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知道你们是好兄弟,但我还是得说,你对他也太过在意了。他又不是个孩子,也不是飞流……唉唷!你个小没良心的居然踢我!」话说到一半飞流听到蔺晨提到他,虽然不太清楚意思却大致明白不是好意就往蔺晨的膝盖踢去。
让蔺晨气得起身准备抓那个臭小鬼揍一顿,就因为这样蔺晨并没有看见梅长苏眼底的一抹自嘲。
梅长苏看着一大一小追着玩就忍不住笑,眼里的哀愁也一闪而逝彷佛从来梅浮现过。
然而好不容易放松下的众人却在即将到来的冬季迎来了黑夜。
「大渝兴兵十万越境突袭,衮州失守!」
「尚阳军大败,合州、旭州失守,汉州被围,泣血求援!」
「东海水师侵扰临海诸州,掠夺人口民财,地方难以控制一事态,请求驰援!」
「北燕铁骑五万,已破阴山口,直入河套,逼近潭州,告急!」
「夜秦叛乱,地方督抚被杀,请朝廷派兵速剿!」
五道消息如雷似的震惊了京城,公文一叠一叠的压在萧景琰的桌上,每日除了跟众臣讨论外,完全腾不出心思去关注其他事。
全国所统计出可调动的兵力并无法确保胜战,大梁已不像十几年前那样强悍,赤焰一案让他们折损了许多。
「现在能够调度的主将跟参谋有多少?还有可运用的资源有有多少?」环顾周围的老战将们,一一报上的数据,除了资源还算丰沛,兵源这部分让萧景琰不禁心底一凉,若不算上几位有经验的将士们,能够担任主帅的约略只剩蒙挚一人。
然而正焦头烂额之际,蔡荃突然想到便脱口而出︰「殿下还有之前翻案後的赤焰旧将们,虽翻案後急速让他们就任的确有些不妥但,但现在能调派的人数实在太少了。」
「也是,那麽这次主战依旧由我带领。再请霓凰郡主那边调派些军力去南方做清扫……」萧景琰话还没说完就被各部下的拒绝给打断。
「殿下要三思啊,如今陛下身体欠安,如果连太子都出兵打仗不留守京中,百姓会惶恐的!」沈追惊恐的跪下,而几位老臣也已跪下覆议。
萧景琰看着殿堂下的臣子忍不住皱眉道︰「如果连大梁的存亡都不能保,那麽我存活着又有何意义?」
身为将士本来就是战场上保家卫国,马革裹屍。萧景琰并不是身在朝中被人保护的,他带兵打仗十几年,骁勇善战这些都是群臣明白的事,可如今的大梁已并不敢让太子这般冒险。
如此两难的局面,一时之间既无法马上想到个人选让萧景琰点头,可又无法放任他如此。
此刻,沈追看到一旁在观看地图若有所思的梅长苏,这位麒麟才子既然能扶持萧景琰到太子之位想必也能劝太子别上战场,一时便脱口︰「苏先生啊,请您劝劝太子殿下啊!太子想亲征,可现在朝中大乱不可无太子坐镇啊!」
语毕,梅长苏才有些茫然地转头望向他们「什麽?」
「殿下说想带兵亲征啊!」沈追忙回答梅长苏,而他抬头看向萧景琰,眼里有的只有反对之意,可後者看起来并不愿意妥协。
众臣感受到两人之间的压力,於是纷纷离开,留给两人可以商议的空间。
「你对这次的战事主将有想法了是吗?」等大家离开萧景琰便入座问了明显思考很久的人。
「是,关於主帅部分我的确……」梅长苏话还没说完,萧景琰便打断了。
「你不要跟我说你要出征,你的身体不能撑的!」先前的谈话萧景琰还未忘记,他知道梅长苏的身体已经不像以前的林殊。
林殊是少年战神,不败的神话,可现在的梅长苏仅是文弱书生,已无法再像从前那般上战场跟着众人征战。
「……好,那我们先说别的。」梅长苏无奈地看着萧景琰「对於沿用赤焰旧将殿下应该是无异的,我大略思考了下,东海让聂铎去是最合适不过的,你尽可放心;夜秦没什麽好商量的,暂且不说。北燕拓跋昊率地五万铁骑一路狂飙,後备却有问题,不像是做足了功夫,有多大企图的样子,目的很可能只是为了取得胜果之後。跟我们谈判,得到金银财帛,或者要回四十年前割让给我们的三州之地。拓跋昊是支持他们七皇子的。北燕尚武,他这一战若能得回失地。七皇子的声名必然高涨。就算不能,多得些财物也好。他心里有所欲。却患所失,根本经不起几个败仗,所以对付他,一定要挫其锐气,等他发现得不偿失时,自然会退兵。要论以刚胜刚,以快打快,聂大哥的疾风之名可不是浪得的。虽然他现在说话旁人听不大懂,不过冬姐已经听得十分顺畅了,他们夫妇同去,再配些好的校尉偏将,拓跋昊绝对讨不了好。」
「与我所想相同,既然如此大渝那边就由我过去……」既然想的差不多萧景琰便将自己的想法托盘而出,然而话还没说话就被梅长苏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