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出口 — 一回完

我是帮别人传的↓↓↓

作者:李安安

那年,绫音高二,有着飘逸的一头长发,身材姣好的她身边向来不缺追求者,但她却觉得他们其中没一个是真正爱她的。班上,总有一个高挑、活泼的男孩深深吸引着她—佑一。

他是个标准的阳光少年,在女生们的小圈子里讨论各自的心上人时永远少不了他,她也不例外,只是,这个秘密她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连最好的朋友楷琴也没有。

她一直把秘密深埋在自己心中,每天以匿名的身份送他他最爱的零食,日记上也总是留了一、两页的篇幅写关於他的点点滴滴,她更是早早准备好了一张字条,希望哪天她能提起勇气把字条交给他,但,这样她痴痴仰慕他的日子并不长。

新学期後约半年,他喜欢楷琴的谣言开始在班上传开,她的心简直碎了,班上多数人选择放弃追求,她知道,那是因为,比起其他人,楷琴从里到外都很吸引人,外表甜美可爱,个性看似内向但在熟人面前却是个性活泼的小女孩,而且,他和她,都是学校里许多人追求的对象,她更是班上的班花。这点她再清楚不过,但就算如此,她依旧在等待,等待哪天他会对自己说出"我喜欢你"这几个字......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几周後,楷琴拿着她与他的聊天记录跑来,她傻了,萤幕上清清楚楚的显示着简短却又伤人的一句话:"我喜欢你。你可以跟我交往吗?"向来观察力迟钝的楷琴完全没注意到她脸上一闪而逝的绝望神情,她既兴奋又害羞的在她耳边低语:"我也喜欢他"她眼前顿时一片黑暗,但又立即回过神来,硬挤出笑容道:"恭喜你啦!"她呵呵呵的笑着,然後继续和她聊天,但她的心早已不知飘到哪儿去了,她感觉自己好无助、好无助......即使这样的结果她早就预见了……

又过了一年,他们两个已经成了全校都羡慕的一对恋人,楷琴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看起来脸上总洋溢着满满的幸福感,她也只能静静的一直待在他们身边,无声的听着楷琴与她叙述的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即使她偶尔还是会有反应,也非常尽力维持祝福的语气,脸上却一点笑容也没有,她一半庆幸自己没有当场崩溃,一半悔恨当初为什麽那麽傻,去喜欢上一个不可能的人。

於是,她终究放弃了最後一丝渺小希望,决心重头开始。

毕业那天,她依旧习惯性的躲着他,为了让自己心中的那道裂缝不再被无情摧残,她的心真的好痛……好痛……但又始终无法自拔……虽说已经下定决心,却难以割舍那段情感,真正放弃。

散场,她缓缓走在回家的路上,听到了别人吵架的声音和某些爱管闲事的人围观的惊叹声,她觉得那两个怒吼的声音似乎很耳熟,但她直接头也不回的走了,她还有事要做。她先搭乘公车到便利商店买晚餐和隔天早餐,才步行回家。

昏暗的马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绫音家门口却有一个人四处张望,好像在找什麽人,她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她小心翼翼的从背包里拿出防狼喷雾,再放到右口袋里,以备不时之需。她继续前进,这时,门口的感应式照明灯熄了,她按捺住紧张的心情,(怕什麽)她心想,(我拿过跆拳道比赛前三名呢),走近,灯再度亮起,眼前的竟然是……佑一!

