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隐身在市区里头的巷弄里,五、六名青少年手持棍棒,一脸跩样的看着前方的娉婷少女,不怀好意的盯着她的秀颜,女孩的容貌看不清,她刻意的压低帽檐,唯一清晰可见的是她唇畔边的灿笑,和一身俐落的黑色制服沾不上边。
随後,两名少年架了个身型瘦弱的女孩出来,女孩哭得唏哩哗啦,瘦小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女孩的制服除了些许皱褶,其他并无任何异状,让前来搭救的少女稍微松了一口气。。
「喂,听说这地盘是你罩的?」为首的青少年目无中人的说。
棒球帽女孩依旧保持微笑,「你可能误会了。」说完,微笑的弧度增大着。
太阳的光芒刚好顺着大厦之间的缝隙窜入暗巷中,那耀眼的光辉照射着少女左胸口上银制的十字徽章,是专属於某学校组织成员的象徵,显得十分惹眼。
「哪可能误会!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是东御的学生,那里都是有钱人的在读学校嘛!这次算是抓到一只肥羊啦!」那站在前头的青少年口气些为得意。
被挟持的女孩一抬起头看见前方站立的人影,眼神一愣,开始奋力挣扎着,嘴里拼命呼喊着,「放开我、快点放开我!」
「给老子闭嘴──!」旁边驾着她的男生,直接朝她脸庞呼一巴掌,女孩左脸浮现巴掌印,少女的笑容弧度骤减,抡起拳头,冲了过去。
她比大部分的混混都长得要矮,却在转瞬间用十分漂亮的动作将那些毛头小子全都打倒在地,阳光下的少女,英气飒飒。
少女出拳、踢腿,回身再飞去一脚,她紮起的马尾随着身体的移动在天空中回旋,脸上甩出的汗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每一拳、每一脚都结实打在要害上,鼻子、下巴、胸腹、腰肾,她的力道强劲,不良少年们很快的全都被她打倒在地。
其中一名挨揍的少年愤恨难平,从地上爬了起来,掏出一把蓝波刀便朝她背後戳刺而去,她回身,用了一招擒拿手便将刀子手到擒来,还顺便握拳将拿刀的不良少年狠狠的当头揍了一拳。
少年哀号出声,被揍得跌在地上,鼻血直流。
她站在原地,冷冷的环顾那些不良少年,死巷里顿时充满一片哀鸿遍野声,左手耍着蝴蝶刀,银色的刀光在她手中飞舞,看起来还真像只银色彩蝶,。
「还有谁想再试试?」
她娇声冷问,娇颜上却有着冷酷的表情,不良少年们狼狈的飞奔而逃。
「宣雨,没事吧?」棒球帽女孩轻轻扶起她,带着歉意的口吻,「抱歉,我来迟了。」被劫持的女孩一听到自己安全无虞,扑到营救的女孩怀里大肆的放声哭泣,「霓绮,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她没有说话,只是拍拍宣雨的肩膀,安抚她的情绪,直到两人走出巷子,霓绮拿出手机,拨了熟悉的号码。
「赤绮,可以麻烦你来一趟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好。」
街道那头出现了台白色积架,坐在後座的车窗摇下,一张清雅但冷漠的少女脸孔从车窗里头探出,还挂着头戴式的时髦耳机,她瞧了那躲在霓绮怀里头哭泣的身影「宣雨?」
宣雨露出哭的红肿的双眼,「赤绮,你怎麽会来?」
赤绮淡然的眼神飘向她身後的女孩,霓绮耸肩一笑,那帽檐底下的笑容笑的狡黠,目送宣雨搭车离去之後,霓绮的笑脸收敛,目光拉远地望着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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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霓绮。
父亲是县议员,家庭背景是政治世家,曾经有个哥哥,国中後就离家出走,接着再也毫无音讯,母亲杨莉唯原本怀有身孕,因某些事故导致流产,从此精神异常,几乎足不出户。
岩雄,岩霓绮的父亲,拥有广阔的人脉关系以及远大的政治抱负,心中的第一位是事业,第二还是事业,永远都是事业,令家中唯一的女儿相当不能接受。
「撞到人是不会道歉阿?」体育馆的体材室正传出争执的声音。
被推倒的女孩拉了拉不整的裙子,起身瞪向那个推她的人,语气理直气壮,「我刚刚已经跟你道过歉了,还想要怎样?」
学号开头标着六字头的学姊,伸出手指挑衅似的推着那女孩的肩膀,「我突然不想要你的道歉了,我现在想找个人发泄一下!」
三、四个学姊扭着手指关节,活动筋骨般,朝着女孩靠近,「刚才被主任抓到抽烟,又挨一支小过,现在心情糟的要死!你就乖乖让我们挨揍吧!」
女孩不甘示弱的回说,「在学校抽烟本来就不对,你被记那也是应该的。」学姐铁青着脸,举起手,女孩下意识闭上眼睛,眼看巴掌就要落下。
预期的痛觉没有传来,反倒是学姊们接二连三的惨叫声不断传来。
她睁开眼睛,学姊们捂着脸,一面闪躲急速飞来的篮球,也和其他同夥相互碰撞,这一群人撞在一起,「是谁?有种就给我出来!不要像个小人躲躲藏藏的!」学姊蒙着自己被打成黑轮的左眼,睁着右眼环视四周。
接着,後脑杓又直接被命中,学姊脸部朝地倒下。
