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天还没亮,孔雀就被乾痒的喉咙弄得睡不着,边咒骂这该死的天气、该死的湿度,他只能离开温暖的被窗,丢些木料进火堆,将茶壶放到炉火边,抱着毯子蜷在火边发抖。
「咳咳。」
咳得嗓子眼都痛,但乾痒依旧没有停下的迹象,反而因为到冷空气中而更加剧,捂着嘴,孔雀咳得震天响,传出单薄的木门,在走廊上撞出阵阵的回音。
「咳,可恶,咳咳!」
等不下去到茶滚了,急着就想先倒些茶润喉,却被己经烧烫的手柄烧痛了手,茶壶碰的掉回原位,溅出的水烧上火,冒出浓浓白烟。
「孔雀!发生什麽了?」
听见吵杂声,隔壁的海芋跑了过来,只见孔雀趴在地上狂咳不止,屋里全是白烟。
「只是不小心翻了茶,没事的。」
「你咳好多天了。」
将窗户开了点缝,得让烟散掉又怕他冷,海芋的眉头揪起深深的皱纹,孔雀就是爱逞强,不管多苦多痛都没有一句埋怨。
「只是太乾冷,多喝些热茶就好。」
「药还是暂时别吃了吧。」
手脚冷、咳嗽,甚至是盗汗睡不好都是在服那帖药开始的,那药的确有用,这些日子吃下来孔雀皮肤更白嫩,身形也不再棱角,圆润许多,海芋知道他不愿意,老呆呆看着窗外发怔,眼神像在忏悔般。
「不行。」
「只要多接触女客人的话……」
也许男客的消费力会强些,可是接待女客花的体力少、时间相对短,能摆脱魔鬼似的老爷,也不用再赔上健康。
「向女人低头我做不到!」
「不是向她们低头,就只是互相做个朋友。」
「别把杜鹃骗你的那套拿来说。」
孔雀恼了,想也没想就说,但几乎是一出口就後悔,海芋低着头,紧咬着嘴唇,眼睛表面变得有些水亮。
「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我都不会开心,也顶多这样。」
少见的,海芋说起教来,虽然还是个小孩,生长环境让她比同年纪的人成熟许多,孔雀不希望这样。
「管不了杜鹃我会想算了,但是我不能看你这样下去!」
海芋的声音不大却极其愤慨,脸气得发红,一下子连孔雀都被吓住,收起惊讶表情,他酸溜溜的说道:「反正你最後会和他走,管好他就好。」
「我什麽时候这样说了?」
想不到如何说明白,海芋又急又气,否认的想说清楚,孔雀却又别开头,当她在说表面话似的。
「杜鹃待你好吗?」
「孔雀对我更好。」
收到杜鹃的礼物远比收到孔雀的礼物开心,可是她还是分得出来,杜鹃的礼物有些目的,最多算是形式上送的,不如孔雀满心想让她开心。
「可我的地位终究比不上他。」
「我不会忘本。」
海芋开始有点对不起他,心虚的拿起茶壶,才离火一下子,茶就冷了仅存一点温度在手掌指尖。
「我去接老爷的场。」
想说什麽的海芋抓住他的手,却被用力甩开;一时间孔雀停了下,最後还是垂下眼皮踱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