「你怎麽在这?」「等你啊傻瓜」有那麽一瞬间,她的呼吸心跳几乎是停止的,眼前这个仰慕已久的男孩,伸出双手将她温柔的拥在怀中。「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呢……你喜欢我的事我也一直都知道喔」「可……可是楷琴?那封讯息……」「……那个呀……」他缓缓放开她,继续说道:「都是翼翔他们做的。他们盗了我的社交网路帐密,传了那封讯息给她,天知道她会那麽回答。」「……那麽……」「为什麽还要和她在一起那麽久?对吧?呵我可不像某些人那麽有勇气。刚刚你也听到了吧?校门口的争吵声。直到今天我才敢提起勇气做个了断」「……」「请你,跟我交往吧!」这时,她的眼泪无法控制的簌簌流下,这是快乐的泪水,她好高兴、好高兴,等了那麽多年,总算是值得了。这次换她投入他的怀抱,不停啜泣。

在那之後又过了很久,他们已经决定结婚了,她也已经搬到他们合力买的公寓去。

他爱她,她爱他;他记得她,她却忘了他,那又该怎麽办?「你……是谁?……我……又是……谁?」一场车祸,改变了一切,如世事变化万千,一阵强风吹来,乌云遮蔽所有事物。

她脚步轻快的走在路上,那天他生日,她紧抱着礼物,正要过人行道……一辆车从巷道以高速前进,直直朝她过来。「呀啊~~~~~」来不及闪躲的她,就这样被撞飞了几十公尺,当场失去意识……

在医院的抢救下,她的小命总算保住,可惜,脑部受创,丧失记忆……

在她昏迷这段时间,他每天准时到医院报到,细心照料她,她醒来那天,他先是高兴,後是悲伤。「你……是谁?……我……又是……谁?」她醒了,他很高兴,她忘了他,他很悲伤又无法相信。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就这样从她脑海里消失了……

直到有一天,她对他说:「佑一?你叫佑一吧?」「诶诶?嗯!」他很惊讶,他一直都没有告诉她他的名字,现在她又怎麽知道的?「我觉得很奇怪……」「怎麽……了?」「我不认识你,但我爱你」「绫音……」他落泪了,她终於记得一些有关他的事了,哪怕只有一点点记忆……他开始带着她走遍每个充满回忆的地方,全为了让她恢复记忆,果然,他这麽做,她的病情的确渐有起色,但他也发现,只限於某种程度。「没关系」他这样告诉自己,没错,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他就满足了。

这一天,他依旧挽着她的手步行在高中外围的红砖道上叙述那些属於他们的回忆。她听着、听着,不时抿嘴一笑,似乎也听得很投入。「有一次啊……」他说到一半,突然从後面冲出一位与他们年龄相似,长的如模特儿般非常漂亮的女性,勾着佑一的手,绫音脸上有一条肌肉抽动了一下,他显然是看见了,更加努力的要摆脱女性的手臂,她却迟迟不肯放手。"「佑一~我们都那麽久没见了,怎麽不打个招呼呢?」「可以请你放手吗?」「什麽嘛~你都这样~」「你是谁?你再不放手……」「佑一~」「喂!你到底是谁?烦不烦啊?我又不认识你!」他越来越激动了,绫音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佑一……没事的……我们先回去吧……」「啧。你这疯子,干嘛一直抓着我啊?」「走了啦……」「哼」佑一在绫音的劝导下,才好不容易压住想要一拳挥过去的冲动,跟着绫音快步离开。

