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不平凡日常 — 第一章

中午了。

……就算有咖啡的加持,我和姊还是在数学老是sincos下睡着了,而且一睡就是一早上。

啊哈哈哈,我也不想睡啊,只是我实在撑不到晚上。

而且最後还是秋庭同学把我叫起来的。

「要一起去吃饭吗?」她问。

「喔,」我边打哈欠伸懒腰边把姊叫起来。

好冷喔,明明都中午了。

「去顶楼?」秋庭同学问。

「不要,今天紫外线很强。」我说。

「你怕晒黑?」

「我又晒不黑,我反倒怕晒伤。」

「……那你想去?」

我耸肩,没回答。

「餐听如何?」姊突然说。

「可以啊,正好我想买杯热汤。」我回。

於是,我们决定去餐厅吃饭。

慢步走进餐厅,果然,没开暖气,所以也没什麽人。

好冷好冷好冷好冷好冷好冷好冷。

我抖着肩膀走去买味噌汤。

当我走到姊她们旁边时,她们已经开吃了。

……都不等我,真过分。

我一边啜着热汤吃着饭,同时看着井上老师刚才传来的钢琴谱。

曲子是,李斯特的帕格尼尼练习曲第3首——钟。

……老师你是存心来整我的吗,那是世界上最难的曲子排名第九的曲子诶。

「今天的曲子难吗?」姊端着便当问我。

我很生硬的转头看向姊,「很难,我甚至不知道我能不能弹出第一段。」

「……不会吧?」

「我认真的。」惨了,胃开始痛了。只要遇上自己有很大机率弹不出来的曲子很容易胃痛。我也不知道为什麽。

为了下午能继续练琴,我硬是把午餐便当吃完了。希望等一下别吐出来。

在得知今天的乐谱不简单後,我在吃完午餐後直奔音乐教室。我才刚走进教室,老师已经在那边等我了。

「我就知道你今天会提早到。」井上老师笑着对我说。

「……谁叫老师丢给我那麽难的曲子。」我苦笑着对老师吐槽。

「那也谁叫你是我教过最有浅力的学生呢,不好好磨练太可惜了。」老师这样回我,「好了,谱在这里,你赶快练习吧我不吵你了。」

语落,便走出教室。

还有别让音铃等太久喔,老师在走出门前还不忘调侃我和姊。真过分。到底要跟老师说几次我不是姊控我没有打算对姊出手啊。

啊,如果不想让姊等太久,我真的要好好练习了,不然会搞到几点我都不知道。

我轻推开钢琴,这台平台钢琴非常的棒,柚木原木制成,加上每星期我的调音,它总是会在最佳的状态。

先不管琴谱了,我需要先热身,没有热身,在这种天气下直接练琴会一直达不到最好的状态,很容易弹错。

我习惯的练习曲子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梦中的婚礼〉,从国中时听到并练完这首曲子时,我就一直把它当作练习曲,它迷人的琴谱以及旋律令我着迷不已。

就算在家自主练习,我一定会把这首曲子好好的弹几遍。

在琴声飘扬的自主练习室中,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尤其是这间琴房,因为我最常登记的就是这间,甚至连老师都会主动把这间留给我,也因此,这间琴房几乎被我摸熟,里面也被我堆满个人杂物.......

不过,这就奇了,为什麽我占用公物,老师没有念我啊。

也没差啦,反正这样也好,我也想这样,如果姊不想待在美术教室要过来也可以。

好了,都已经混这麽久了,也该认真面对今天的乐谱了......

呼。我伸展了一下,才又坐下,开始练习。

哎,不该面对的还是该面对啊。好烦。

现在时间,六点四十。

姊早就坐在旁边等我了。

啧啧,今天的曲子真的很难啊,谁可以来救救我。

「还不行吗?」姊在我告一段落时问。

我摇摇头,「还是不行。」

我索性阖上琴盖,收拾好我要带回去的物品,带着姊离开。

「不练了?」姊问我,同时阖上看到一半的小说。

「嗯,今天曲子难,而且状况也不好。」我弯下腰,去捡被我扔在地上的手提袋。

天色已暗,我就没打算穿外套了,反正也不会被晒伤。

走出学校後,问姊:「你想吃什麽?」

姊歪头,说:「我想吃小和煮的。」

「这样有回答和没回答不是一样吗。」我苦笑道。

印象中,我早上有解冻一些肉片,晚上就来煮乌龙面吧,不然回到家都七点了......要嘛吃外面,要嘛煮简单一点的。

再往家的电车上,姊坐在座位上翻着刚才在教室看到一半的小说。我站在姊身前,塞着耳机,听着今天应该要练习完成的曲子的演奏。

当然,那是别人弹的,不是我。

(废话,如果我弹的出来我还会这麽烦恼吗。)

到家时都已经七点二十了。姊现在......正在喊饿。

「先去洗澡啦。」我说。

「……不要。」

「快~去~」

「不~要~」

「……」

「……」

我看着姊,姊也看着我。

「你先去洗澡啦,我先煮面。」

「不要!」

「哎呦你先去啦,洗出来刚好吃啊。」

「我!不!要!」

姊的傲娇属性又出来了。

「你快去啦,如果你现在就去洗我等一下帮你加料。」

一听到加料,姊用冲的上楼。

果然,对付吃货(误)就是要用胡萝卜。

在姊刚下楼的同时,我才刚把乌龙面分装完。看姊头发还没擦乾,就已经趴在吧台上等面端上桌了。

真的有那麽期待吗?

今天煮的,只是简单的乌龙面,用昆布高汤包煮的,加上一些海鲜。姊的碗中比我多了一些海味。

我从吧台後方、在厨房内侧的工作台上端上海鲜乌龙面,木质的吧台衬托着浅蓝色面碗,清澈的汤头下沉着白嫩乌龙面,两只红虾伏在其上,真美。

旁边的一叠凉拌牛蒡是我前几天做好的,只是今天才拿出来。

一边呼着气,一边直呼好吃。看着她满足的脸庞,我的心也跟着满足了起来。
姊是我的唯一,是我心灵上的支柱。


从前,我们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从我开始有记忆以来就一直待在那。

白天,和其他小孩一样去学校上学;晚上,只能与姊待在狭小的房间内,一同生活。

不知道是不是从小姊就缺乏安全感,她非常怕黑,明明是吵着要睡上铺的人,却总是会在半夜跑到下舖来,非要我跟她挤在一张小床上不可。但我从来没有推开过她,因为她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我唯一,在乎的人。

即使现在,我们已经离开那,睡着大双人床,姊还是习惯窝在我的怀中睡觉。

如果我晚上熬夜赶歌词,姊明明就比我早去休息了,却无法睡得很安稳。

因为我的外表,白得吓人,以前在院内总是会被人欺负、排挤我,但都是姊挡在我身前保护我的。

从小我们就相依为命,现在也是。

我吃完晚餐洗过澡後变去继续写歌了,姊则是要练电绘,没记错的话她下星期应该有比赛。

放起音乐,我们各自开工。

现在时间,三点半,凌晨。

明明就已灌下两杯咖啡了,但还是止不住睡意。身旁的姊早就睡倒了。

我阖上笔电,两个外接萤幕暗去;轻抱起姊,走回主卧。

离天亮剩不到三个小时了,明天也是一场硬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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