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特傳X因與聿】旁枝末節 — 母親

主标题:母亲

副标题:父母是最伟大的咒

飘着浓郁咖啡香味的客厅中混着清冽的茶香。

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渐渐指向了十点半。

虞家双子将笔电摆在桌上答答打着工作报告,看旁边摆的咖啡就知道这报告不好打,一定发生甚麽玖深哥常说的不科学的事,所以打算熬通宵了。

「……阿因哥」霸道躺在打游戏的虞因的肚子上,旭日藤心中冒出“阿因哥的肚肚肥肥的,躺起来好舒服啊~”的想法。

「嗯?」下午被强迫泡在冰冷海水里,现在处於温暖环境的虞因大脑也开始犯着瞌睡。

「我有一个记忆……」旭日藤有些恍神的说着,「一个关於在老家时的记忆。」

「老家有一个阿姨,可是我已经忘记她的长相了,也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她是死於自杀的,而我是第一位发现者。」压在脑袋深处一隅的记忆宝盒打翻了,里头重要的、不重要的全都哗啦哗啦的撒了出来,旭日藤有种想要通通一股脑告诉虞因的冲动。

双子停下手边的动作,抬头瞬也不瞬地盯着女儿看。

「我唯一还记得那天我和表哥吵架,并且狠狠揍了彼此一顿,然後大人发现我们打架,我们就被皮条抽了一顿。」现在想想就觉得好笑,当初竟然跟表哥为了那种芝麻绿豆大的小事打架。嘴角忍不住上扬了几度,但是又迅速压下,「那时候真是痛死人了,所以我想要去找阿姨,因为她人很好,有甚麽好吃的、新奇的东西,常常第一个想到我。」

「所以我哭的一塌糊涂,眼泪鼻涕糊得到处都是的跑去找她。」

循着熟悉的小径、钻过围篱下的狗洞、推开紧闭的大门,迎接她的却不是想像中温柔的阿姨过来擦掉她身上泪水、鼻水,心疼替她擦药,倾听委屈的一幕。

紧闭大门後的是水蓝色旗袍的裙子,还有……套着同色的软布绣鞋的悠悠荡荡的双脚。

惊讶的张大着嘴巴,她停下哭泣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无数疑惑自心底冒出,其中一个想法攫住她的心脏,害怕得全身都哆嗦起来,瞪大眼睛往上头看。

眼睛睁得大大的、舌头吐出老长、整张脸涨成了青紫色,以往笑盈盈的阿姨穿了一身红,吊死在房间门口。

那一天,她拔高的尖叫声传出阿姨房间,引来了大人们的关注。

後来她大病一场,又被关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禁闭,在她出来後无论怎麽问、怎麽套话,始终没有人跟她说原因,大人的嘴都闭得死死的。

「今天我想到原因了,阿姨她曾经说过,她想要去找她的丈夫还有孩子,我想这是她自杀的原因。」旭日藤以手臂覆住眼睛,像是这样可以掩藏心中情绪一样,「因为她的家庭被一场车祸狠狠扯碎,丈夫、孩子都是离开了,她想他们了。」

旭日藤说出了部分记忆,但是没有真正说完全部,搬出老家後,父母有次曾说漏了嘴。

其实那位阿姨在十八岁的时候爱上了一位地位、能力低下的恶魔,还怀了他的孩子,因为父母的反对,而赌气出走,嫁给那位恶魔。多年後,愤怒至极的父母逮到机会使用言灵让他们出了一场严重的事故,对恶魔诈死,将阿姨囚禁在本家後的一间小木屋中。

虞家人很沉默,这是一个很悲伤的故事,他们无法表示甚麽。

「为甚麽……」虞因沉默很久,半晌才吐出这句话,「告诉我这些?」原先有的睡意跑得一乾二净,睁着眼睛,虞因觉得心里很难过,却一滴眼泪也不敢流。

此时此刻的虞家人都想到了一个人,虞佟的妻子、虞夏的大嫂、虞因的妈妈,这各家原本的女主人。

「突然……想到的。」看到那个几乎散尽的魂魄时,旭日藤突然想到『妈妈』这个词。毕竟没有一个人、或者该说是灵体,会无条件的去帮助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除了家人,除了……妈妈……

旭日藤心想,阿因哥当时应该是喊了吧?喊了……『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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