「事情办的怎麽样?」「呵呵。依计划进行中」「很好」「主人,恕我冒昧一问,您这麽做是为了什麽?」「为了让他知道,他的选择是错的」

他们在路上不发一语的走着,不知道是她为了刚刚那件事赌气,还是他的怒火还没被浇熄,明明是以往一样的距离,现在却感觉特别漫长。晚上,佑一送绫音回医院後便转身往隔壁那条街上他为了方便看她临时租的窄小公寓前进。他弯下腰试图把鞋子脱下,却感觉口袋里多了什麽东西,他拿出一看,是一张纸条,那工整漂亮的字迹毫无疑问是她的,上头写着:「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消失了,你,还会爱我吗?」他对这个问题,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就算特别注意她的一举一动也观察不出什麽,她一直很会隐藏,但也因为这样,他很怕她自己一个人一直在受苦……这段时间,那个漂亮的女性几乎每天都出现在他们面前,用谄媚的语气缠着佑一,最後也都是绫音硬带着他离开的,否则还真不知道现在那位女性是否安然无恙。但这几天以来,又不太一样了……绫音她,似乎放弃了什麽,她开始主动松开他的手,退後一步微笑着说:「没关系的,佑一你就陪你的同学出去走走吧。我也累了,在这儿等你就好」他还是不愿意,但那位自称佑一国中同学的女性闻此话似乎更为兴奋,几乎用拖的把他带走,却迟迟不肯让他回去找她,10分钟、20分钟、30分钟……他心里一直惦记着她,却被眼前的女性强制滞留,久久无法脱身。一次回头眼角余光看见的泪光,更是令他越来越害怕……

像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又一个月了,当他踏进那间空荡荡的病房,他才得知,她的复健进行的十分顺利,身体状况也维持的很好,因此医生在她的请求下让她提早出院。她,就真的这样无声无息的走了?他的心顿时荡到谷底,这时,他忆起一个月前的那张纸条,莫非,这都是她早就计划好的?确实,有可能……但这更让他惊慌了,她为什麽就这样离开?不对……一定有什麽事发生了……他着急的翻找着手机,键入解锁密码—她的生日,萤幕上出现的是她传的简讯,里头写道:「佑一,对不起,就这样离开了。我想,我不在,你也能快乐吧?不是我嫉妒她,真的,只是……无可避免……请你……原谅我……我只奢求我在你心中能有一处落脚之地……仅此而已……依旧爱你的绫音」

曾听人说过:当不能够再拥有,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这年冬天,很特别,再过几天就是他与她认识的五周年纪念日了。他们小指互扣,她用有些调皮的口吻说:「打勾勾,说好了喔,五年後的今天,我们还要在一起……永远都是……永远……」。然而,一切早在她离开他那天化为乌有,她走了之後他的生活变得漫无目的,将近半年的生活几乎是空白的,他无法相信,也不愿相信,说好的约定?说好的永远呢?之前的回忆又算什麽?

终於,在一次同学的聚会里,翼翔告诉他一些有关她的消息,试图劝他放弃,因为……他直至现今才得知,她离开的原因,真的不是她愿意,是她的父母强迫她回去,说是有人通知她的父母亲她和他在一起过的一点也不好……,当他听到这个消息,他心中又燃起了新的希望,「只要找到她,跟她爸妈解释清楚,就可以了吧?」,他自此之後便拼了命的到处找她,各个存在可能性的地方他都找遍了却依旧没有着落,他曾一度想放弃,但心中又有个不愿就此结束的声音阻止了他,所以,他虽然开始把生活重心转移到工作上面,但一有空闲时间便继续四处寻找她的下落。

朋友见他这样都笑他笨,为什麽不放弃?这世上机会那麽多,原因嘛,其实他自己也不大清楚,所以他总是笑笑回覆:「呵呵。的确呀!我真是个白痴」

长期操劳下来,他在工作的时候突然昏倒,送往医院诊断出是缺乏休息,同事们有了医生拍胸膛保证,才终於放下心来,不然他们真的很担心他什麽时候才会从昏迷中醒来。「笨蛋!你其实不用刻意找我的……」他感觉有人紧握着他的手在床边啜泣,「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啊……」他使劲想爬起来,他一听就知道,即使隔了那麽久,也依旧铭刻在心的那个人的声音—绫音,真的是她,错不了的,但他的身体却不听使唤,一动也不动,他只能默默听着她述说这些年来的回忆。

