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冷寒謝暖》 — Chapter 03 – 徐歌揚起,殘銘於心

「徐歌扬起,残铭於心。」

短短八个字,笃定了徐铭和我的从前的现在的未来。就像是秋後残留的那一片红叶,终究不能独善其身,躲过凋零的命运。

徐铭啊,是我唯一的初恋。

——如果可以,谁也不会想把结局定得如此。

我和他的故事起源於哪里,我早已忘了。好像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又好似才刚刚发生。早已悉数不清的那麽多个曾经,没有多麽华丽的词藻,也没有优美的配乐,就仅仅只是简简单单的年少轻狂随之悠扬。

徐铭是以怎麽样的方式固执地走进我生活的每一个角落,这个问题任我回忆了千百次都想不起。只道是,待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不知不觉地在我心上紮了根。

在11、12岁的年纪里,喜欢上一个人最直白的表现方式,就是天天斗嘴。即便是天天见面,也还是固执得要一见面就吵。

他们说,这样的男孩是幼稚。可青涩懵懂的情窦初开,最好的表现方式,还会有什麽?

那时淳朴的感情,虽然不是最好,却是最美。

谁都固执得不肯先开口,可眼里的情绪始终骗不了人。似水的温柔从他的眼眸里倒映出来,那份被世人称之爲暧昧的粒子开始在我们之间剧烈地运动着。

「我喜欢你。」

「好巧,我也喜欢你。」

最简单不过的两句话,很自然地就把我俩的生活串联在了一起。不论做什麽事,他的名字总是不断地在我的生活里穿插。明明不过几厘米的名字,却贯穿了我所有的年少轻狂似水年华。

那一年,在左胸口第五根肋骨下的跳动起伏,像是每一下都在歌颂着徐铭这个名字一样。从此以後,我的世界都变成了粉红色。

徐铭、徐铭。

流年徐徐,愿铭记於心。

我们从未当面说过喜欢,没有说过在一起。可是有些情感,一旦透露了,就像是倾泻的山洪,怎麽止也止不住。明明就只是透过网路的心意,却更似亲耳听见般。

「你要知道,你们都还小,这样的情感都只是错觉而已,并不是什麽真的爱情。」

在这个世界里的所有人,也许都秉持着这样的观念过日子。但并不是小孩就不懂爱情,有些事情有些情感,小孩甚至还能够比大人更了解。

是真的喜欢他的。那麽地,喜欢,叫做徐铭的男孩。

可以说是错觉,但毕竟心里的声音骗不了自己。

喜欢了就是喜欢,爲什麽要凭藉别人的评论来断定、来定位自己的情感。别人终究只能是别人。子非鱼,岂能知鱼之乐?

那个时候特别喜欢听徐铭唱歌。其实没有觉得特别好听,但是就是喜欢。说是盲目也好,情人眼里出西施也好。反正徐铭於我,就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是最好最好的人。

他会弹钢琴,在11岁那年就已经能够很厉害、很顺畅地弹奏出一首首歌曲了。那时候像是学钢琴的人不多一样,他会弹钢琴这件事,竟然不知不觉就成了家喻户晓的事。老师总是不厌其烦地一遍遍说着徐铭多厉害,像是想要把他的钢琴声都刻进我们心坎里一样。

他不只是音乐天分爆表,甚至是在运动方面也是难得的好手。篮球、乒乓、羽球,样样精通。徐铭啊,总是频繁地在校队代表名单里出没。时不时地,只要去瞄一瞄名单,总能意外捕获他的名字。

像是神遗落在凡间的孩子,就算是省略上面提过的才能,他就连读书也是顶呱呱的。

这个就是徐铭,贯穿了我思念的男孩。

「我想,我们还是不适合。」一封信纸从信封里滑落出来,斩断了所有的有可能。他曾许过的那些都太美,而我们终究不是身处童话。前方的路太多荆棘,我不想带着他一起去冒险。

那封信,我啓、他收。

没有轰轰烈烈的过往,只剩下平平淡淡的收尾。

而至今,我仍然说不清也理不清自己对徐铭的感情。

「晚一点认识我多好?到时我不动,勇敢去拥抱。时间开的玩笑,相遇却爱不到。甜蜜得不巧,只能苦笑。」——连诗雅《时间开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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