刚上完体育课,岩霓绮正和高清将篮球准备抬回体材室放时,就撞见这情形,她不由分说的就拿起篮球准确的投掷出去,「学姊欺负学妹,传出去能听吗?」
霓绮把玩着手上的篮球,一步步朝着其他学姊靠近。
「霸王花?」
那些学姐吓的惨白了脸,往後退,「又来了!」一说完,篮球准确飞出,击中其中一个学姊们背部,直接躺平在地上,目睹这般惨状,高清知性的脸蛋挂着微笑,「其实我觉得这称呼还满符合你的。」
「别让我再听到第二次!」
最後一颗篮球飞出,完美的抛物线,击中学姊脸部。
学姊气愤的喊道,「岩霓绮,你别太过分喔!」那宛如杂草的头发正披散着。
岩霓绮神色自若的环胸,「谁会去相信一个疯婆子说的话?」当下,那学姊拿出随身小镜子,看着自己的狼狈样,尖叫出声,不过很快的声音就被高清手上的篮球给击中昏倒,高清俏皮吐舌,语气佯装无辜。
「抱歉,我忘记我手上还有一颗忘记丢出去。」
被欺负的女孩被高清扶起,她体贴的帮女孩梳理好头发,体贴的询问「你怎麽会惹上那群学姊呢,真是倒楣。」
「谢、谢你们!」女孩抬眼望向岩霓绮的方向,又赶紧撇向别的地方,她挑眉,看着女孩的举动,下了判断,「你似乎很怕我?」女孩听言,本能性的摇摇头。
高清微笑,「看样子是真的很怕你罗?」
女孩不解,她的动作竟被解读成这样。
岩霓绮走到那群学姊前面,「喂,你们认识我就该知道我做事的原则,对吧?」
学姊们一致性的点点头,纷纷起身,收拾着那些全被两人拿来丢她们武器的篮球,「看样子其实当值日生挺轻松的。」她伸伸懒腰,那柔顺的长发披在肩上,煞是迷人。
她从来不管班上的事务,要不是班上那群三八同学吵着说她都没为班上出力,服务股长也冒着性命危险将她的座号填在值日表上头;大家的家世都有钱,只是里头还是分阶层,譬如像岩霓绮这种政治子弟,就能够享有学生会的委员权,参予学生会的大小事情。
「那个…..霸王花学姊…..」女孩口气嗫嚅着,依旧低着头,孰不知岩霓绮因为她的称呼,脸色越来越铁青。
高清额头冒着冷汗,出声制止学妹,语调善意,「学妹…,我劝你还是别这麽喊她比较好,霓绮她啊很讨厌这个称呼。」
女孩愣了下,抬头,望见那黑白分明的大眼,「可是我们都这麽称呼她的啊-!」
岩霓绮隐隐抽蓄的嘴角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指间因为过度出力而泛白着,「学妹!」她几乎咬牙切齿着说。
女孩吓出一身冷汗,忙着陪不是,「学、学姊,真的很对不起!因为我不知道该怎麽称呼你!请,不要打我!」
岩霓绮一顿,拳头松开,「算了吧!你要怎麽喊就怎麽喊吧!」
「你想开啦?」高清微笑,换来她一记狠瞪。
看着那些忙碌的身影,「到底收好了没?」岩霓绮不耐烦的大喊,一位学姊还小跑步到她面前,「都收拾完了!」
「很好,门口的登记簿记得去勾选。」交代完,岩霓绮等人都离开体材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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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妹,快进去吧!」高清催促着学妹,将她推到教室门口。
那女孩有些犹豫,看着岩霓绮,欲言又止的样子,「霸王花学姊,今天很谢谢你!」闻言,岩霓绮漂亮的棕色大眼眯成一直线,「干麻,谢我?」她断字断的有些怪异。
「学妹你真有礼貌,不过都上课十分钟了,你还是快进去吧。」高清保持着微笑,教室里头的学弟妹已经开始在窃窃私语了。
「那是学姊吗?好漂亮喔!旁边那个不是学生委员吗?」一个彷佛知晓岩霓绮等人消息的学弟这麽说着。
「是霸王花学姊耶!我好崇拜她喔──!」好几个女孩的声音参杂着仰慕。
「她不是恶名昭彰吗?打架、飘车样样来!」又有些声音这麽出现。
看待岩霓绮作风的人,很两极化。
听着这样的内容,高清装作没听见,不过她瞧了身旁的岩霓绮一眼,真奇怪,她今天很反常,竟然都没生气,其实,打架,是常有的事,不过都是岩霓绮正义感作祟,还有一些她私人因素,不便多讲。
至於飙车嘛,也就那麽一次,还不是个孕妇突然阵痛,遇到岩霓绮等人,随便借了路旁的机车骑了就时速开到一百直接飙走,原因是行车超速开罚。
名人的子女闹到警察局很难看,後来岩雄对此施以压力,这件事情才没扩大。
「我们走吧。」岩霓绮潇洒的走人。
高清在她後头喊,「走慢点,绮绮,等等我啦!」
「闭嘴!」叫那什麽恶心的昵称,听了就倒胃口。
「岩霓绮,等我啦!」
「给我用滚的!」转身,岩霓绮已经走上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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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雕刻的檀木门很不被客气的打开,正确来说应该说是踹开才对,岩霓绮瞧着左边那扇严重凹陷的门,小小声嘀咕的不知说些什麽,坐上位置後,拿起桌上摆置放的茶点就准备往嘴巴塞,说时迟那时快,一只麦色肌肤手臂的手挡住她的动作。
「滚开!」岩霓绮很不高兴的死瞪着那只手,似乎想把那只手瞪出个洞来。
手臂的主人出声着,「岩同学,我们有重要事情要讨论,茶点可以稍後再用吗?」讲话的男生有个低沉且好听的嗓音,不过饿坏了的岩霓绮无暇管到这麽多,这个学生委员对她来说,有名无实,多半只是来这里凑个人数而已。
