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特傳X因與聿】旁枝末節 — 番外‧繼承

午後,半打开的窗微微吹进了稍凉的风,窗边的帘子被稍稍地吹动,散落进洁白病房的和煦阳光照在旭日藤身上。

没有一般人认为要养病的样子,旭日藤专注的在病床上用水果刀把柳丁的外皮划出爱心的外型。

咦?你问为什麽不是苹果啊?如果这样问的你一定没有仔细看看病床旁的柜子上放的是什麽。

没错,就是一颗又一颗被划失败的苹果。虞佟买来一袋八颗的苹果,扣除早上削好後放进冰箱的那一颗,其余七颗通通逃不过旭日藤的毒手,被她削坏了,所以旭日藤只好苦命的拿起来医院探视自己的某监识送的柳丁起来削。

反正柳丁跟苹果一样是水果,应该差不了多少吧?

有些恍神的眨了眨专注过度的眼睛,旭日藤将手上的水果及刀子放在一边,拿起放在一旁的湿毛巾擦拭沾满汁液的双手。

待擦拭完手後,旭日藤拿起了一旁的手机开始滑了起来。

「嘿嘿嘿嘿嘿~」猛地发出一阵怪笑的旭日藤背後突然开起了大把大把灿烂的小花当背景。

当旭日藤嘿嘿嘿完後她突然涨红了脸快速抽起一边的卫生纸擦拭嘴角。

她不会承认她看什麽十八禁的男男图片看到流口水的,绝对不会!

静心静心……,要是我这个模样被人看到一定会被当成神经病或变态看待的,深呼吸深呼吸!

於是旭日藤开始了拉梅兹呼吸法,吸吸吐吸吸吐……

「嗯……,我可以进去吗?」带着笑意,站在门口然看着莫名其妙做着应该是孕妇止痛用的呼吸法的旭日藤。

「我能说不吗?」不知道为什麽旭日藤看到这个人总有种无力感,她冷冷地说,「族长。」

然的笑容一僵,随後被他掩盖了起来。

步入病房,然顺手关上了房门,站在床边看着旭日藤,「我今天是来跟你说两件事的─公事跟私事,我先说公事。」深知自己要是先跟旭日藤说私事的话,他们俩人是绝对会吵起来的,所以白陵然先挑了公事讲。

「原本我是不想这麽做的,但是考量到要是不这麽做的话,将来你不论走到哪里都会不方便的。」

身份这种东西就是这样,遇到没眼的脑残家伙随便来挑衅就可以抬出来压压,让那人就算气得要死也不能拿她怎麽样。

「所以我将任命你为旭日一支的支长。」

原本,白陵然打的算盘是身为族长的他亲自赋予旭日藤她们那一支支长的身分,好能弥补好旭日藤跟他之间紧张的关系,顺便增加族里支持自己的势力,可是旭日藤的一句话顿时让他蒙住了。

「如果是这样,那就不劳烦族长费心了。」旭日一支死到就剩我一个人了,虽然我们一直以来是居於本家的,可是族里人人都瞧不起我们,这身分能拿来压谁啊?何况妖师这身分是不能随便说出来的,白陵然你是族长当得愈久脑洞开的愈大吗?在心底冷哼一声,旭日藤将手机扔进背包里,冷冷地说,「旭日一支就剩我一个了,不是我继承难道要让它绝了吗?更何况不用你说,拥有合法继承权的我早就在我父亲、兄长确认死亡的那一刻就是旭日一支的支长了。」

白陵然暗暗懊悔与惊讶。

懊悔自己居然没想到旭日藤拥有合法继承权,本来就不用他来赋予这个身分。惊讶旭日藤这麽厚脸皮,没有知会一声就自己蹭上支长这个身分。

「我知道了。」没有在继承这件事继续打转,白陵然知道自己一定无法说过旭日藤的。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瞧瞧,现在这个状况完美诠释了这句话。

「那麽接下来是私事。」环起手,突然严肃的然让旭日藤感到他现在非常、非常不爽,「要不是聿来跟我回报这件事,我都不知道你竟然这麽乱来!」

啐,那个抓耙子!

