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花魁棄妃 — 主意

方慕菡在牡丹的带领之下,过了九曲十八弯後,在诺大的青楼中,慢步回到了替她特别安排的房间里。

踏入房间後,她看着面积不大、装还摆设还算完全的乾净小居室,心里大致明白这座青楼的每个女子在地位上应该都是有分等级的,不然那位被人称为结香的姑娘奢华房间跟这间简陋的小居室比起来,简直有着天差地别,而且就青楼地理位置而言,她的居室倒是非常的偏僻。

不过这样也好,她本来就不打算在这座青楼成名,也不打算招来许多麻烦事,这样的安排对她而言算是百利无一害,而且来到这里应该也可以避免掉许多不必要的事情,这倒也是乐的轻松。再则,这麽个偏僻的地方,到时候如果要逃跑也不是难事才对。

方慕菡转念一想後,便不再感到忧郁,於是放下沉重的心情,大大方方地坐上居室中央摆设的矮凳上,端起桌上的茶水壶倒入瓷杯中,一脸安逸休闲的饮着茶水,悠悠哉哉。

喝下茶水後的她,回想起刚刚的那个被人称为七爷男子所说的话,开始冷静思考着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

思考一会後,她抬眼往牡丹的方向望去,才惊人的发现这位被称为牡丹的女子容貌甚是好看!

虽然她披袭一身艳丽的华贵红衣,小巧的鼻子、玲珑的嘴,冷艳无暇的脸庞带着目光灼人的眼眸,全身散发出来的感觉却是带着高不可攀的清秀气息。

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位冰山美人的美貌实在是令人目眩神迷。现在她完全可以想像,如果这冰山美女肯露出一丝丝笑容,肯定会迷倒一排众生,让每个男人都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感叹阿,这古代长的好看的人也太多了吧,才穿越过来这里没多久,就已经看到一堆貌美尤物!

牡丹见方慕菡不但一脸闲适安然,并且不停对她投以赞叹的目光,於是她眼睛微眯,感到有些难以置信,「方姑娘,你目前有什麽才艺比较拿手的吗?」她有些刻意的在〝方姑娘〞三个字上加上重音,似乎是想让方慕菡明白现在所处的环境及身分。

「才艺?」方慕菡皱着眉头,收回不停注视在牡丹身上的灼人目光,没有因为牡丹刻意的加重称谓而有所不满,只是不停的想着自己现在身处的环境。

她想起刚刚那个被人称为七爷的男子对牡丹所下的命令。下个月没多久就是她的卖身之日,所以他们似乎想要赶在她卖身日期到达前,让她有一技之长,好可以在当天能有些卖价。

牡丹见方慕菡一脸犹豫深思的模样,於是轻笑一声:「看样子,方姑娘真如同传闻所言,只是个刁蛮任性、样样不精的女子。」

刁蛮任性?样样不精?方慕菡对上牡丹轻视的眼眸,心里开始对这身子的原主人感到有些抱怨。

天啊!这身子以前到底是做了什麽十恶不赦的事情?搞得许多人反感厌恶,而且个个见她都是带着鄙夷嘲讽的意味。

不行,她不能在这里继续下去,她得好好想个办法脱离卖身的处境才行!

眼前这位叫牡丹的女子,从她的身装打扮来看,应该是这家青楼的老鸨,也算是个生意人,看来可以利用这点…

她静默了一会儿,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是不是无才无能我不知道,不过我有个方法能让这个青楼赚取更多银钱,你会有兴趣吗?」她抬眼往牡丹的方向冲着她自信的一笑,眼露精光。

「喔?怎麽个方法?」牡丹对於方慕菡提出的建议饶有兴致,於是好奇回问。

方慕菡思考一会儿,决定要求自己目的後在做说明比较保险,於是她带着认真严肃的目光,颇为诚恳道:「再说出来之前,你可否答应让我不卖身?」

「若主意甚好,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牡丹见方慕菡求助的眼光,心中莫名的感受到强烈的优越感。

方慕菡莞尔一笑,淡淡开口:「我的主意就是花魁大赛!」

「花魁大赛?」牡丹美丽的脸庞督起眉,神色不解。

方慕菡见牡丹满脸问号,心中一喜。想来这个时代的青楼还不知道什麽叫做花魁,看来可以好好利用这点让自己脱身!