「霸王花,等等再吃啦!」一道银铃般的说话声,让岩霓绮暂停动作,她非常不爽快的缩回手,而且冷不防的送了支眼神冷箭给对面的人,那是刚刚阻止她享用茶点的始作俑者。
雷西泽,东御高中唯一的平民特级生,家里头是经营出租录影带的,附近都是高楼大厦,惟独中间卡着一间毫不显眼的出租店,那间就是雷西泽的家,店名叫做『万视达』听起来比较像是徵信社之类的。
不过生意却出奇的好,而且平民特级生的人缘也好的不得了,不但说话谦虚,谈吐有礼,目前还跟个企业千金正在交往中,完全是个现代版灰王子。
岩霓绮斜看他一眼,他依旧保持着谦虚姿态,戴着那无度数的黑框眼镜,其实他长的很好看,不但脸蛋俊朗,待人亲切,态度又好,很快地就在东御拥有自己的拥护者,人气算是窜昇的很快。
「这次要讨论的事情是关於黑道侵入校园的议题,请各位针对这点多做些防护的要点与防治对策做说明。」学生会长双手交叠在桌上,那金钨丝边框的眼镜衬托他的贵气,气宇轩凡的模样,曹翊哲。
「霸王花,你不是上次才解决了几个小喽罗,说说你的感想吧!」刚刚要岩霓绮住手的女孩说话了,她是货柜业的千金,倪姿。
她俏丽的短发,闪动着大眼,兴奋的对岩霓绮说,「听说,你一个人就摆平他们,还救出宣雨不是吗?」
岩霓绮真想把那个散播情报的人给扭断脖子,这种事情怎麽也拿出来讲,像这样不光彩又涉及他人隐私的事情,她怎麽想也不能让宣雨受到困扰,她瞧着众人,包括雷西泽也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我不想讲!」她起身,就想离开会议室。
倪姿拉住她,一脸哀求的样子,「霸王花,拜托,说一下啦!随便掰都行!」
她面无表情的看她,「倪姿,我不想让宣雨再遭受二次伤害。」学生会内谈论的主题都必须登载於校刊,她不能让宣雨受到伤害。
倪姿一愣,松开手,让岩霓绮从她眼前离开,「霸王花,对不起……」
「无所谓。」她抛下那句话,离去。
曹翊哲继续说,「总不能开会程序继续空摆在这里吧?」
几秒後,雷西泽起身,自告奋勇,「会长,我、我去找岩同学好了。」
「小心被她揍!」倪姿瘪着嘴,给了良心建议。
雷西泽露出灿烂微笑,「我相信岩同学!」
倪姿马上回说,「但是她不相信任何人!」说完这句话,全场陷入沉默。
「请放心,我可以劝她回来的!」说完,雷西泽赶忙跑去追她。
「会长,这样好吗?让一个有妇之夫……」倪姿还没说完,遭来众人白眼。
「安啦!岩霓绮的个性这麽火爆,应该不会去理他吧!」活动组长说。
总务股长也附合着,「是啊!是啊!我想雷西泽能平安回来就不错了!」
「题外话结束,刚刚我们讲到哪啦?」曹翊哲适时喊出暂停,继续未完的会议。
「可是,我们还没说完……」
「倪姿,做好你的纪录,等等说的,一字不漏给我抄下来。」曹翊哲笑说。
倪姿脸黑了一半,趴在桌上,「不要吧!」
「由不得你!」
──
岩霓绮离开会议室之後,直接笔直走向学校大门口,她的表情非常不悦,警卫室的警卫不知死活的跑了过来,仍旧一脸讪笑,她斜睨他一眼,「干麻?」
那警卫凸着圆滚的大肚,像个哈巴狗笑着,「岩小姐要上哪去啊?」
「我去哪里还要跟你报备?」她挑眉,手探口袋,几张千元大钞往他脸上砸去,按了旁边大门的开关,直接走出去。
雷西泽还在教学大楼找她,然後在通过中走廊时,看到她,赶紧追了上去,不料却被一旁杀出的程咬金警卫给拦下。
「同学,不乖乖待在学校,跑来这里干麻?」警卫马上板起脸孔。
雷西泽心生一计,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刚做了什麽好事!」
那警卫瞪大眼,难道他看到岩霓绮给他钱了吗?
看到警卫慌张的模样,雷西泽大概可以笃定他似乎说中了,其实他也只是乱猜而已,没想到却让警卫乖乖让他出校门,那远远的黑点还没有走远,雷西泽用跑步跟上她的速度,却发现岩霓绮的动作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快速,转身,她隐入暗巷里头。
雷西泽原本想要更靠近那巷子,岂料一抹黑影从他身旁呼啸而过,他吓的退後好几步,才看清楚那抹身影,是岩霓绮,那位重机骑士将车身旋了一百八十度,准备踩下踏板时,眼前却有个人张开双手堵住她的去路。
「岩同学?」他试探性的喊了声。
重机骑士没回应他,只是不断的催着油门,一附就是要将他撞过去的样子。
「我知道你是岩霓绮,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他放下双手,岩霓绮最後催好油门,一股脑往他身旁冲过,不知道是岩霓绮愿意听他说话,还是怎麽搞的,那雷西泽竟然不怕死的抓住她重机的後座拉杆,死也不放手。
那骑士戴着全罩式安全帽,表情看不清,她转头,声音雌雄莫辨,「放手!」
「不放!」他抓的更紧了!
岩霓绮铁青着脸,没想过这家伙会这麽难缠,「我再说一次,给我放手!不然,到时候出什麽事情,我可不管!」她作势催动油门。
雷西泽的手因为她的狠话而迟疑了下,不过几秒後又抓的死紧,「我才不要放!岩同学,快跟我回学校开会!」
岩霓绮感到啼笑皆非,就为了这点理由,不顾自身危险的莽撞行事,拉住她车身後方的拉杆,这真的是那全学年第一的平民特级生吗?做事瞻前不顾後的──!
