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手昨天晚上就痛了?怎麽没有跟奥罗拉阿姨说呢?」乔莉看着伊凡醒过来,好险这小少爷只是睡着而已。
「阿姨害我痛。」伊凡嘴里塞满三明治,臭奶呆的言语让乔莉一头雾水。
「什麽?阿姨怎麽样?」
「阿姨弄的,阿姨不理我,我讨厌她。」
「阿姨没有不理你,阿姨上班很累了,她是不小心的,你原谅阿姨好不好?」乔莉笑着安抚他,但心里已经记下了孩子说的话。
伊凡才3岁,是非善恶的观念他有,可是颠倒是非的能力对他来说还太难,他不可能会说谎;所以,奥罗拉是不是做了什麽事情?
「不好。」奥罗拉阿姨一个晚上都没有理他,一定是去找他爹地去了。
「好吧,你打完这瓶点滴阿姨带你去逛街好不好?」乔莉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她知道这孩子比一般的3岁小孩还要敏感,他先入为主的事情没有那麽容易改变。
「逛街?买什麽?」以前那个阿姨也常常说要逛街,但是从来不带他去。
「阿姨想给你买几本故事书,可是不知道你喜欢什麽,愿不愿意帮阿姨这个忙?」乔莉边说,边把温牛奶的吸管送到他嘴边。
「故事书?给我的?」一听到乔莉这样说,小脸马上撇开吸管,眼神晶亮晶亮地瞅着乔莉,彷佛任何病痛在那时候都跟他无关。「你会念给我听吗?」
「当然,不只我会念给你听,奥罗拉阿姨也会念书给你听。你知道吗?奥罗拉阿姨的工作就是念故事书给小朋友听,她会念的比我还要棒喔!」
伊凡嘟嘴看着乔莉,为了故事书……他会努力尝试喜欢奥罗拉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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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里拿那是什麽鬼?」恩佐见艾尔顿这一百八十公分高的剽悍男子手里居然拿着可爱到不行的粉红色小雨伞,他什麽时候觉醒的?
「好险小妈妈给我留下这把粉红伞,要不我怎麽说你都不会相信我。」艾尔顿把伞撑开在他面前晃了晃,再收起来搁置在一旁。
「这把伞?」这跟早上小护士撑的那一把一样,怎麽今年冬季流行这款式的雨伞吗?等等,小妈妈、带着儿子?「拦你车的人长什麽样子?」
「她留了一头漂亮的褐色卷发,皮肤白皙,长得很可爱,看起来是娴淑温柔的女孩。」艾尔顿回忆着小妈妈的长相,越说好感越多。
「她是不是穿着粉红色的毛线外套,抱着一个手骨折的孩子?」
「是啊,那孩子有没有骨折我看不出来,但他好像昏迷在她怀里,一路上她一直喊小朋友的名字。」
艾尔顿口中的那个人就是乔莉,他的脑容量还不至於小到不记得她今天早上穿什麽……让他想想艾尔顿在那通电话里对他说了什麽……
有个神经病妈妈抱着儿子冲到大马路上拦车,我很倒楣地离她最近,就很不顺路地把她先载去医院!
「你撞到她了?」恩佐莫名地胸口一紧。
「严格来说,是她冲出来撞我的,你还叫我小心假车祸。」
「该死的!」恩佐勾起羊毛大衣急促地走出办公室,拿出手机拨打给乔莉,可惜无人接听。「不接电话是怎样?」
「喂!你去哪?」艾尔顿跟在恩佐身後,不知道他行色匆匆、面露凶光是要去什麽地方。
「我去医院,冲出来撞你的人是我的保姆,你说那昏迷的小孩是我儿子!」
「啊?」艾尔顿愣了下。「喂!我载你去啦!」
这世界会不会太小了?他撞了好友的保姆和儿子……不,是他好友的保姆和儿子冲出来给他撞?不过他也知道了另一个消息,他以为那可爱的小妈妈只是保姆,还是单身,应该是单身吧?
艾尔顿驾着车,分心看着不停拨打电话不停咒骂的恩佐,好不容易抓到他挂电话瞬间的空档,插话进去:
「你这麽紧张做什麽?我不记得你有这麽关心你儿子。」
「你什麽人不好撞,跟我过不去是吗?」恩佐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个什麽劲,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紧张谁。紧张他儿子吗?就如艾尔顿所说,他什麽时候这麽关心他了?紧张乔莉吗?他紧张她干嘛,她又不是什麽人。
所以,他搞不清楚。
「好好好,是我不该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条街上;就算不是遇到我,你的小保姆还是会冲出去拦别人的车,至於那个车主是不是像我一样正派……我就不知道了。」艾尔顿嘴角微勾,他很难得有机会可以捉弄这个不可一世的黑太子哪!
「你可以再嘴炮一点!」恩佐握着电话,狠瞪他一眼。
去他的,乔莉的电话比义大利总理的电话还要难打,她是被撞到没有接听电话的能力了吗?伤得很严重吗?
「好好,我说什麽错什麽,还是先把你送去医院。」艾尔顿在高速公路上狂飙,半个小时的路程让他缩短到十分钟。一在急诊大门前停下,恩佐就像火烧屁股般跳下车冲进急诊室去了。
五分钟之後,艾尔顿都还没找到停车位恩佐就又走了出来。
「怎麽这麽快?」
「他们已经离开了,回我家!」
「是是,太子殿下。」跟他当朋友真是上辈子欠他的,这不可一世的黑太子根本把他当作司机在使唤;那又能怎样呢?谁叫他倒楣地「撞了」他儿子和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