「如果您今天是来训话的,那就免了。更何况我做什麽事应该不用跟您报告吧?族长大人。」虽然使用敬语,但是旭日藤的语气很冲,冲到要是族里那些族长至上的盲从者听到会冲进来暴打她一顿的冲。

「好歹我是一族之长,我不希望我的族民出了事情,而我却是最後知道的那一个。」

旭日藤愣了几秒,她从来没想过对於她的胡来他会发这麽大的一顿脾气。

嘲讽的勾起嘴角,旭日藤往前挪了挪,轻浮的对然说。

「我当族长大人为什麽这麽生气呢......」伸出手抚上站在病床边白陵然的脸,旭日藤露出了冷笑,「原来是觉得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无法掌控的感觉很糟,认为我给你丢脸了?」

「你在说什麽?」微微一愣,然觉得很生气,打掉旭日藤的手便冲着她吼道,「算了,随便你要怎麽想,我不想再管你的事了,你自由了,妖师一族不会再插手你旭日一支的任何一件事了,这样行了吗?」

微喘着,然吼完立刻就後悔了,可无奈他是一族之长,说过的话不能收回,先不说他不经大脑说出的这句话可不可以收回,光是族里就有人认为他的年龄太轻,不适合担纲这个重任,企图架空他这件事就够他头痛了。

「你到底以为你是谁啊?」傻在原地半晌的旭日藤回过神後,收回被打掉的手,不甘示弱地回吼,「是,你是族长没错,但这不代表我一定要每件事都听你的安排。你又不想帮我找血案的真相,凭什麽要我听你的啊?」

「旭日藤!」然气急败坏地甩了旭日藤一个耳光,「你......你住口!」突然意识到身边说不定有公会的袍级正在监视,虽然感觉不到力量流动,但是还是小心为上的好,於是然改口要旭日藤闭嘴。

「你打我?」愣愣地摀着被甩巴掌的面颊,旭日藤脑中名为理智的线登时断光了,她顿时歇斯底里了起来,「你又不是我爸还我哥,凭什麽打我啊?反正我们这一支就是比不上你本家里的族民就是了,你滚!你滚!」这样吼完还不够,旭日藤还加码伸手往旁边的柜子摸索,勾到什麽东西就丢什麽。

有些温热的塑胶长柄触感从掌心传来,旭日藤还没意识到自己丢了什麽,就看到一道银光往白陵然的身边飞去。

「吓!」

这声吓不是旭日藤发出的,因为她脑筋还在转自己丢了什麽,当然也不是然所出的声,因为他早就看到旭日藤丢了什麽过来,所以险险地闪过了,只在脸上划出了一条浅浅的血痕。

旭日藤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丢过去的、那个钉在打开门板上的东西─一把水果刀,她刚刚用来刻水果的刀子。

「小、小藤,你们到底在吵什麽?」只是经过附近,被虞佟拜托来看看旭日藤的玖深惊恐地咽了咽唾沫,抖着脚走进病房询问旭日藤,「你的脸怎麽了?还有他是谁?」

沉着一张脸,旭日藤只是冷冷地说,「没什麽,不用太在意。」

「什麽不用太在意?都已经在丢刀子了。」更何况刚才刀子可是差一点就往他身上招呼下去欸!什麽就不用太在意,会痛、会死的可是他欸!

「玖深哥,看着我的眼睛。」旭日藤的眼睛认真地盯着玖深看,在玖深亦是如此时,开口说道,「该怎麽来就怎麽去,回到医院门口重新来一次,还有你会忘了现在发生在这里的一切。」

渐渐的,玖深的眼睛突然变得迷茫,口中喃喃念道,「该怎麽来怎麽去......」

看着逐渐离开的玖深,然疑惑的看着旭日藤,「你对他下了言灵?聿不是说......」

「你刚刚说妖师一族不会再插手我旭日一支任何事,所以这件事跟你无关,你可以走了。」旭日藤冷着语气对白陵然下了逐客令。

「小藤......」

「你可以走了,还是你想让我轰出去?」

「这是你们这一支代表支长身分的证明,我透过关系从你家拿出来的,原本我想说先赋予你支长的身分,帮保管到你成年再给你的,但是你现在不归我管了,所以给你。」沉默半晌後,白陵然拿出了个戒指,放在床边後转身离去。

在然离开後,旭日藤摀着咬着不发出哭泣的呜咽声的嘴,将自己埋进棉被掉眼泪。

那时候的他们都太过於年轻了,经历的事情还不够多,看得不够远、不够通透,所以才会这麽轻易放弃去告诉对方,自己有多爱对方,宁愿嘴硬的什麽都不肯说,将伤口闷在心里头,让它溃烂,让自己慢慢内伤。