她脱下安全帽,如瀑布般的直髪温顺的垂下,清丽动人的模样让雷西泽有些看傻了眼,不过他很快恢复镇定,继续拉着後杆和她僵持不下「喂!」她唤他,「就只是为了这蠢理由,就拉着不让我走?」
虽然岩霓绮不打算喊他的名字,不过他还是保持那温文儒雅的作风,「岩同学,这理由一点也不蠢,而是很正当才对。」
「你纠正我?」她心情荡到谷底,她还有事要办,干麻跟这家伙继续周旋这麽久?
他愣了下,随即露出笑容,「没有,只是想告诉你,我就是那种会为了正当理由而付诸行动的人。」
「你废话有点多!」听完,岩霓绮作势掏掏耳朵。
她拿起安全帽,准备戴上时,朝着他说,「我不会回去学校,我还有事情要办!」然後趁着雷西泽还在消化她的话的同时,骑车匆忙离去。
望着那极速的倩影,雷西泽无奈的叹着气,他搞砸了,不过也发现校园的风云人物霸王花,其实人倒也不坏,至少她没有真的将他拖行数十公尺,他该知道感谢。
岩霓绮,你究竟是个怎麽样的人?
所谓重要的事情,就是到便利商店打工,除非必要,否则岩霓绮会瞒着自己的身分,她不想要外人用奇怪的目光看她,这让她不高兴,她的时段都在午休过後,那台重机就被她牵到对面上的店面旁,一方面她可以工作,还可以注意又没有人在打她重机的主意。
她父亲,岩雄,成天忙着和大人物应酬,说到底,会不会早已忘了她这个女儿的存在,,她也不想要去猜测,一切顺期自然吧!
『叮咚』那自动门响起。
「欢迎光临!」岩霓绮换上职业性笑容,朝着上门的顾客喊。
男性顾客一见到岩霓绮腼腆的回笑,然後赶紧走向商品放置区。
岩霓绮淡瞟那身影一眼,她知道那眼底的涵义,是心虚吧。
过了好几十分钟,那男性顾客迟迟没有过来结帐,只是不断盯着那货架上的商品。
在那几十分钟之间,不断有顾客上门,岩霓绮总会分神的盯着那背影瞧,仍然不慌不忙的替顾客结帐。
当然也有好几个男孩主动示好,要不是店长有时无时会盯着他们这些员工看,她真的很想把那些人拖去宰了!
「不好意思,我们现在是上班时间!」岩霓绮仍旧好声好气的说。
「别这麽害羞。」那只咸猪手眼看就要伸向岩霓绮白嫩的手,那店长一转身,岩霓绮就伸手将他的手反转,用眼神示意他不准叫出声。
那男孩吓的放了手,连东西都忘了拿,就赶紧冲了出去,店长又探头出来,岩霓绮拿起那商品,无奈的笑,「他忘了拿!」
「就搁着吧!」店长朝她点头示意,又说,「我先去忙一下,等等有事打店里电话给我!」
「恩。」她点头,那店长又要跑出去混水摸鱼了,这几周的业绩特别好,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怎样,连离峰时刻的人潮都还这麽多。
她就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尤其是社交场所,那些迎逢讨好,阿谀谄媚的嘴脸,让她看了直想呕吐。
顷刻,那让岩霓绮注意的身影有了动作,他缓步走到柜台旁,岩霓绮依旧保持那甜美的笑容,「谢谢光临!」
那男性心虚的点点头,抓紧身上的外套就要往外头走去,下一秒,他听见自己身後传来声音。
「这样做不後悔吗?」岩霓绮表面上的笑容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她冷然的口语。
那脚步顿了顿,几秒後,男人紧抿嘴唇,抬起脚步,「还是执意这麽做吗?」男人背後的声音再度传来。
「这里头都装设监视器,只要你踏出去一步,就无法回头了。」她环胸,静待男人的下文。
几分钟後,那男人的肩膀微微颤抖,身上的赃物都跟着掉出,他跪坐在地上,「把我抓起来吧!」
「我不会抓你。」她的手伸向後方,那监视器的开关才被她开启,刚刚他偷窃的行为,其实都没被拍到。
岩霓绮悠哉的整理起柜台的门面,「把东西归位吧,以後别再做这种蠢事了!」她淡淡的口语,男人将东西捡起,然後归位。
他走到岩霓绮的面前,「谢谢你!」
岩霓绮没回答他,只是迳自清点着後头的商品,那男人尴尬的离去,自动门开启时,男人踏出去的瞬间。
「祝你好运!」
那声音,从他後头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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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刻,岩霓绮正忙着最後的离柜作业,她俐落的在清单上头填写金额,这个时候,懒散的店长也刚从外头回来。
「状况还可以吧?」店长问,看着岩霓绮递来的报表,啧啧!果然,有她在的时段,就算离峰,仍旧可以赚进大把钞票。
岩霓绮微点头,走进去里头要拿自身物品,店长还在欣赏那张赏心悦目的单子,不知道後头出现个蒙面男子,正悄悄逼近他。
「阿──!」店长的声音从员工室外头传过来。
岩霓绮皱皱眉,这店长是哪根筋接错,那张单子让他看了这麽激动,为了确定,岩霓绮还是小小声的走出员工室。
那个歹徒拿着开山刀抵住店长的脖子,店长早已经吓的一脸惨白,双脚不听使唤的颤抖着。
「快点!把你收银机里头的钱通通拿出来!」歹徒反手抓住店长的手,押着他,到柜台後方。
他指指那收银机,「快点!把里面的钱都给我!不照办,就杀了你!」
店长害怕的伸出手,将收银机开机後,抽屉跑了出来,歹徒拿了随身的袋子,「通通装进去!快点!」
歹徒似乎只看到店长一个人在店里头,好像没有发现岩霓绮,因为她刚好走进去员工室,而趁店长不注意,尾随後头跟进。
「白痴!一点警觉心都没有!」站在商品货架的後头,岩霓绮正专心的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
看着店长动作缓慢,难道他在等她报警吗?
