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来,居然改名啦。
我看着招牌上的「Stillfavorite.」,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手悄然捻着那封烫手的信,最终放回包包里,扬起如同以往的笑容。随手拿了放置一旁的简介来看,这才发现,不只多收了几位新人,连性质都改成半公关店了。
转行啦…,垂下眼帘。莫名的,我有点不舍,不要问我为什麽…,我也…有点说不上来,好像好多过往就这麽消失了。
说到底,跟我有关系的不过是「Stillಌ公关部」,不是「Stillfavorite.」。我知道这很难懂…但,就是有什麽不一样了,即便当家做主的人没有换。
深吸一口气,我踏入店里,装潢没变,颜色没变,只是少了许多熟悉的脸孔,多了几张陌生的面容。我按了下柜台的呼叫铃,幸好,出来的是我熟悉的他。
「好久不见,」他率先打了声招呼,拉着我走到一旁空闲的沙发上,「你好久没来啦?」
「对啊,好像也有一个月了吧?」弯弯眸,我笑说。
他伸手叫了一杯绿茶,一杯红茶,就跟当初一样:「啧啧,我不信你今天是特别来找我叙旧的。」
「嘿,我有这麽无情吗?」我调笑道,抢走他的红茶不还给他。「老朋友这麽久不见也不招待招待,居然亏我。」
他满脸无奈,伸手想要捞回,却被我一个举手闪过:「不给你。」
最後我们两个大人居然就在沙发上玩起抢夺游戏,你抢过去我抢过来的无聊游戏,也幸好两个人都有一点服务生的基础,才不会在这样抢来抢去的过程中,把对方洒的一身饮料。
虽然我很想看沫湿身(NO,请不要暴露你的心声)。
但我还是还他了,因为他只能喝红茶。虽然我对这种奇怪的饮食(?)习惯觉得不解,可是我也没问什麽。
叙旧结束了,该谈正事了。
我板着脸,坐好坐姿,试图用着凝重的语气道:「沫,我今天来是跟来你道别的。」
「道别?」他脸上写着疑惑。「每次见面都会有道别啊,怎麽突然特地…?」
「不…这次恐怕是要真的说再见了。」
他似乎意味到什麽,眼神渐渐凝重起来:「怎麽了。」
我摇摇头,什麽都没有说,只是缓缓道:「飒映,谢谢你好几个月来对我的照顾,也谢谢你在我伤心的时候安慰我,谢谢你在我生气的时候当我的出气筒,谢谢你在我开心的时候,陪伴在我身旁,谢谢你……」
我仰头,试图想要将悄然跑出的泪水收回去,但它就是不听我控制,一点一点的流下来。
这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也是最後一次喊他的名字。
以後不会有机会了,
再也不会有。
他沉默了几响,抽了几张面纸给我:「别哭了,罂粟。」
我摆手,胡乱的抹去眼里的泪,「我…我才没哭,只是…只是眼睛流汗了。」
他坐过来,轻拍我的背。哪知他这一拍,我的泪水像是没有关好水龙头一般,哗啦啦的落下,不管我怎麽努力的眨眼,它也只是自顾自的越下越多,索性,我也不忍了,任由我的情绪彻底发泄。
不管了,想哭就哭吧……让我,放纵一次。
我侧身紧抱住他,那个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挚友,天真的以为这样就可以不用接受那信封上的残酷事实。
但,老天爷通常都不会怜悯可怜人的祈祷。残存的理智告诉我,该走了,该离开这令人留连的地方,因为後果不是我可以承受的。
那个曾经,如同一双隐形的黑手,垄罩在我的上空,随时等待给予我致命的一击。
我做了个口型,告诉他我的真名,希望在某一天,我们能够在某个地方相遇,再相逢。
然後我会告诉他,某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