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曾雀茨的报导把陈路安发生的这整件事的舆论推向了最高峰,那麽X台的节目,就是使这件事沸腾到烫手。
晚上九点,陈路安和叶陆佳一起用陶芳裕的笔电看着节目。昨天半夜从北部赶回来的陶芳裕和曾雀茨做在一起,一个低头在滑手机,一个低头在写校园霸凌的稿子。许阳悠不在,带着伤又出勤去忙碌了。
病房里安安静静的,只有曾雀茨的手指轻巧的落在键盘上的声音。陈路安和叶陆佳共用一副耳机,电脑里的声音没有泄漏出来。
通过X台的节目,陈路安才知道有这麽多人在关心这件事。不只是和他一样的警察,连民众也在靠背这件事。网路上的留言一刷下来,高达九成都是在支持他、骂议员骂黑道的,只有少数显得漠不关心还出言讥讽活该。
陈路安觉得窝心,觉得大家实在是好可爱好温暖。他露出浅浅的笑,被叶陆佳捕捉到了。
看着陈路安一派放松的样子,叶陆佳也忍不住笑了。他想把头枕在对方肩上,一直低着头脖子有点酸。犹豫了下他选择作罢,尽管在一起了他还是害羞。
「累了?」陈路安倒很敏锐的低声询问。叶陆佳不好意思的摇摇头:「脖子有点酸而已。」
「哦。」
陈路安的右手在叶陆佳背後抬起,轻轻的把叶陆佳的脑袋往自己的肩膀上压去。
叶陆佳顿时红了脸,眼珠从电脑萤幕上移转倒了黑漆漆的窗外。陶芳裕刚好抬头转动僵硬的颈部,就这麽刚好的看到床上两人的举动,忍不住窃笑。病床上的两个人没注意到她。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节目接近尾声。陈路安关闭了视窗、拔掉了耳机,把电脑给关了,然後舒出一口长长的气息。
「怎麽样啊?」陶芳裕按掉手机,微笑得仰望着坐在病床上肩并肩的两个人。叶陆佳还枕在陈路安的肩膀上,好像没有离开的意思。
「没怎样啊,就,大家好温暖,人间处处有温情?」
「哈。」陶芳裕笑眯了眼,「我是在说你们两个。」她发出「啧啧啧」的咂嘴声,露出要笑不笑的表情。
陈路安和叶陆佳的反应很同步,被这麽一说都腼腆害羞起来。叶陆佳更是又别开的目光,不去看陶芳裕满是调侃的脸。
「耶嘿嘿嘿......」陶芳裕的手抵着下巴,露出那只紫色柴郡猫一样的大大微笑,有点戏谑。
十点多了。
「呼呼,好啦,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去罗。」看曾雀茨在写的稿子告一段落後,陶芳裕从椅子上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而後顺手把曾雀茨整理好的提袋拿起。曾雀茨背上放着笔电的黑色袋子才站起来。
「掰掰。」
她们走出病房。在要跨出门的刹那,陶芳裕回过头。
「小佳佳今天晚上要过夜啊?」她问。
「没有。」叶陆佳摇摇头。陶芳裕应了一声,带上门跟上了曾雀茨的脚步。
「你也差不多要走了吧。」陈路安看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估算叶陆佳回到家大概要花多久。嗯,有点久,他回去就快要十一点了。
「快点回家睡觉吧。」
「好。」叶陆佳点头,「你也早点休息。」他下了床,看着陈路安微笑,几秒後才冒出一句「晚安」。
「你也晚安。」陈路安回望叶陆佳,看见对方的耳朵还残留着害臊。
「还有啊,你可以主动一点、不要那麽害羞嘛。你多撒娇我会很开心的。」
叶陆佳发出有点窘迫的声音,匆匆丢下一句「明天见」,夺门而出落荒而逃。
陈路安在後头说「骑车慢一点喔」。他知道叶陆佳有听见。
他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