这店长,看不出来其实脑袋挺灵光的。
她拿出手机,按下号码,拿了几包番茄酱包,她走了过去,「喂!」
那歹徒吓的连手上的刀都握不好,直接拎着店长的後领,「说!你什麽时候找的?为什麽我不知道你找了新工读生?」
歹徒的说法让岩霓绮陷入思考,接着她微笑,一个飞旋踢贴上歹徒的脸。
他痛苦的捂着脸,店长已经吓倒在地上,岩霓绮伸出手,试图摘掉那面罩,「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家伙!」
面罩一被扯下,歹徒慌乱的遮着脸,「不要、不要摘掉!快把我的面罩还我!」
「你曾经在这工作?」甩着手上的面罩,岩霓绮语调轻松的说。
那歹徒停下慌张的手,露出脸庞,岩霓绮更加肯定她的推测,这个歹徒是因为店长录用她而被开除的上个工读生,阿奇。
不过她印象中,阿奇认真肯学,实在没必要让店长换掉他,况且,店面有时候万一人手不够的话,谁能帮忙呢?
「我知道你是谁!」阿奇一脸颓废的瞧着她。
岩霓绮清丽的脸蛋随即沉下脸,这家伙知道她的真实身分吗?还是,他另有所图?
马上,阿奇的脸就跟岩霓绮脑海中那些贪婪的嘴脸相互吻合,下意识,她脱口而出,「你要多少?」
阿奇愣了下,随即比出五根手指头,「不多,五万!」
「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跟我谈钱吗?」岩霓绮皱眉,撇头说道。
阿奇无畏她的语气,拾起那地上的刀子,踢了那店长一脚,他早已惊吓到昏过去。
「你以为我会怕你吗?」她双手举在前头,采攻击姿势。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情抖出来?虽然我不知道你干麻隐满身分来这里当店员,但是你让我没工作就是该给我钱!」
岩霓绮秀眉再度并拢,「就算我的身分被抖出来,大不了辞职走人,不过你却得蹲苦牢!」她扬起微笑。
阿奇惊慌的四处张望,那四处的监视器早已经加他的恶行一举拍下,让他无所遁形。
他冷笑,举起刀子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想自刎。
岩霓绮手中的番茄酱包似乎该发挥它的功用了,她朝着阿奇一丢,早已被撕开的番茄酱喷洒而出,整身都沾满黏腻的酱料。
阿奇是有严重洁癖的人,这是店长跟她说的,说他虽然工作效率很高,但常常阻止客人用手触碰商品,说怕客人手去碰,商品会脏,店长当时感到莫名无奈,却也没有阻止他的行径,直到生意越来越差,客诉电话接不完,店长才开除他。
他一直很不满,他这样做有什麽不对,给客人一个乾净舒适的环境消费,不就是店内宗旨吗?
他只是去执行它而已,凭什麽要开除他!
「天呀!我的衣服!」阿奇马上自乱阵脚,那刀子早被他丢至一旁,凭着以前的印象,冲进员工室里头。
岩霓绮看着那焦急的身影,猜测着,八成是要进去里头清洗身上吧。
几十分钟後,阿奇身上的番茄酱料总算清掉了,不过那浅红色的痕迹还是在上头。
他走了出来,迎接他的是一群的制服警察,他还可以看到店长一直向警察抱怨着,而站在一旁的岩霓绮倒是什麽话也没说。
「李亦奇先生,我们以强盗罪将你逮捕!」阿奇默默伸出双手,朝着店长瞪一眼。
那店长吓的倒退好几步,彷佛看到他,那脖子上的冰凉触感还依稀存在,直喊着要警方快将他带走。
「你有权力保持缄默,否则你所说的话将成为呈堂供证!」警察念了制式化的言语,接着将阿奇押上警车。
「岩小姐,谢谢你的通知!」看似侦办组长的人,走了过来主动向她握手示意。
岩霓绮淡瞟那双隔在空中的手,「不客气!」迳自越过他,进去店里头。
组长尴尬的缩回手,还是朝着岩霓绮微微鞠躬,「真不愧是岩议员的女儿,遇到这种事情都这麽冷静!」
面对组长的恭维,还有赞扬,她感到嗤之以鼻,还不是冲着她是议员女儿的身分,才会暂搁着其他案件,先来处理她这件小小的抢案。
「你做的很好!刚刚真的吓死我!」店长赶紧迎了上来,听到她刚刚对组长的态度,就知道她不是简单人物。
一问之下原来是县议员的女儿,还好这几个月他都没有亏待她,要不然倒楣的人铁定是他。
「店长,」岩霓绮从店里走了出来,「我要辞职!请你批准!」
「为、为什麽?你做的很好啊!我是不会开除你的!」一听到她要离开,店长慌张的急着要她留下。
岩霓绮摆摆手,淡道,「这种无聊的工作,我腻了!」
不等店长回答,她离开他的视线,走向对面上的店家,店长还没恍神过来,那抹疾速黑影已经驰骋在道路上,轻推开门,悠扬的音乐立刻伴入耳中,女孩一身醒目制服遭来侧目,更因为那亮丽的脸蛋儿被吸引住。
「不好意思,请问一个人吗?」服务生亲切的迎了上来,岩霓绮眼神漂向窗边的位置。
「我预约了!」她举起手中的手机,上头萤幕附有店家名称和预约完成等字眼。
服务生随即带位,那位置上早已经坐上了另外两名女孩,气质不同,却同样令人感到惊艳。
「姐……」那柔细的声音,是岩赤绮,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
当初因为母亲的流产,母亲精神变的不正常,两人便在圣馨孤儿院相遇,结下了不解之缘。
岩霓绮坐定位置,拿起了菜单,「絮光,你怎麽也跟着我妹翘课?」语气里头有着怒气。
白絮光娇柔的脸蛋上写着无奈,眨着那清透的大眼,「霓绮姐,赤绮是有重要要找你。」
「有事情回家再说吧。」岩霓绮放下菜单,起身,转身就要走。
那声音,从她背後传来,透露着坚决,「姐…,你还想要自欺欺人到什麽时候?」
停顿,岩霓绮又举步而行,「我听不懂你在说什麽,一切的事情回家再说。」
「我真的受够你了!」岩赤绮气愤的起身,跑开了她身边。
白絮光也赶紧起身,朝着岩霓绮鞠躬,接着跟在赤绮的後头追了出去。
望着那窗外轿车的离去,岩霓绮打自心底无奈的叹气。
难道,她做错了吗?
