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早我起来时就不见爸爸的踪影,也未有妈妈回来过的迹象。
「已经选择逃避是吗?」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心寒说道。
「逃避......」莫名心里想着,眼眸成了空洞,心中的伤痛隐隐再现—
时间追溯到两年前,我刚升上国中一年级的那个时候......
「啊~」关闭在房间里头的妈妈不断歇斯底里,完全不顾可能会伤害自己的喉咙,不断用大叫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妈妈......」那时我无助的躲在自己的房间不停颤抖,不敢踏出房门任何一步。
那天所发生的事情就算过了几年还是深深烙印在我的记忆中,即便到了现在也挥散不去。
爸爸妈妈的关系其实一直都处於在微妙的状态,但这个微妙却从来也没妨碍到他们对彼此的爱,直到前几年......
在我还小时曾不知道听哪个长辈说其实我的爷爷奶奶他们当初是不赞成爸爸妈妈在一起的,爷爷奶奶他们是比较传统的人,很讲求所谓的门当户对,虽然妈妈并不是不够好,可是那时候很多人都不是很看好,但这都无所谓,因为爸爸妈妈他们爱对方,只要有爱就可以克服一切,因为这段故事,我一直坚信着爱情的定义是只要彼此都爱着对方就能牵一辈子......
可却还是赢不过外来的流言蜚语,尤其加上妈妈一直没生个儿子,这更让别人有话批评,後来可能是压抑久了,爸爸妈妈从我出生以来第一次吵得特别凶,甚至还闹到了邻居报警。
从那时起妈妈开始一直靠药物在稳定情绪,但也是从那时起,爸爸变得不常回家,这个家自然也跟着改变。
「贼贼怎麽了吗?」沉浸在回忆里的同时,早已忘记身旁的思恩,她拉着我的袖摆,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不,没什麽,姐姐我只是在想早餐该做什麽才好呢?」赶紧收去悲伤带上虚伪的笑容,不愿再想太多。
「我想吃蛋蛋跟司司。」思恩露出甜美笑容看着我说。
「是吗?可是这样吃的饱吗?」我质疑问道。
「嗯。」思恩肯定的点点头。
「既然这样......姐姐泡奶茶给你喝!」
「耶!」奶茶是思恩最喜欢的饮料,也是我最喜欢的饮料,尤其是冰奶茶。
只不过家里是非常禁止我们喝饮料的,因此我捏着思恩的鼻子说:「丑话先说在前,只有这次可以,下不为例知道吗?」。
早上我与昨日一样先带思恩到幼儿园後才去上学。
「杨慕翼你在吗?」
「怎麽了吗?」
「嘿嘿!没什麽啦!只是觉得有点空虚,想找个人聊聊。」
「那想聊什麽?」
「谁知道。」
「......」
「......」
我们彼此都沉默许久,为了不让气氛那麽凝重,我过了半晌犹豫开口问:「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我该活着吗?」
「为甚麽突然这样问?」此时的杨慕翼俯视脚下连成一线的蚂蚁群,若有所思反问我的问题。
「没甚麽。只是......觉得有点累而已。」脑子的一片混乱还未能平复。如果可以很想找个洞躲起来,然後一辈子也不要被人找到。
「这世界没有谁是该活或不该活的,虽然活着很痛苦,但是就算是为了死了的人也好,活着的人也要坚持下去。」杨慕翼说话口气突然变得严肃,出乎意料认真的回答我的问题。
「为了往生的人......是吗?」不知道为什麽我竟然会有一种好像挺有道理的想法,而且上学过程我不晓得那根筋不对还不断重复思考这个问题。
「所以昨天你说家里发生一些事处理好了吗?」早自习赵霈裴坐在我的桌上吃着早餐问。
「还没。我想短期之内应该是不会处理好了,暂时我还是要接思恩上下学。」我从书包里拿出三丽鸥的笔记本,书封全是三丽鸥卡通图,超级可爱。
「所以你故事写得如何?」赵霈裴见我把笔记本拿出来,兴致勃勃激动问道。
「还算可以。」此时我眼神闪烁,不敢直视赵霈裴的眼睛,因为我很清楚虽然嘴巴说可以其实现实苦不堪言。
「那本......不是?」正当在我回顾着我那糟糕的作品时杨慕翼突然开口道,表情和语气充满讶异。
看着那表情跟听那语气,我迅速明了是怎麽一回事。
事情的根源就要回顾到昨天早上—
「你怎麽知道我名字?」我问。
「你爸刚刚不是那样喊你吗?而且你桌上的本子也有写名字。」杨慕翼指着我放在桌上的笔记本,我激动冲上去把笔记本护在胸前:「你有偷看里头的内容吗?」
不堪回首的记忆再次浮现脑海。
而我现在拿在手上的这本正是我昨天很激动护驾的那本笔记本。
当时那麽激动也全归於这并不是单单的笔记本,而是我拿来写小说的本子,因此当下一想到会被个陌生人看我那糟糕彻底的作品,难免感到薄面含嗔。
「就是那本......」
「原来你那麽紧张是因为里面写着小说。」
「嗯?你不是看过了吗?怎麽会不知道?」
「有看是有看,但我也只翻开第一页而已。」
「第一页?所以後面你没看过?」
「嗯。」
「那你怎麽不早说?害我有几支笔都断水了。」我滴滴咕咕抱怨着。
「我本来打算说,但我还没讲完你就拿铅笔盒丢我,要我怎麽说?」
「那我能问你究竟是怎麽翻页的?」我好奇问。明明是鬼,我也确定实体物品碰不到他,那天窗户也没开风根本不可能进的来,可是就是想不透他是怎麽翻页的。
我还没等杨慕翼回答我问题,被遗忘在一旁的赵霈裴这时出了声,带着不爽的口气:「你怎麽?我在问你事情你都没在听。」
「抱歉抱歉!因为想东西想得入神了。所以你刚刚问我什麽事情?」没在继续与杨慕翼哈啦,我抬头看向赵霈裴,继续与她谈论写作事情。
「我是想问你,你还没想好书名吗?」赵霈裴略简翻阅我的笔记本。
「也不是没有,我大略有个底了,只是我想了很多,就是挑不出最满意的。」我无奈撑着沉重的头,叹气说道。
「那......说给我听听看吧!说不定能给你些意见。」
「不可以,我已经决定好了这次绝不借助你的力量,所以你就好好期待吧!」我吐了舌头,将笔记本抢了过来。
「小气。」赵霈裴扮个鬼脸,被我大大弹了一下额头。
「痛!」
「知道痛就好。」
上课钟声这时响起,赵霈裴被我赶回去自己的座位,我继续沉思:「书名啊......」
嘴里念念有词,看着手上的笔记本,翻着翻着,叹了一口气:「不要说书名了,我连剧情都还是瓶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