他从而得知,其实她,早就恢复记忆了,只是,不想让人知道……一半是为了藉此拖延父母施压,一半是为了继续待在他身边……谁知道,楷琴暗中作乱,想捣乱他们之间的感情,起先那是真的一点用处也没有的,只是她看来心中不怎麽舒服而已……後来是因为医生告知她的双亲她的病情已经好转,楷琴又派人去谎报他的经济状况,说他对她有多不好什麽的……她知道离开是迟早的事,只得忍痛退开,试着渐渐疏远他……那天,也是她的父母直接到医院接她走的……之後,她前往遥远法国留学,以为这样就可以忘记那一切岁月,却得到了反效果,每天、每天无时无刻都在想家乡的人们还好不好,都在想他过的好不好……於是,她自研究所毕业後便飞奔回这里,瞒着父母开始寻找他,她从以前同学口中听说他现在的状况,也很快就找到他了,只是一直不知道该怎麽说出口。而且到现在父母依然不愿相信她说的话,或许因为她从小就爱逞强的个性使她父母安不下心吧,也因为这样,她现在也是利用公司午休时间过来的……她松开他的手,和他道别後便离开了。

傍晚,从昏睡中清醒过後经过了精密的全身检查,他终於得以回家,(看来得在家待上一阵子了啊),医生特别告诫他绝不要再过度操劳了,否则身体将不堪负荷,他也如实留在家中休养,可能也是为了她吧,她在他的床头边留下了字条—好好休息,我会去找你的……绫音—,这使他更确信他在昏迷状态中听到的话是她。

一转瞬两个月又过去了,他已经回覆到正常的生活步调,朋友们很高兴他终於正常了,但在他健康的外表下,心早已冻结。她在那之後又音讯全无,彷佛凭空消失一般。

这天,窗外下着滂沱大雨,豆大的雨滴落在屋檐上轰轰作响,他无趣的拿着一本书坐在公寓床上阅读,这时,电铃响起,他懒洋洋的穿上外套伸个懒腰才走到门前开门。

「!」

门一开,一个全身湿漉漉的女孩直接扑到他怀里,他顿时傻住,过了几秒才愕然发现……是绫音……她只穿着短袖T恤和一件牛仔裤,在微微发抖着,盘着公主头的秀发早已湿透,衣服当然更不用说,她松开他,紧握他的手,雨水自她的眉毛滑落,她微微笑着,他已经分不清那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了,她含糊的说道:「太好了!佑一!我爸妈……他们……他们终於被我说服了!他们同意我们在一起了!」接着,他脑中堆积如山的问题全部一次爆发出来,但她却吻上了他的唇,堵住他的话语,轻轻的一吻,令他多麽的怀念,彷佛在那短暂的时间里又经历了先前的一切,从朋友到情人,从情人到未婚夫妻,又因为一场车祸回归原点,他们这麽一路走来是多麽的坎坷。「嘘。不要问」她将一只手指放在他的唇前说道「跟我走。快」说完便抓起他的手往前跑,半拖半拉的催促着他。一路上,他没有开口,只是感觉着与她相握的手有多麽温暖,彷佛可以从其中弥补这些年的空白……

不知不觉中,她带着他一路奔到了他们毕业的高中—一切的起点。「还记得在学校里的几年吗?」她问。「我记得。为什麽带我来这?」「毕业那天?」「当然。但……」「之後的日子你也都记得吧?」「绫音!」「如果那天我没出意外你依然会爱我吗?」他倒吸一口气,实在不了解为什麽她要这麽问,但出於第一时间的直觉反应告诉他这个问题绝不是普通的重要。「会。不论发生什麽事我都还会爱你,这件事我们讨论过了,记得吗?」她露出浅浅微笑,然後紧紧抱住他。突然间,她为何带他来学校的原因变得毫不重要,他伸手环住她的腰,却发现她全身变得越来越透明。「我的时间不多了……答应我,无论发生什麽事,你都会幸福。」「我答应你。」她退开,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雨停了。他也看清了,她脸上的水珠,不是雨,是泪。当太阳探出头来,她看起来更显透明。「佑一……不要忘记……到这个地址找一个一年级的小女孩,你会认得她的……」她拿出一张纸条交给了他。微风吹拂,她化为了尘埃,一点不剩的消失在他眼前。他在耳边听到了细微的声音说着:「还有好多话想和你说……但,再见了。我爱你。我的丈夫。」