她从矮凳上站起身来,幽幽开口:「没错,就是花魁大赛!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们所谓的第一名妓都是由自己评选出来,然後再大肆宣传,让顾客藉由第一的头衔感到好奇进而拉揽生意的,对吧?」

牡丹定定地注视着方慕菡,脸上浮现难以置信的神情,「你说的不错,虽然第一头衔是由我们拉拔出来的,不过我们的评选也是很公正的,只要是真正有才艺的姑娘都有机会成为第一!」

方慕菡不可置否的轻轻点头,嘴角微扬,轻声开口:「嗯~话虽如此,但你可有想过顾客们的心态吗?」

「这…」牡丹深思熟虑蹙着眉,脑中不断思考。

方慕菡无谓的耸耸肩,带着深思的眼光朝牡丹望去,「不能否认,经过你们评选之後出来的姑娘肯定是极好的!但是每个顾客的喜好不同,你能确定把握自己选出来的姑娘就是所有顾客想要的吗?」

牡丹听了方慕菡的分析後,感到有些认同:「嗯…这话说的也有些道理。」

「花魁,顾名思义就是百花的魁首,也就是众多花儿中最美艳的一朵花。

你们可以举办一场才艺竞赛,除了让青楼中的所有姑娘参加外,就连是姑娘身边伺候的ㄚ头也可以参与,每个人藉由个人拿手的绝活到舞台上献艺,让顾客自己评选出表现最好最佳的姑娘。

由於青楼的姑娘人数众多,因此我们可以以五人为一组下去进行比赛,然後可由初赛、复赛、决赛来进行。

初赛时,可以选出每组的前两名获得分数最高的姑娘,接着在平均的分组後,进行复赛。复赛则是取每组名列第一的姑娘进行决赛。而决赛则是最後的压轴活动!

最後决赛中被评选出来得姑娘,则会是青楼中的花魁!」方慕菡说着说着,脸上开始还浮出得意之色。

牡丹听出方慕菡的言下之意,於是开口确认:「你的意思是让顾客选出我们青楼中最好的姑娘?」

方慕菡点点头,接着开口道:「不错,而且透过比赛,不仅能够吸引许多顾客的注意,更能增加许多姑娘露面的机会,让她们可以经由比赛,巩固自己的客群。

这样的比赛不但可以让顾客了解每个姑娘的特质与优点,也能让他们清楚知道这里的姑娘们不仅仅只是陪酒承欢,她们亦是有内涵、有本事的。

每个顾客的喜好不同,说不定也能藉由此活动,让他们可以明白知道哪个姑娘才是心目中他们理想的人选。

其实选花魁不外乎就像在选自己的心中的完美的女人一样,每个客人心中的喜好都有所不同,有的喜欢活泼可爱、有的喜欢温柔贤淑、有的喜欢冰冷艳丽…等,只要抓住顾客的喜好,就等於掌握了整个客源。」她胸有成足的叙述,说得天花乱坠、头头是道。

牡丹听着听着,似是融会贯通,扬起一抹好看的笑容:「对阿,说得不错!」

方慕菡见牡丹开始有所认同,於是微微一笑,感觉到大鱼上钩般的喜悦,「花魁大赛可以每年举办一次,不但可以让那些长期被客人冷落的姑娘重新振作起来,也可以让才艺本就不精的姑娘透过比赛而迅速成长卓越。

藉由此活动,你们还可以免去许多招揽生意的手法,让顾客们纷纷以讹传讹的帮自己喜欢的姑娘们创造声势,并且为我们青楼增加名气!而且…」她猜想,只要能够得到牡丹的认同,应该就可以藉由此主意来免去她的卖身!

