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隔天管家给他报备的,更是让他的心更加痛了:她真的什麽都不记得了。
她起来梳洗的时候有些迟缓,而随後更是抓着丫鬟问她是谁、这里是什麽地方之类的问题,而表情更是满满的疑惑,像是不知道为什麽自己会在这里似的。
不管怎麽样,她已经是他的人了,他该去见她,好好赔礼的;那一夜如此孟浪,她必定不好受。
站在门前,他定了定神,随後扬起了自认为是最好看的笑,然後敲门入内,「玉儿,原哥哥来看你了。」
而现在大概弄清楚自己是什麽身份、名字应该叫做冯玉娟的她愣了一下,「我叫你原哥哥?」这麽恶心巴拉的称呼?
他的笑容又僵了一下,随後只是呵呵地继续笑了,「当然,不然玉儿打算叫我什麽?镇哥哥吗?可别叫黎哥哥,这么生疏。」
而自觉顺着来比较好的玉娟也就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好的,原哥哥。」
当然,她这边打探到的消息自然是和黎镇原本身理解到的是完全不一样的故事。
她一早去找丫鬟问清楚自己的身份时,丫鬟先是支支吾吾地不肯说,直到她终於搬出杀手鐧——泪盈满眶、潸然泪下,顺便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自怜话语,丫鬟终於什麽都说出来了。
这里是大少爷的别庄(不是主宅,疑点一),而这个躯体原本的主人,冯玉娟,是突然间被大少爷迎进庄里的,大家只是被吩咐了必须要对她尊敬犹如庄园的另一主人那样,却没有明显表示是什麽身份(来历不明的女人,疑点二)。两人一开始还有些生疏,可是後来越发亲密,一直到某一天在书房里大吵起来,砸碎了很多东西。丫鬟们去收拾的时候,却发现一张和她很像但明显就不是她的画像(很像但不是的套路,疑点三,已经几乎可以确定这是什麽样的剧情了!)。之後,就如同她知道的那样,他去外面酗酒了,然後回来对她施暴。
从言语上那些「不准你离开我」之类的话,从此可以得到一个答案:她很大可能是被买回来的,说不定是卖身葬父还是青楼清倌之类的,总之之所以会被他带回来,就是因为她长得像他内心深处的白月光!简而言之,她就是拿道白月光的替身!
为了进一步证实自己是否猜得准确,她又问那个丫鬟,「那麽,平常我都穿些什麽服饰?我是说那些颜色和款式,是我自己选的还是别人替我选的?」
丫鬟回答,「都是少爷决定的,说小姐必定会喜欢这样的颜色。」
她看着满衣柜的鹅黄色和嫩绿色,有点怀疑原本的冯玉娟是不是真的这麽喜欢这类颜色,以至於一件粉红色还是桃色都没见到……毕竟,总有喜庆的日子需要穿得比较娇艳不是吗?这麽素色不会被人认为触霉头?
丫鬟自然记得她身上满满的瘀青,那一夜的憔悴画面让小妹妹异常惊恐,但是她还是要给自家主人说点好话,不然庄子里可多的是人要取代她的位置呢!
而玉娟则听着丫鬟的各种美言,什麽温文儒雅、精打细算、翩翩公子、学识渊博,只是更加了解这个强奸犯恐怕真的是酒前酒後两个人,只要小心不要在他喝酒之後被他找上就是……就不知道她有没有可能这麽幸运。
听完丫鬟的各种转述之後,她自己心里有一番计量。
首先,她人生地不熟,对於这里是完全不懂。而且询问日子的时候居然蹦出了一个她完全没听过的朝代,就知道大概是那种平行时空之类的设定,所以贸然离开是非常不利的。而後,她没有钱。这点非常重要,人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则是寸步难行,她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钱长什麽样子,但没钱就想要离开绝对是痴心妄想。还有,她应该长得很美。虽然她对於三次元的脸孔总是不太能够分辨出美丑,只觉得这个皮肤比较滑而那个皮肤比较多痘痘这样而已,但是从丫鬟的赞美中她听得出,她应该是美的,加上细细调养,站在村姑里面绝对是一等一的美人,这样贸然出去如果遇上人贩子抓了去卖,到时候可连哭的时间都没有呢。
总结以上几点,她暂时来说必须留在这个庄子里,不论是要存钱还是要对了解这个世界,总之安全留在这个庄子里是首要任务。而要完成这个任务,那就必须刷那个名为黎镇原的帅哥强奸犯的好感度。怎麽刷?既然是替身的设定,那麽她一切按照那美丽的白月光来行事就对了,起码在他面前就要保持这种白月光的形象……
换个角度来说,她现在就是签了一张不知道年限的工作契约,而老板就是那位黎先生,工作就是要扮演好一个美丽的白月光……至少她是这麽理解的。而既然是当作工作的话,自然就是老板不在了,那她要怎麽来就怎麽来,注意不要丢老板的脸就好,而老板在了就是全天候服侍,总之确保老板不会有什麽神奇的念头就对了。
这麽一想,她的人生目标顿时明显起来。对这位黎先生的态度自然更加恭顺了。
不过,她这边是这麽想,可是黎先生那里却又是一阵虐心虐肺。
她对我笑了,笑得这麽温柔……她明明记得我对她的伤害,却依然笑了……我是让她多麽害怕,才会撑起虚伪的小来应对?她这时明明该打我才对的,明明该很生气地打,可是现在却是在笑……黎先生被虐的体无完肤,很快就告辞离去了。
玉娟看着他快速离开,有点担心地问旁边伺候着的丫鬟,「我笑得不好看?」
「不不,小姐笑得好看极了!」
那就是不符合白月光的形象了……想到丫鬟可能知道的没这麽多,她让丫鬟把管家找来;管家多少总该知道大少爷的心里在想什麽的吧?不然怎麽当一个管家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