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照着,张谊清在半睡半醒之间听见了某人的叫喊声……
「谊清!谊清!谊清!谊清!谊清……」
声音愈来愈小了,这个人是谁呢?是谁呢?张谊清还没弄清楚就昏了过去了。
孙嘉仪看着张谊清没有意识的从加护病房被急救出来,绷带…身上缠了许多绷带,脚踝、大腿、手臂、肩膀、头部……身上也贴了大大小小的纱布。
「听说对方撞上後逃逸了,是酒醉?」一旁的医护人员议论着。
「好像是,而且车速还飙到了破百,刹车不及,唉,怎麽这样害了个女孩。」另一人叹气。
孙嘉仪站在张谊清的病房外,她只愣愣站着,不敢走进……
「总经理你呆站在这里做什麽?进去啊。」黄亦修走了过来,他刚刚去一楼柜台付费。
「你告诉我为什麽谊清会在上班时间出公司!」孙嘉仪激动的扯着黄亦修,人打着哆嗦,害怕在蔓延。
「总经理,看你是女生的份上我才不打你!」黄亦修愤怒的拉开她的手,「谊清是从会客室下来才忽然说要回去的,我才想问你做了什麽!她是哭红着眼睛要请假的啊!」质问的语气压着孙嘉仪的心,当时只有她们在那。
「我……我…」颤抖的嘴唇,说不出完整的语句。
「唉,总经理,请你去谊清她家帮她带换洗衣物,我一个大男人的,不方便。」黄亦修拍了拍她的肩,走进病房里。
「谊清,对不起……」幽暗的单人病房内,有着低低的啜泣声,以及机器发出的哔哔声,「谊清,你醒来好不好,是我错了,你醒来啊!」悲痛的呢喃不断的打扰夜晚。
躺在病床上的女孩依然紧闭眼睛,没有半点反应只有冰冷的机器声回应着孙嘉仪,周围任由她一人演着锥心刺骨的独角戏。
「真是麻烦你了,嘉仪。」张谊清的妈妈握着她的手说,尽管她只有在张谊清高中时见过她几次面,但她对她有着很好的印象。
「伯母别这麽说,出自公事我是她的上司,基於私事我们是朋友,不论哪方面我关照她是应该的。」孙嘉仪努力的撑起笑容,伤痛已经在她的心里笼罩了三天了,这几天来,躺在病床上的女孩没有一丝醒来的迹象。
「唉,怎麽这种事会发生在我们家谊清身上,她还年轻啊……」她捂住嘴,忍住眼泪。
「伯母,谊清我照顾就好,您也好几个晚上没好好休息过了吧?」孙嘉仪拍了拍她的背,安慰着她,同时也为自己打气,要坚信张谊清会醒过来的。
等张谊清的妈妈离开病房後,孙嘉仪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轻轻握住张谊清的手,「谊清,你还要多久才愿意醒来呢?」她轻轻一吻印在她的手心,「谊清你醒醒啊,求你了,只要你醒了,我们就交往,拜托你……我爱你…」头低了下来,贴在她的手背上,感受她的温度,泪默默的滑下。
「呃呃…嗯…」细微的声音传进孙嘉仪耳里,她惊喜的擡起头,满是泪水的眼眸对上了一双睁开的眼睛,「谊清,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孙嘉仪欣喜的站起来问。
张谊清摇摇头,抽回了被她握住的手,她只觉得头昏昏、重重的,「那个……你是谁?」她觉得眼前的人很面熟,却一点也想不起来在何时见过她,记忆里没有这个人的痕迹。
欣喜的眼神马上布满了错愕,孙嘉仪声音颤抖的问:「你不记得我是谁?」
「不记得。」张谊清摇头,无力的语气狠狠的割伤了孙嘉仪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