雷西泽莫名奇妙吸了一大堆废气,咳嗽了几声,拖着步伐回到学校,那坐在凉椅上纳凉的警卫看见他,还朝他打招呼。
「欸!同学!看你的样子,刚刚是去追岩小姐吧?」警卫一脸好奇的。
雷西泽颓下肩,他有些狼狈,想着要怎麽样解释,毕竟他刚刚都向大家夸下海口,一定会将岩同学带回来的,可是现在不但没带人回来,他当初答应大家的,唉!恐怕要食言了。
那警卫拍他肩膀,「干麻这麽丧气啊?那女孩还不是靠着家里头有钱,天涯何处无芳草呢!想开点!小兄弟!」
他还来不及回应,那警卫还是一附觉得他可怜的模样,还从警卫室拿了几包饼乾给他。
「可是,我、我不是……」要追她的人阿!後面的话还没说出,警卫就拿饼乾堵住他。
「小兄弟!我知道,男人都爱面子嘛!放心啦!你不会是她甩掉的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後一个!」警卫又安慰他道。
他真是有苦难言,连警卫都误会他,还看他可怜给他东西吃,希望能够安慰他。
「谢谢!」心里头想了这麽多,嘴巴上还是只说出这麽一句话。
警卫看着他露出笑容,才有点高兴道,「看来你想开啦!不错、不错!快去上课吧!」
雷西泽微微点头,赶紧朝会议大楼跑过去,奔跑时还不时朝着警卫点头道谢,让警卫深感高兴,这孩子,真有礼貌。
会议大致上都已经到达一个段落,大家一边享用点心,一边开心的聊着学校最新的八卦消息。
倪姿朝着天花板发楞,「吼!都这麽久了,雷西泽到底有没有把人找回来啊?」
总务股长又说,「该不会真的被岩霓绮给痛扁吧?」
倪姿白他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好歹雷西泽也是跆拳道黑带,要打输,还难啦!」
曹翊哲悠闲的喝着茶,还拿起早报起来看,「照我看来,雷西泽应该是没完成,岩霓绮这麽野蛮,很难缠喔!」
「对啊!对啊!雷西泽这麽斯文,对上野蛮霸王花,我还真有点期待呢!」活动股长双眼发亮的说。
「你们都这麽看衰雷西泽喔!好歹他是我们东御的灰王子!也算是蛮有魅力的!」一些委员也站出来替雷西泽说话。
倪姿塞了几口蛋糕到嘴里,「又不是不看好他!只是霓绮的状况,你们大家又不是不了解!要她洗心革面,比天下红雨还难!」
「霓绮的家庭背景,雷西泽又不了解,但是多少有耳闻!应该不会真的说不该说的,然後被打吧?」总务股长老是往坏处想。
众人白他好几眼,他乖乖闭上嘴,安静享用茶点。
「要是倪姿你不提宣雨的事情,霓绮也不会就这麽走掉!」文宣组长说。
倪姿哀怨了几声,「我不是故意的啊!我想说,霓绮这方面比较懂,就想问问她阿!」
「打架是岩霓绮任性的行为!」
倪姿脑海里头闪过岩赤绮说过的话,那是岩霓绮第一次有打架前科,岩赤绮来学校替她处理,对校方说的话,这种不风光的事情,岩雄拒绝出面,但是岩霓绮会这样的原因,却是出在岩雄身上,对岩霓绮来说,他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总之,不管她有没有回来,这件事情以後就别再提了!」曹翊哲淡说,语气里头却有着坚决。
正当气氛因为谈论岩霓绮而陷入低迷时,一阵急促的跑步声,接着那抹身影狼狈的靠在被踢坏的门上,喘着气。
「不、不好意思!我、我来晚了!」他说着不太能连成一句的话。
曹翊哲看着众人呆滞,赶紧轻声咳嗽,大家神智才恢复,「西泽,回来啦!霓绮她,还是不愿意回来吗?」
雷西泽抱歉的低着头,「真的很抱歉!我没能将她带回来!」
「这又不是你的错!其实我们早料到了!」总务股长说。
看着雷西泽还是一脸自责,大家也都忙着安慰,「阿泽,别想太多啦!反正,她的个性,我们都很清楚!」
「我知道!不过,我总觉得岩同学没有大家所讲的这麽难相处!」雷西泽一脸困惑的说,大家都嘴型都张的大大的。
倪姿最先反应过来,「雷西泽!你刚说什麽?你说霓绮没有想像中的残暴!呃!不是,是难相处?」
他点点头,「是啊!至少她没有强行拖行我数十公尺,这就是证明啊!」
曹翊哲激动的站起来,「什、什麽?你说她拖行你数十公尺!你没受伤吧?」
「当然!没事啦!我想她是唬我的!」他一脸无害的笑着。
曹翊哲等人脸部僵硬的笑着,谁都嘛知道,岩霓绮,从不唬人的。
轿车上头,岩赤绮铁青着脸,白絮光在旁担心着。
「赤绮!你没事吧?脸色有点难看!」白絮光不意外触碰到她的肌肤,却意外的烫人。
这两姐妹,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个性却同样固执,又如此契合彼此。