他从床上惊醒,发现自己拿着那本书睡着了。拉开窗帘,阳光明媚,但红砖道却是湿的,提醒了他昨晚的确下了一场大雨。他躺回床上,以手臂遮挡刺眼阳光,想起那感觉非梦似梦的景象,眼泪竟不由自主的流下,彷佛听到绫音在他床边望着他道:「看看你呢。哭什麽呢?」接着像母亲对孩子那样抚摸他的头,一边安慰他说没事了。然而,这想法只是令他的眼泪更无法停止而已。

当他的眼泪止住并能好好回想那个梦境,他觉得在学校那里或许能找到证明这不止是梦的东西。

校园周围的某棵行道树树洞内,真的放置了一个信封,上头竟然是绫音的字!他赶紧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张结婚证书、一张写有地址的纸条以及一副对戒。

即使你已经不在,我仍永远爱你。

「爸爸!」小女孩奔出校门,高兴的扑到佑一怀里,他则是摸摸她的头,牵起她的小手往家的方向前进。「韵儿,待会我们去吃冰好不好?」「好呀!好呀!我要去!」

在那天他拿到写有地址的纸条後找到了绫音和她父母的住所,才知道她昨晚好不容易说服爸爸妈妈让她跟他在一起,却因为气喘发作来不及送医急救去世了……他和绫音父母在情绪平稳下来後谈起了往事。她的父母把她从高中开始写的日记全数交给他,他接过纸袋并道谢,他们继续说起了她离开後的事。当她刚到国外时,常感觉身体不适,到了医院检查,才发现自己怀了佑一的孩子,她和父母因此大吵一架,但她依然坚持留下宝宝,照顾他长大。现在,快七年了,他却未曾听闻这个消息,不禁对她感到愧疚,当初竟然没有在她身边照顾他们,把这个重大的责任都丢到她的肩上……「韵儿!你回来啦!」绫音的母亲说道。他回头一看,如果不是背了书包、穿着学校制服,多了脸上几分稚气之外,她和绫音几乎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是……?」绫音父母只是不约而同微微一笑。那个小女孩歪着头,一脸疑惑。佑一将纸袋放在一旁,蹲在椅子旁边道:「你叫什麽名字?」她犹豫了一会儿,开始抓着那长至腰际的辫子尾端把玩。「彩韵。是妈妈帮我取的。」「真的吗?是个好名字呢!我是佑一,你知道我吗?」彩韵脸上的疑惑一扫全空,取而代之的是欣喜的神情。「爸爸!是爸爸!」接着便飞扑到佑一怀中,嘴里不停念着「爸爸……爸爸……」,最後她好像累了,居然直接睡着在佑一肩上。「你啊……留下吧……这里……以後也算是你的家了……韵儿的房间在二楼离楼梯最近的房间。去吧。」

他抱着她走进房间,为她打理好之後坐在床边,环顾整个房间,发现墙上贴满了他和绫音的合照,旁边总是会用注音写上「ㄅㄚˋㄅㄚˋ」两个字,并且画一个箭头指向他的头。他见这副景象,泪水又不争气的流下,他决定,无论发生什麽事,他都会留下,好好照顾韵儿,当作补偿绫音这些年的辛苦。

「爸爸。我还可以见到妈妈吗?」「当然可以。妈妈她,只是跟着风去旅行了呢。」「去哪里?什麽时候才会回来呀?」「傻孩子。别着急。不管妈妈在哪里,她都会在……这里陪着我们。永远。」他把手举起来,点点韵儿的前胸。他在心里默想:「谢谢你。因为你的来到,才改变了我的世界。如果要我重新选择,我依然选择与你相爱。即使相爱是为了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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