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遠在。咫尺 — 番外、I

四年後。

颖佳拉紧了围巾,站在机场的大厅里面等待。

几乎是每隔三十秒,她就抬腕看表,心里想着飞机怎麽这麽不准时。

她等得有点焦躁了,开始怀疑是不是那个人谎报时间,故意让她多等。

後来她乾脆坐下来,拿出手机玩着新下载的游戏泄愤。

过了五分钟,有个高挑的男生在她面前蹲下,等到颖佳的手机萤幕显示了Gameover,她才抬眼看看眼前的人。

高程风穿着深蓝色的长版大衣,身边摆着一只白色的行李箱,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接触到她的眼睛後站了起来。

颖佳心里吓了一跳,又看了看表,很快地把手机锁起来,也跟着站起。

「接机不高兴了?」他问。

她摇摇头,「等得不耐烦。」

高程风再度笑了下,一边拉起她的手,一边拖着行李箱往大门走。

「我们去哪?」颖佳被拉着问。

「回家。」

高程风真的先带她回了家,把行李放好後,他拨了通电话,休息没一阵,接着就把颖佳又带了出去。

在车上,颖佳突然想到之前跟佳琪的对话。

「总监是怎麽跟你告白的啊?」薛佳琪每次一有机会就八卦。

颖佳还有点别扭,「就...正常的告白啊。」

「......什麽叫正常的告白啊?在哪里跟你告白的?一定很浪漫。」

「在......在墓地......」颖佳弱弱地说。

从有点丢人的记忆里抽离,她开始找话题。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去走迷宫。」高程风开着车说。

「迷宫?」

「嗯。」

......没事去走什麽迷宫啊。

「你刚下飞机不累吗?」做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应该要很累啊。

高程风轻轻一笑,「不累,我在飞机上有睡一下。」

「哦。」颖佳点了点头,然後有点期待地问:「你有从美国带了什麽礼物给我吗?」

他抬抬眉,侧头看了一下她,转回去时又忍不住笑了一下,「礼物没有,人一个。」

白颖佳憋着笑,「你就真的这麽想把你自己送出去喔,是不是怕没人要?」

「我是怕太多人要,你抢不到。」

「......」她默默地做了一个鬼脸。

高程风收起笑容,「这麽久没见,没什麽表示?」

这麽久......几个月前的情人节你不是还突然出现在公司里面吗?

颖佳撇撇嘴,「现在你回来了,不怕见不到面。」

他有点无奈,不知道该哭还该笑。

到了目的地,高程风带着颖佳下了车。

眼前是高高大大的绿色草堆,一个一个筑成的草砖迷宫,迷宫旁边人烟稀少,连房子也没一间,都是荒田一片。

「你怎找到这种地方的?」白颖佳傻傻地问。

高程风嘴角扬起。

几个礼拜前就找好地点,请人做好这个迷宫,就算自己远在地球的那一边,也花了不少心力,今天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迷宫,虽然有些细节不是很完美,但大致上来讲已经让他很满意了。

他拉起白颖佳的手,拿出不知道从哪里准备好的红线,绑住她左手的无名指。

「我先进去等你,等我拉拉这条线,你再进来。」高程风静静地看着她半晌,然後就转身走进了迷宫。

白颖佳看着手上的红线,心里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待在入口等了他几分钟,红线被另一头扯了扯,她愣愣地自言自语。

「这样是叫我进去的意思吗......」

颖佳也没管这麽多,就这样走了进去。

草砖很高,可能连高程风都看不到路,她慢慢摸索着,有好几次差点走到了死路,她都有些慌张,於是她不服输地继续走着,沿着高程风拉着的那条红线走,直到走到了她以为的出口。

其实这里是迷宫的正中心,有座石雕在中间,而颖佳看见这条红线已经变得笔直,才发现高程风脸上挂着那抹一样轻的笑,站在石像前等她。

颖佳还搞不清楚怎麽回事,红线的另一头,传来了一个银色的圆环正朝着她的无名指滑过来。

那只钻戒就这样滑进了颖佳的无名指上。

高程风缓缓地走到她的面前,然後单膝跪下。

他拉起她那带着戒指的手,「颖佳,我不知道到了未来我们会变成怎麽样,但是现在,我只想要你在我的身边,每天看得见你,听着你笑,我想这是我最大的奢望。」

「这几年我们没能常常见得到面,我才知道自己多麽渴望可以随时待在你的旁边,只要想到你还在这里等我,我就巴不得想回来不走了。」

「但是我们终於熬过去了,就像五年前的那些一样。这几年来,我知道你等得很辛苦,因为我也是。」高程风看着颖佳的眼睛,眼神里都是温柔,「所以我早就决定好,一回国,就要把你娶回来。」

「...白颖佳,你愿意嫁给我吗?」

颖佳点了点头。

「戒指不都戴了吗。」

其实她的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悸动,心从来没有跳得更快过了,但是她忍着那份情感,眼里积了一些泪,没有流下来。

看着高程风,视线像黏住了一样离不开。

他站了起来,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把她手上的红线拿了下来,然後眼神激动炙热地看着颖佳。

「我爱你。」

高程风的唇覆上她的,不着急地流连着,一手揽着她,吻的颖佳有点无法喘息,然後轻轻退开。

颖佳没有拉开彼此的距离,反而一股脑地抱住了高程风。

他有点惊讶,但是又露出了笑容。

从知道要回来的日子时,高程风就下了这个决定了。

要说想这麽快结婚也有一点畏惧,怕她会傻傻地拒绝,说没准备好,但更多的畏惧是来自於没办法踏踏实实地在她的身边待着,更怕哪一天就这样说要分开。虽然连五年两个月都等了,不过这件事说什麽也没办法等。

她曾说过,她希望有那麽一个人,给她波澜不惊的爱情,陪她看世界的风景,许她一世的欢颜。

现在他也想说,他可以给他所有她想要的,只要好好待在他身边,他就什麽都愿意为她做。

因为当初在那个天灯上,就是这麽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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