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於再次踏上这个地方。
说起来也蛮好笑的,这里明明,是我的家啊--
……
蓝惟初,你不能哭,多傻还会为他哭,你不能躲,总是要面对的,你也不能跑,因为你逃不了。
认命吧,这该死的青梅竹马。
我和叶予棆从小便是邻居。
其实不太明白其他的「邻居」相处起来会是怎麽样的一个情况,但我们其实就像是一家人。
那道墙就是一个摆设。
说起来,我的命还算是叶予棆救的。当年妈妈羊水破了的时候,爸爸带着哥哥在外头买她一时嘴馋想吃的东西,家里没一个人。
叶家是新邻居,原本就有意要来拜访的,只是看到我家的车子不在只好先作罢,据说那时叶家请的保姆刚去市场买完东西回家,把手上的大包小包先放在玄关柜子上,准备要关门都时候,两岁的叶予棆忽地就冲了出去。
保姆追出门,发现叶予棆停在我家前面,也就透过落地窗看到倒在地上的妈妈。
不知道是不是有这麽一段渊源,我从小就非常黏叶予棆,跟在他的後面到处跑,他其实小时候很野,脾气很糟,完全没有现在一丝温柔的样子。
记得有一次他被我吵得不耐烦了,转过身就推了我一把,我跌坐在地上。
「蓝惟初,你很烦知不知道!」
我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他,没敢哭。
他没有明说,但我就是有一种感觉。
哭了他会更讨厌。
他盯着我一会儿,转身离开,我看着他的背影,然後默默垂下头。
我不要哭,也不可以哭。
视线范围内突然伸出一只小手,我抬头一望,是他。
「还不起来。」他也不管我要不要,就硬把我从地上拉起。
我沉默地走在他身後,一拐一拐的。
「为什麽不哭。」他有些硬气的问。
我抿嘴,奶声奶气的说:「你会讨厌。」
他轻轻呵了一声:「你不哭,我会更讨厌。」
然後我开始嚎啕大哭。
那一年,他小四,我小二。
後来叶槿棆出现了,他弟弟。
我一开始不太懂为什麽他突然蹦出个弟弟,但我直觉他会成为我的威胁,在叶予棆心中的威胁--虽然我在他心里貌似没麽存在感。
後来才知道,原来叶叔叔是离婚的,叶予棆跟着他,而叶槿棆跟着妈妈,後来叶阿姨生病死掉了,叶槿棆才被接回叶家的。
虽然有点同情他,但我跟叶槿棆还是吵架,争「宠爱」,而叶予棆总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争,给他弟弟一个爆栗之後抓他回家。
那时候我还沾沾自喜着赢了的这件事,因为被打的总是叶槿棆。
我却从来没想过,我才是被留下来的那一个。
叶予棆变了是高中时候的事,我是第一个发现的,因为叶槿棆去T市读了私立中学,要住校的。
他在帮我复习课业的时候常常拿着手机傻笑,也总是心不在焉的,我非常不高兴。
「予棆哥哥?」
他没回应我。
後来我趁着他上厕所的时候偷偷拿了他的手机。
月风彩。
叶槿棆还打电话来跟我炫耀。
「哎,蓝惟初,咱争斗了麽久啊,你还是输了。」
我心一跳,涩涩的开口:「哦?我怎麽不知道我输了?」
「比哥哥呗,我哥高二就搞定校花了,你哥的真命天女还不晓得在哪儿流浪呢~」
「我哥他忙着考博士呢,哪来的时间交女朋友啊?」
後来我们说了什麽,我全都忘了。
我第一次体会到,什麽叫做脑子一片空白。
月风彩是个坏女人,抢走叶予棆的坏女人。
可也是因为她才让我发现,其实我是喜欢他的。
但是来不及了,他身边的位置,已经被人占据了。
可我还是放不开,也忘不掉,於是我追逐着他的身影来到他的高中,我却忘了,这也是她的高中。
我国中就读南中,是一所完全中学,同学普遍直升,因为南中升学率高、校风也好,师生的相处也非常融洽,除非成绩没有到达一定的水准,否则大家都选择直升。
当初叶予棆放弃直升,来到和南中差不多水准的X中,实在是一个很让匪夷所思的问题。我也问过他,可他就是不回答。
我一直想弄懂为什麽他会跑来X中,所以後来我也放弃了直升,抛弃巧琳,把X中填了第一志愿。
巧琳看着我,摇头叹气:「为情所苦的女人,你这不是自虐吗?」
我只是微笑。
来到X中,实在是有点辛苦,因为必须适应一个完全不同的环境,且不像在南中,拥有一些熟透的朋友。
交朋友这一件事,实在是有些为难到我,毕竟我的性格比较静,不是自来熟,又没有活泼的巧琳相伴,很难打入之前便有认识人在一个班而形成的小圈圈。
才开学没几天,就听说他们分手了。
说实话我内心是狂喜的,那时候还自作多情的以为,叶予棆是因为我来到了X中,才和月风彩分手的。
後来事实证明,自作多情是病,得治。
一开始我还没有什麽感觉,後来才隐约发现我被排挤了。
每次分组都是独自一人是小事,老师也没敢发言询问,只是以怜悯的眼光看着我,每每便让我一个人做一组的事,直到後来他们变本加厉,开始霸凌。
几乎是以任何形式。
霸凌这个词,我从来没有想过总有一天会用在我身上。
从一开始的恐惧哭泣到麻木无感,但我从来没想过开X中,因为他在。
他在,就是我的勇气。
月家其实算是黑道世家,实际上是黑白通吃,政府是默认的,因为从某个角度而言,月家确实能够维持社会秩序、稳定民心。
月家不碰毒,也不闹事,还能居中协调一些帮派的纷争,他们合法持有枪械,也开赌场,但他们的赌场是钱得先拿出来,有多少就赌多少,不能赊也不谈赌徒所谓的「等我回本」,自然也没有什麽断手断脚、泼红漆的事件发生,政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要整治我,也不过就是月风彩一句话的事。
但我实在不明白她为什麽要这样对我。
我却从来没和家人说过,每次也都是打理好自己才回家。
蓝家是书香世家,本就差月家不只一星半点,我知道爸妈会为了我争取,但我不要。因为说了,就必须得离开这个有他的地方。
「欸你不这样对蓝惟初有点残忍吗?」
「谁让她惹到月学姊。跟你说个小道消息,这一切都是为了个男人。」
「那个叶予棆?」
「不然能让我们月大小姐动心的还有谁啊。说实在的那个男人也挺渣的啊,蓝惟初还跟他是青梅竹马呢,见她被这麽欺负也没说一声。」
那个女生的语气有点疑惑:「叶予棆怎麽知道呢?」
「你傻呀,你以为月学姊说的『排挤蓝惟初』是一个年级的事?全校性的活动呗。」
……
谈笑声渐渐远去,我坐在马桶上发着呆,
我以为他不知道。
不想让他为难所以我不说。
原来,他都知道。
原来,是我一直一厢情愿的在搞笑。
那一天,在国外攻博的哥哥突然回来。
「蓝惟初。」哥哥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为什麽翘课。」
我咬了咬唇:「那节课我身体不舒服去了保健室。」
「我去保健室看过了,没看到你。」他勾起嘴角,却没有任何笑意:「难不成你躲在床下?」
我低下头。
「……哥。」
「我想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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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难过了。
其实很多都没说啊得靠你们自己脑补。。。
另外学校生活的部份现在不会太多,我自己都还没开始大学生活呢!!
还是以课外的感情戏主线吧
咦说好的甜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