大概是觉得要是等等玖深进来看到自己在哭会很尴尬,旭日藤轻轻地将点滴从手上拔掉。

可恶,电视、小说、漫画都是骗人的,男女主角在拔掉点滴的时候一点疼痛的表情都没有,为什麽我觉得痛得要死?旭日藤边咬牙切齿的揉着针孔,边拄着拐杖往顶楼去。

好不容易到了顶楼,一蹶一蹶的旭日藤坐在石椅上简直要佩服死自己了,她竟然可以到上面来,尽管代价是痛得要死。

「妹妹......」

「小妹......」

你知道,医院里有很多不知道自己已经不在人世的飘在,他们无神的四处晃荡,到处找落单的人搭讪聊天。

「走开。」旭日藤冷冷地说,「滚。」

「我让你们走是听不懂啊?」瞪着眼前挤过来的飘,旭日藤已经糟糕透顶的心情更恶劣了,随手抡起了拐杖就丢,不过她的力道不够大,所以只是往前飞後,落在了几步远的地方。

有些不知死活的飘以为旭日藤是在跟他们玩,挤得更卖力了,几乎快被这群不会看脸色的飘气死,旭日藤顺手抡起了身旁几个盆栽就往飘最多的地方扔,那些飘被吓得纷纷逃窜。

「走开走开走开......」身边砸到没有盆栽可以扔後,旭日藤也不管手上是不是沾了泥土,就往脸上抹去,以至於沾了满脸的泥,眼泪又把泥冲了下来,形成了好笑的模样,她亦不管会不会弄脏衣服,就直接将脸埋在膝盖,开始低声地呜咽起来。

「小藤......旭日藤......」

「我不在这里,空气与水、转折倒影。」旭日藤听到玖深、还有其他不认识的人在叫她,可是她不想要理会,也不想要被找到,所以她下了结界,让其他人虽然在她附近经过,可是却都没也发现到她。

渐渐地,大夥儿认为旭日藤并不在这里,也就往下找去。

「小藤,你怎麽哭了?」真糟糕,我不太会安慰人的说。刚刚和大家分头在楼下找,但是觉得再上来自己找比较安心的虞因发现了旭日藤。

无视於旭日藤所下的结界,虞因走了过去。

惊讶於自己的结界对虞因无效的旭日藤瞪大了眼看着虞因的背後。

虽然只有ㄧ下下,但是旭日藤确实看到了。有些模糊的人影在虞因背後晃荡了一下,察觉到旭日藤的目光,快速地隐入空气中。

「我没事。」旭日藤收回目光,伸手把面上的眼泪擦掉。

「你看你,手都脏了还往脸上抹。」虞因从身上掏了掏,困窘地摸出了一张皱巴巴的面纸,递给了旭日藤。

「乖乖,别哭了……」看旭日藤用了那张面纸越用眼泪掉的越凶,虞因也顾不了虞佟会不会念他把衣服弄脏,直接把旭日藤拥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

「阿因哥……」怀里的旭日藤声音闷闷地传来。

「怎麽了?」好哥哥虞因低头问着。

「我没有哭……」

「少嘴硬了。」说完这句话,虞因感觉到了衣服被扯了几下,随後听到旭日藤的话让他脸黑了黑。

「反正已经够脏了……」带着鼻音的旭日藤说,「也不差这一点两点。」

随後,整理好情绪的旭日藤离开了虞因的怀抱。果不其然,虞因看到了自己的衣服上除了有眼泪和泥土,还有一团清清淡淡的鼻涕,看得他都眼神死了。

「你刚刚是不是把自己当成言情小说的女主角了?」虞因想起有部古装剧里的女主角就是这样把鼻涕擤在男主角的袖子上的。

「不是。」旭日藤摇摇头,「我是在做记号,宣示主权。」

「你是小狗吗?」他想到了狗会在电线杆尿尿标记地盘的习惯,有点无言了。

「不是。」旭日藤再度摇摇头,「我是你妹妹,而且如果我是小狗的话,那阿因哥也是小狗罗?」

「算了,我们下去吧。」深深知道要是在这个话题上打转,自己绝对会被旭日藤的歪理牵着鼻子走,他连忙转移话题。

「好,背我跟拿拐杖。」

「好好好。」

背着旭日藤的虞因缓缓地走着。

「阿因哥是我的……」

虞因分神转头看了旭日藤一眼,顿时不知道该说什麽。

旭日藤趴在他背上明显已经累得睡着了,刚刚那句明显是梦话,但是谁来帮帮他啊?旭日藤睡到口水流出来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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