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艾薇凛覆盖双眸的低帘微启,嘴里吐露出从肩颈边传来阵阵疼痛意,欲用手碰触时却发现身於何处的疑惑万千涌入,思绪征征仍处於发昏的脑袋,仅因她睁开眼发现自身如同是被扔丢於车上的诡异姿态,而犯人摆明就是眼前正在开车的她,沈默。
沈默彷佛没意识到艾薇凛的睁眼苏醒,反倒是自顾自地按下自动车窗後,柔声向窗外看守的熟悉警卫轻语说话。
「沈默,我送艾小姐回来。」
当警卫一瞥见着是熟到不能再熟的沈助理,看门警卫怎敢阻拦立即让车子顺利通过。
艾薇凛还愣愣地回不过神来这一切的情况,为何她正送自己回家?那今晚所参加宴会呢?顿时的异样画面随即窜入浑沌脑海,猛然回想起今晚经历过的惊心动魄的场面,艾薇凛………总算回想起颈肩上疼痛就是沈默带给自己的,艾薇凛欲出声想问清这诡谲一切情况时,沈默脚踩一个急速煞车震的她有些不稳,随後便是一句冷漠地语气,
「下车,你住的地方到了!」
甚麽,下车,艾薇凛从这一句完完全全感觉到自身就是个累赘加拖油瓶,令她如此厌烦似被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护送回来,特别对於她这种不屑口气赶回,艾薇凛怎能不问清。
「除非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才会下车,沈董事长!」
酸溜语气,直逼着从後视镜透出的深邃黑眸,艾薇凛不容置疑地眼神执意要鬼鬼祟祟的沈默给她一个合理交待。
沈默余光一记眯眸,瞧着她一副憋扭又过份肯定地执着,沈默在这一秒钟并未回应她,反倒是像在对峙似回瞪着不语。
彼此间对视着彷若让空气瞬间凝结如霜,仅剩怪异地滴答声好似掉落地引人侧目。
艾薇凛疑惑着这莫名异声,将目视转移其所在,反倒是惊呼一声,
「你的手……..再流血!」
瞧着她的手臂,血滴如窜从她弯曲架於方向盘上的手肘顺势流下,听到她的提醒沈默眼角一瞥後又像漠视般地忽略於她
「我说下车,艾秘书!」
面对眼前如蠢蛋般又冰冷的沈默,瞬间让艾薇凛升起各把无名怒火,这次她真得再也忍不住了!
瞬速地打开车门跨出步伐,坐於驾驶座的她以为终於打消念头欲等她关上门要随即发动引擎,孰不料到一旁的车门被她猛力打开,一个响亮清脆地巴掌声立马震入她的心头。
「我下车了!现在该换你听我的话,下车进来让我帮你包紮伤口,沈默!」
一口气说完地话语坚定不移地决心,艾薇凛再这一刻不管她的内心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现在的自己只知道眼前有个傻蛋再让的生命一点一滴消逝,艾薇凛无法容忍任由沈默做出伤害自己的蠢事!特别是在她的眼前。
沈默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她硬拉起的手,刚突来的冲击完全地震撼到沈默的思绪,另一手抚着仍疼痛的红肿,这是艾薇凛第一次显露出其他的性情,毫无遮掩地对她发飙生气,很直接的情绪却也充分表现她的个性,这一刻沈默没有反抗好似乖乖地宠物般被主人领入。
一进屋内她将沈默随意安置於沙发上艾薇凛自身则是寻找着许久没用地急救包,一个东翻西找就是找不着都怪她平时都将不常用的物品随意放置,导致紧急时刻无法快速找到,
「你要找急救包就在靠壁橱柜第二格里面!」
沈默突入提醒的语气沉稳相较於艾薇凛的匆忙慌乱找寻,她仅是冷冷地等待姿态看进艾薇凛的眼里既羞愧却又无可奈何,因为她知道这些东西的摆放都是之前仍是她当助理时所仔细打理的。
听着她的指示拿到所找物品,憋扭地提起嘴轻声地二字