牡丹眼睛开始大放闪光,带着期许激动的回应:「而且什麽?你倒是快说呀!」

方慕菡没有顺着牡丹的话继续说下去,只是坐回矮凳上,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啜了口茶,不疾不徐道:「而且,投票的方式,我建议以洒花的方式进行,谁得到的花朵数越多,谁就会是今年的花魁!」

「洒花?怎麽个洒花法?」牡丹带着不解的神色,倍感新鲜与好奇。

看着牡丹完全投入话题之中,方慕菡扬眉一笑,「我们可以设置一个购花区,每十朵花一个篮子,让想要投票的客人自己花钱买花篮,为自己心目中的人选投票。

而且投票数没有上限,只要有银子,要买多少花篮,就买多少花篮让他们购买票数。不过投票时间一到就便不可再买花篮!

当选花魁的姑娘不但可以成为今年的头牌,更重要的是,还可以自己挑选客人,而且每日只见一客!

免去以往价高者得的俗气作法,这次要来点不太一样的方式进行!」说完,方慕菡便狡诘一笑,故作神秘状。

牡丹眼睛微咪,感到有些难以置信的不停打量着方慕菡,淡淡开口:「喔?免去竞标。方姑娘的意思是?」

「当选花魁的姑娘想必有众多客人必是欲欲求见於她,可一日只见一客,想当然耳,就是要考验顾客的心思。

我们可以让姑娘选择一个题目,让所有想要与花魁相处的人作答,从众多答题的人之中,选出她比较欣赏的客人当她的入幕之宾。

此举不但可以提升姑娘们的才情,更重要的,也可以拉拔顾客的品质,吸引许多风雅人士。我们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小游戏,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不是光有钱就能买尽所有,更重要的是,还要有丰富的内涵。

而那些没当选的姑娘也不用灰心,想来他们能够站在舞台上,必然会有爱好她的顾客会对她非常眷顾。

所以即使没有成为花魁又如何,反正欣赏自己的客人自然是有,也不怕日後被人冷落。」方慕菡说完冗长的叙述後,便感到有些口乾,於是轻泯了一口茶。

牡丹目光透着难以置信的思绪,「这主意甚好,只不过…方姑娘的思考逻辑倒是跟以往特别不同。难道这些都是从书中学来的?」她实在不懂眼前这个女子是否真的是本人,要说她是本人,模样倒是完全相同,但那性格气质却又跟以前的她完全不一样。

方慕菡哪里不知道她带着疑惑的询问,她轻笑一声,「呵…也不全都是从书中学的,可能是死过一回後,没了记忆,脑子变得比较清楚罢了。」她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浑然不知。

牡丹目光依然透着古怪疑虑,显然对於方慕菡口中的失忆感到半信半疑,「这麽说来,姑娘是要参加此次花魁大赛?」既然她能想出这样的法子,自然也是想要夺得众人目光才是。

方慕菡连忙开口拒绝,「我不要!」她脑筋一转,满怀笑容,带着诚恳的眼神,目光灼灼,「我既无才又无能,还是别献艺惹人笑话得好。出出主意倒是可以。」

「呵呵…」牡丹擒嘴一笑,对上方慕菡的眼,淡淡开口:「方姑娘可真爱说笑,既然方姑娘能想出如此绝妙的计策,想必也替自己谋了许多才艺规划才是。」牡丹缓步走到方慕菡面前,虽然面带笑容,但笑意却不达眼底,她冷声开口:「方姑娘莫要忘了,你现在可是我们花海楼的姑娘,我们花海楼可是不白养人的。还是说,方姑娘比较崇向卖身这种价高者得的俗气方式?」

「………」她不做回应,只是定定的看着牡丹,从她的眼神中可以发现她带着可笑的目光。搞了老半天,她最终还是得卖身献艺!

想来,她从头到尾压根就没想过要让自己能够摆脱卖身的命运,她之所以会让自己滔滔不绝的将花魁大赛的选拔事宜说出来,只是想看看自己求於她落魄的模样罢了!

牡丹不疾不徐的帮她把头饰上摇摇欲坠的珠花重新插上後,身子微沉,目光下移着落在方慕菡的面容上,轻启笑容,「方姑娘花容之姿,想来定能讨许多客人喜欢。」话落,牡丹慢慢退离到房门口,徐徐开口:「若你在花魁大赛中夺冠,或许还可以选个不会强要你身子的客人!所以还是劳烦方姑娘赶紧想想自己能有什麽才艺可以竞争!」

牡丹说完後,便开门离去,留下不知所措的方慕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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