「我没事!别管我!」她烧红的双颊,鲜艳的迷人。
白絮光一把拉住她,小手抚上她的额头,不意外的结果,「可是你发烧了,要先回御竹吗,还是去医院?」
御竹和东御是知名的结盟学校,但是性质却格外不同,尤其是御竹的管制权在学生会手上,不过董事会和校方也有权利介入,但是权力的介入仅限於破坏校誉或是对学校造成不良损害为止。
学校的组织也很奇特,由一群以昵称相互称呼的两大学生组织维持学校的校纪,也是很有名的金牌学校。
她摆手,「我真的没事!要我说几次!」白絮光也生气了,掏出手机就直拨号码,「我是絮光,可以麻烦你来接赤绮吗?她发烧了!」
电话挂的很匆忙,过没几分钟,还在等红灯的轿车,旁边就停了台醒目的白色重机。
骑士直接敲了车窗,白絮光按下按钮,让车窗摇下,「真高兴你来,快把她带上你的车吧!」
打开车门,骑士直接蛮横的将赤绮横抱,她挣扎着,「快放开我!我真的没事!」
头痛的欲裂,她难过的开嗓,骑士发出声音,有着难以抗拒的命令语气,「你发烧了!」
「你也少管我的事情!」她下意识拉紧外套,怎觉得有点冷。
骑士将风衣脱下,绅士的替她披上,又说,「等等骑车会冷,你披着吧!」那声音包含着关心。
岩赤绮红着脸,为他的贴心举动,别过头去,「不是要去医院吗?动作快点!」
「遵命!」那骑士等她坐上後座,才发动引擎,离去。
白絮光瞧着离去的背影,叹气着,「真好!人家也好想要这麽被对待!」
岩霓绮回到宅邸,没有说半句话,就将包包丢至一旁,管家赶紧一一捡起,跟在岩霓绮後头,「小姐,怎麽这麽快就回来了?」
霓绮不满的回头看她,「不需要你管。」语毕,上楼。
管家福泰的身躯摇摇晃晃的,赶紧到厨房为楼上那位大小姐料理晚餐,反正这种事情几乎每天上演,顶多遭几个白眼而已,她又没差,因为月薪这麽优渥,她巴不得每天都这样,随便打扫个家里,煮个几餐,轻轻松松,万元入袋。
想到这里,管家又窃喜的打几颗蛋入锅子里头。
岩霓绮不爽的甩上门,这种静谧的气氛让她的心情更加浮躁,不管是谁,大家都是有目的的讨好她,包括楼下那个也是,她敢保证,哪天她老大不爽,绝对把她扫地出门,免得养鼠为患,还是个惯窃。
家里头隐密式的监视器是装给她看的,这麽多年了,母亲始终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头,多半足不出房,岩雄也不愿意让她进到医院里头,一方面是因为面子,一方面则是私心,也怕她在那里被欺负,毕竟失去小孩,谁也不乐见。
其实母亲没有病,那是心病,自从收养了岩赤绮,母亲的状况逐渐改善,但是身体却每况愈下,楼下那肥婆不知道有没有偷偷欺负她。
要是让她知道,她马上将她打个半死在说。
不过偶尔,隔壁房间还是传来母亲的哭声,就跟失去小孩的那几天一样,其实她,没有忘记自己曾经流掉小孩,她烦躁的走进浴室梳洗,将自己泡在偌大的浴缸里头,看着冒出水面的白烟,她把玩着手上的泡沫。
脑袋,却也跟着放空。
翌日。
「霓绮,听说朱诗蕾後天生日,她正忙着发邀请函给大家!」高清拿着英文课本,转头朝着岩霓绮说。
岩霓绮伸展了懒腰,面无表情的,「我没兴趣!」
高清瞧着她那乾净到不行的课本上头,这样上课都睡觉的学生,竟然也能挤进全校的三十名里头!
她眨着棕色大眼,「你会突然告诉我朱诗蕾的事情,肯定有鬼!」
「说什麽鬼啊?还没七月半呢!不是啦!我是要跟你说这次的生日宴会班上的超过半数都会出席喔!」
岩霓绮不解的看她,那些班上的人要去,关她什麽事!
「听说政界商要都会出席,你不想帮你父亲拢络人脉吗?」高清清楚没有确切的条件,岩霓绮绝不会轻易上勾。
岩霓绮低头思索,盯着课本上密密麻麻的英文字,眼前是个大好机会,只不过现在她还得担心另外一件事情。
「霓绮,可是邀请函上头写着要携伴参加喔!」
她现在烦心的很。
要上哪去找阿?
「可以让我借你家的宙斯一天吗?」虽然字面上语气有恳求,但是说话的人表情却是冷板的。
摸着还在发烧的额头,岩赤绮回到家里头,就被等在家里的岩霓绮逮个正着,不管妹妹的病情,直接把她扯上房间。
旁边还杵着另一个当事人,他坐在靠近落地窗边的躺椅上,一脸笑意。
岩赤绮委屈的嘟嘴,和平常冷漠的她,有了些微转变,她拉上被子,就想往被窝里头钻,现在她头很痛,那个大麻烦送她看完医生後,自告奋勇要送她回家休养,却直接大剌剌赖在她的房间不走人。
她的姐姐却不体谅她,还朝她大声喊话,是嫌她头不够痛吗?