「谢谢!」
艾薇凛迅速地打开急救包坐於等待许久的沈默面前拿出几样必备药品与用品後,伸手而出用力撕开被血渍沾满的衣袖,睁大眼直盯盯地忍住突来的恶心感,撕开无菌棉花棒沾湿些消毒酒精继续为她清理伤口旁的血渍。
一次次地碰触其伤口,她的毫不吭声冷静沉稳,好似眼前这般的严重伤痕就如同家常便饭般的自然,反倒像是自身被吓的情绪慌乱。
「如果你不行的话,我自己来。」
沈默怎能不察觉到她的异样,更加明白平常人遇到此情况早已不知所措,所以要她来面对完全不属於她的血腥世界,还不如让她自己来就好。
沈默说话的语气冷冽逼人,艾薇凛完全不懂为何现在的她总要咄咄逼人好似变成自己什麽都不会的笨蛋,盯着沈默欲抽走的棉花棒的动作,下一秒艾薇凛逞强般伸手而出的用力将其夺回,语气更是坚定地直说:
「谁说我不行,拿来。」
不知为何这刹那间艾薇凛竟回想起那次电话中与南若晴对谈的无力感,如同她所说的,南若情是身为专业医生,也只有她才能治疗沈默的任何伤口,而她却只能一旁乾眼观望,涌起的无力感突然间满满地涌入心头瞬而传递於手指尖,棉花棒也不稳地颤抖着。
「你……」
沈默瞧着艾薇凛的异状,欲开口发言的双瓣被她强硬地阻止,大声地遏止而住
「你别管我。」
手中的动作仍未停下,将棉花棒一支一支地擦拭完毕,纵使她不是多麽了解医学,艾薇凛更加明白这被子弹所划伤口肯定是方才她为救自己而受的。
艾薇凛将转开瓶罐将大量碘酒小心翼翼地轻涂而上,不太熟练地用着纱布包覆着伤口,好似松口气般地放下手中的物品,但过没数秒随即又想起甚麽似,抡起拳头彷若用尽全力似地朝着她的脸上挥击而去并大声地像怒吼着似说:
「你这大笨蛋,到底你要保护我多少次,你知不知道这样子会让我不知所措,会让我不知道要怎麽去面对你,每次你的受伤都因为我,你是故意要让我内疚的吗?」
突来的大声嚷嚷,激动的神情与情绪完全与平日冷静姿态的艾秘书完全脱序,而被点名而被大力挥击而跌落於地的主人翁完全像愣住般地无法应答,愣住般地呆滞。
而艾薇凛仍低头自顾地说话尚未停下,
「如果是的话,你达到你的目的了!我早就内疚万分,但是你说我到底该对哪个沈默内疚,一个沈默的天真单纯令人喜欢,另一个沈默却可恶至极,总爱对我摆个臭脸色,当做什麽都不认识的陌生人,你说我到底该怎麽办!」
艾薇凛好像似一口气将自己这些日子来所受的莫名窝囊气一股脑地全部吐露而出,大声嘶吼完毕却是像在也忍不住决堤的泪水,在早已浸湿眼眶瞬流而下,狂泄流於粉颊两侧。
这一刻无论是听觉或视觉沈默完完全全被她的表现所震撼而住,一句话也无法言语,因为沈默知道她所有应该保持而住的理智居然都在这一刻崩溃,不理会手臂的疼痛,双手紧抓住她的双肩,要她抬头直视自己,沈默大声激动地放纵心底的话说:
「什麽叫你该怎麽办,是你,是你一直扰乱我的心,从之前邀请我当你的助理,毫无保留的将真实的你摊於面前,却又像个胆小的小孩将心房封闭而住,冷静美丽总是你的代名词,你说叫我,叫笨默怎麽如何能继续接近你,亲近你,你说啊!除了像现在这样远离你疏远你,这样才是对我们不是最好的吗?」
说出来了!她将埋藏於心与笨默的心情一口气毫无保留地倾巢而出,沈默的问句却字字句句地直达艾薇凛的内心。
是啊!说出来了,或许这样对她对笨默,甚至对艾薇凛来说才是最好的结局,以後无任何干系与纠缠对任务来说才是最好的,瞧她一句话才没说的茫然神情,沈默明白接下的最好处理方法,那就是转身就走。
沈默提起沉重脚步欲转身离去,一股力量将她转回正面,突来映入眼眸的绝美脸庞,好似慢动作般的缓动,沈默注意到她嘴角所说的话语,
「这就是我的回答,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