
「我会娶你的,要等我。」
我会娶你的,我会娶你的……等我……
「你这笨蛋,你的黎哥哥有喜欢的女生了。」
这几个字恍似一道雷劈中她,宫闵雅愣在原地,亲眼看着曾经属於她的那双手、那个怀抱,拥着另一个褐色长发的少女。
「师父!」一个身影闪过她的脑海,黎弦雨带着开朗的笑容,甜甜的叫道。
在那一瞬间,黎弦雨的笑容与黎哥哥温暖的笑重叠在一起。
她早就知道了,从第一眼看到黎弦雨时就知道了,那熟悉、令她心痛的面容,这就是她要黎弦雨姓"黎"的原因。
黎弦雨,黎梧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