宙斯就是那位骑士,他和赤绮都是御竹学生组织的成员,宙斯是男孩的称呼,他那头柔软的棕色短发,和优美的侧脸线条,很好看。
宙斯双手随性的交叠,笑看两人,「霓绮姐,没有赤绮的应允,我恐怕无法成为你的男伴!」
他奉笑,再次把问题丢给赤绮,却遭来她屡次白眼,他却乐在其中。
「姐!总之他答应就好,不要来问我!」她的声音从被子里头传来,闷闷的。
岩霓绮掀开她的被子,冷意感袭来,岩赤绮下意识蜷起身子,紧闭着双眼,她真的需要好好休息。
「姐……」她声调有些虚弱。
岩霓绮这才发现到她的异样,她探上她额头,拿起墙上的遥控器,将房内的空调温度调到适中。
「宙斯,我妹的状况还可以吗?医生说什麽?」盯着桌上那包醒目的药包,她皱眉。
宙斯薄唇勾起笑意,「托霓绮姐的福,她现在真的得需要好好休息。」
面对宙斯突然冷峻的态度,岩霓绮无奈,替她拉好棉被,和宙斯退出房间。
「霓绮姐,我第一次见到你这麽着急!」宙斯怪笑着。
岩霓绮喝着桌上的玫瑰花茶,是母亲最爱的味道,现在则成为她保持心情冷静的最佳调适剂。
「有吗?我没有着急阿!」她口是心非的回答着。
宙斯笑容不减,看的她有点不自在,「霓绮姐,虽然你跟赤绮没有半点亲属关系,但是却比亲姐妹还亲。」
从她刚刚皱紧眉头状况看来,就知道她表面没表现,但是心里头却比谁都还要担心。
这就是他们两姐妹的相似之处。
岩霓绮漂亮的双眼,看着他,「难不成你有更好的主意?」
宙斯耸肩,「带个外人去参加宴会,应该不太好吧!」
她思考着宙斯的话,也对,毕竟这个携伴的难题根本就是冲着她来的,所谓野蛮的霸王花,怎麽肯有男生敢追她,除非他不要命了。
不然也只有两种人,第一种,死了,第二种,就是还没出生。
岩霓绮很美,只是她野蛮的个性让男孩子纷纷却步,但是却拥有高人气的护卫队,都是崇拜她的粉丝,可是如果从中挑选她的男伴,万一那个男伴像个呆头鹅,只会痴痴傻傻的望着她,那麽,她不就糗大了。
「霓绮姐,我相信依你的能耐要找到比我适合的男伴轻而易举。」宙斯由衷的说。
她有些苦笑,「要是这麽简单就好了。」
放学时间。
高清正整理着书包,桌子旁突然围了一群人,高清没抬眼,她知道那是谁。
「高清!你通知岩霓绮我生日宴会的事情了吗?」她环胸,一脸盛气凌人的样子。
她一一将书本放入书包里头,依旧没抬眼,「说了!不过你真的很无聊!大费周章的想看她出糗!」
头发剪成马桶盖头的短发女生,回说,「传话而已!你废话那麽多干麻?」
「胡时恬,你可以闭嘴吗?我没在跟你说话!」高清瞪她一眼,说。
胡时恬被这麽一激怒,拿了她桌上的书就往地上丢,「高清,少装清高了!看了就厌恶!」
「比起你这小人,我只能算是小咖!」她无奈的耸肩一笑。
朱诗蕾的声音又插话进来,「我就是看她不顺眼!就是想整她!如果她没赴约,她就是没种!」
「随你怎麽说!」高清将书包甩上肩上,顺势打中胡时恬的屎脸。
胡时恬气的哇哇叫,高清早已经走远了。
朱诗蕾依旧瞪着那远去的身影,「岩霓绮、高清,我要让你们知道,惹上我朱诗蕾下场有多惨!」
「一定要让她们好看!」胡时恬气急败坏的大吼。
朱诗蕾扬起微笑,「你放心,一定会的!」
高清到了岩家,狂按门铃,管家婆赶紧关了炉火,出来应门。
「高小姐?请进、请进!」她狗腿的说。
撞见还在谈话的岩霓绮及宙斯,高清尴尬的走了进去,「霓绮,我是来给你课程光碟的!」
宙斯笑着打招呼,「高清,好久不见!霓绮姐承蒙你照顾了!」
高清笑说,「还好啦!都嘛是霓绮在照顾我的!放心吧!」
「对了,朱诗蕾放话说,要是你不去赴约,就代表你没种!」
听完,岩霓绮整张脸都沉了下来,披着外套,岩赤绮虚弱的扶着手扶梯下楼。
管家婆见状,赶紧上前搀扶着她,万一等等她受伤,这个月的薪水铁定报销。
「赤绮,怎麽不好好休息呢?」岩霓绮上前扶着她,管家婆又回到厨房去忙碌。
岩赤绮感觉脑袋不再那麽笨重,身体好像也不再那麽烫了,她淡笑,「姐,我没事!」
「宙斯?你怎麽还没回去?」岩赤绮一看见他,声调跟着提高。
宙斯无奈的笑笑,「我可是替霓绮姐在想办法耶!不然她真的要开天窗啦!」
听着宙斯的话,高清会意过来,「霓绮,难不成你要宙斯假扮你男伴?」
岩霓绮此时感到有些难为情,又无奈,「朱诗蕾存心看我笑话!我可不会让她这麽容易就得逞!」
「就怕她已经向全校男同学下通知,不准跟你出席宴会了!反正就用些小手段威胁!」她说。
环胸,她点头,「也对!毕竟她老是不按牌理出牌!」
「姐,你们说的那个朱诗蕾真有这麽难搞?」岩赤绮听见她的名字,就感到浑身不舒服。
宙斯折折手指关节,喀喀作响,「需要我去教训一下吗?」不管是男是女,惹到他,都一律倒大楣。
岩霓绮摇摇头,「那种小角色,还不需要御竹的风云人物出马!我自己处理就行了!」
看着岩霓绮恢复自信,众人也终於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