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破碎的呻吟声、两个女性胴体的交缠、高潮过後的余温，在这房子里留下唯美的记忆。
在做爱这一方面，我总是认为这是水到渠成的，你心甘、我情愿，就不会有所谓犯罪的感觉。本来这也不是甚麽大不了的事情，我不是个不洁身自好的人，纯粹认为性这方面不该归为忠诚。
我和顾凌从客厅做到房间里，而现在，她躺在我身边。我已经很久没有过如此享受的感觉，像是熟悉却陌生，指尖上的温度，我仍记得，停留在体内的那一刻。我伸手拨开顾凌额头上被汗水渗湿浏海，然後轻轻吻上去。
我爱她，比甚麽都还爱。甚至是觉得我若再一次的失去她，我肯定会死。
如果要用一种东西来比喻顾凌的话，那肯定是罂粟花，令我迷恋却带着致命的诱惑的花。
「你多麽像罂粟花...」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慵懒，就像刚起床的猫一样。
「是吗？」她用微凉的指尖划过我的脸庞，声音极为妩媚。
看吧，她这是在诱惑着我。
我勾起嘴角，将落在她肩下的被子往上提了些。舍不得她感冒，一点也不行，我会难受。
之後我们甚麽话也没也说，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对方，最後睡着。连要去夜市的事情也都被我们抛到九霄云外。
当我们沉睡的时候，季鉯芹正站在公司大楼的落地窗前，一只手拿着装有暗红色液体的高脚杯，一边看着这繁华的城市。她抿了一口红酒，满嘴的苦涩，一点也没有她平时喜欢红酒的那股味道。她拿起酒瓶看，没有过期，可是真的不好喝。
自从顾凌来，她便没有再跟杨覭筱有任何联络。一通电话、一封讯息都没有，明明好不容易可以见到她，却半路来了个吴彬。
再加上白天在路上看见的那一幕，她便没了喝酒的兴致。
之前那几周的甜蜜，像是逢场作戏般，戏结束，散夥了，独留她一人入戏太深。
她想喝醉，想要藉由醉意打电话给杨覭筱，可是一想到或许她现在在跟顾凌温存，想要拨打电话的那股冲动便硬生生地克制住。
「我们分手吧！」她将这条讯息发了出去。
不一会儿，对方回了条讯息：「好。」
她一口气将杯里的红酒饮尽，接着再倒、再一口气饮尽，直到瓶子里的红酒见底。季鉯芹才盘腿坐在冰冷的地上，冰冷的有些刺骨。
明明是七月的夏天，而她却打了个寒颤。
终於了解到分手原来说出来是真的很简单，但是，真正从心底放下是多麽难的一件事...
她抱住双膝，闭上双眼...
秋天很快就到来，现在已经是十月份，天气变得稍有凉意，外头的枫树都染成一片鲜红。前几天我还到顾凌的新家为她庆祝，顺便恭喜她也找到一份新的工作。我们两个喝得醉醺醺的，不过还好，我家就在隔壁。
从床上坐起来，看了一眼时钟，已经八点了。我再度倒回床上，继续抱着最近买的一个大玩偶舒舒服服地睡。
此时在季氏公司里头，季鉯楠正在季鉯芹的办公室外徘徊不定。他看着紧闭的大门，心里却是很无奈，这些天来，季鉯芹没日没夜地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工作，连饭也不吃。
「执行长。」走来的是企划经理杜晓风，他见这几天季鉯楠在总裁的办公室外面来回走动，於是他上前想要来关心一下。
「晓风是你啊。」
「执行长你跟总裁...」
「没事的，只是最近很少看到她，所以有些担心。」季鉯楠摆摆手。
「我们这些下属也是挺担心的，这样吧，执行长你进去关心一下季总，我相信她应该不会对你生气的。」
「我明白了。」
「那我先去忙了。」
「去吧！」
等杜晓风离开後，季鉯楠决定闯进办公室看一看。当他一进去的时候，便看见季鉯芹蹲在地上脸色惨白地按着肚子，他吓得立刻上前将她扶到沙发上。
「姐你怎麽了？」季鉯楠慌张地问。
「胃痛...去我包里...」还没说完，季鉯芹就晕倒在沙发上。
「姐！姐！」
当我赶到医院时，季鉯芹还在急救，季鉯楠坐在外面的椅子上脸上全是惊魂未定的样子。我安静地坐在他旁边的空位，拍拍他的背以示安慰，他把头靠在我的肩上，说：「为甚麽她要这样对待自己？为甚麽她要这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她会没事的。」我说。事实上我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没事。
不一会儿，医生走出来了。
季鉯楠一看到医生，紧张地站起来问：「医生，我姐怎麽样了？」
「胃穿孔，让她好好休息吧！还有，让她多吃点东西，她的胃里除了酒跟咖啡以外没有其他东西。」医生说完就离开。
我一听到胃穿孔就觉得不太好受，以前有过胃痛，那感觉真的很不好，更何况是胃穿孔。季鉯芹这些天到底是在做甚麽，把自己的胃搞成这样。
我忍不住皱眉。
当我们进到病房里看季鉯芹时，我发现这些日子她真的瘦了许多，以前的她是那种健康的瘦，现在则是变得有些憔悴。现在的她，宛如就像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轻轻一碰就会碎掉。我忍不住多看她几眼，没敢向前坐在她身边，只敢远远地站着看她。
我们之间，就像是差了好几千万公里一样。
季鉯楠说，我这次看完季鉯芹，以後就不要再闯入她的生活里。他不愿意看到他的姐姐这样折磨自己，更不希望最後我们当中会有一个成为另外一个洛夏。
他不要让季鉯芹跟我有接触了。
我对他说，之前，是季鉯芹决定要跟我分手的，我也决定了。
「但她心里还有你！」季鉯楠对我大吼。
我抿着唇，沉默了。事实上我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怎麽样的一个情况，我已经和季鉯芹结束了那几周的关系，现在她却变成这样。
这些都不应该只归咎於我一个人的功劳不是吗？
我很想把这些话都告诉季鉯楠，但是，我不忍心。
季鉯芹被季鉯楠的声音给吵醒了，当她睁眼看到我时，眼神当中是温柔的。
「筱覭你怎麽来了？」她问我。
「听到你昏倒了，所以来看看你。」我说，「你看你弟都被你吓坏了。」
她微微一笑，接着说：「因为我想吃你做的东西，只有你做的比较合我的胃。」
「你一通电话打来不就得了？」
「我先出去，你们好好聊。」季鉯楠起身，然後走出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虚弱的季鉯芹。
「我怕打扰到你跟顾凌。」季鉯芹说。
「我们...」
「你最後还是选择了她，你没选我。」季鉯芹苦笑。
我低下头，像是一个犯错被抓的小孩一样。
「没关系的，我还是会关心你，就算你不爱我。」
「可是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的声音极轻，但季鉯芹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我还是想关心你，这样我才不难受。」
我咬着唇，没再看季鉯芹。
就算是伤害，仍想要继续的关心，季鉯芹，我真不值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