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儿在树干上唧唧的叫着,灿烂的阳光从点点树荫撒下。
即将升上国一的我,坐在教室内的椅子上,静静的看着窗户外的阳光。很刺眼、又很优雅。
翘着脚,桌上摆着我的长笛,分部教室只有我一个人。
"彩文,对不起!我刚才去了一下厕所,抱歉久等了......"一个和我一样绑着马尾的女生朝我冲来。
"佩臻,你别紧张啦。"我露齿一笑。
佩臻看了看手表,"幸好还有五分钟..."
我站起身,背起背包拿了长笛往外走。佩臻也将她置於一旁的背包拾起,跟上我的脚步。
佩臻,全名杨佩臻,是我在管乐团认识的一个女生,和我一样是吹奏长笛,因此我们常凑在一起,也都喜爱阅读,自然就熟稔了起来。
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她坐在最旁边,休息时间也安静的坐在位子上看书。
一开始,我就对这个女生很有兴趣,一抓到机会就跑上去「搭讪」。
「你在看甚麽?」
她抬头,或许是突然有个陌生人向他问话,让她的表情有些不自在。
「我在看哈利波特。」她翻到书封,让我看见。
「喔喔这套啊,我从国小到现在总共完整的看了十一遍欸。」我笑着炫耀道。
的确,我没有夸张,这套书曾经是我非常喜欢的作品,因为对它抱持着很狂热的态度,所以一直重复看,说不定看的次数比十一遍还多。
「哇......我到现在都还没看完......」
就这样,因为一本书而开启了我们之间的故事。
我和佩臻踏进了团练教室,有许多人已经忙着排谱架以及组装乐器。
此时此刻,我完全不知道,而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国中的生活,是如此的天翻地覆。
因为,我遇见了,"他"。
♫♫♫
时间过得很快,适应了国中的生活後,一转眼、一个学期就悄悄溜走。
「吼…莫名其妙就七年级下学期了……」我倚在扫把上懒洋洋地说。
是的,虽然很莫名其妙,但是我们还是把时间快转到我七下的时候。
不过想了想,唉,我还是简单说一下,七上时所发生的重要的事件吧。
首先,七年级上学期,我担任了班长,一开始的副班长是一位名叫姬翔的男同学,不过因为常常惹事生非,因此被老师换掉,换成另一位不管横看竖看都是乖宝宝的男生,名叫杨瞬安。
刚开始我对於换副班长这件事不以为意,直到有天管乐团团练—
「你为甚麽在这里!?」我站在团练室门口,一脸惊吓地看着杨瞬安。站在我身旁的杨佩臻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
「管乐。」他讲话真是有够小声。
「甄试时我没看过你!」
「後来补考。」省话一哥吗你。
「哪个分部?」
「法国号。」哇赛法国号超难吹的。
「你国小学过?」
「没。」挖哩咧你勇气可嘉选法国号,请节哀。法国号真的很难吹。
「老师是选你当副班长吗?」好喔我承认我是一个很状况外的班长。
他不发一语,点点头。
「夭寿我们完蛋了你知道嘛!?」我高八度尖叫。
他似乎被我吓了一跳,愣在那里。
「星期三全校有朝会,班长要带队,班长不在副班长代替,可是管乐团在周三朝会和班会期间有团练,啊我们不在谁来带队?」我继续高八度。
「风纪股长呢?」
「你说什麽?」我是真的没听到,他讲话哪麽小声。
「风纪股长带队可以吧。」
「风纪股长没参加过正副班长的训练课程!虽然你也没参加,但是光用看的就知道办事能力的差距有多大!」我已经在用假音说话了,路过的同学不禁瞄了我一眼。
「教他啊。」
「你去教,去吧去吧。」
「你是班长。」
「你是副班长。」语毕,我就拉着杨佩臻,略过他进入团练室。
咳……我就是懒怎样有意见吗!
「彩文,我怎麽觉得你当班长都没在做事啊。」佩臻问道。
「我是在训练他,能者多劳嘛。」我气定神闲地回答。当然,这是官方说法。
以上就是我和杨瞬安的相遇。
还有啊,有次上自然课,老师还没到教室,班上同学暴动,我一个弱女子(?)镇压不住,那位很没存在感的副班长杨瞬安罕见地大吼「闭嘴」,全班瞬间安静。
哇,比催泪瓦斯还好用。
而现在,我担任副卫生股长,带着单号的同学打扫外扫区--校门口前的街道。
恩恩,单号的同学有很多都是我的朋友,跟大家介绍一下:张秀星,是一个很会画画的女生;姬翔,就是那个被换掉的副班长;夏渊淳,一个很白目但是人不错的男生;杨瞬安,曾经很没存在感的同学……都在其中,因此我在外扫区混的还不错。
哈哈哈,我懒惰的个性还是没改,不过我可是懂得用头脑的!
「欸欸,刚才自然老师说维管束怎样?」我把姬翔抓了过来,问。
「你问杨瞬安啦,我听不懂。」姬翔耸肩说道。
「喔。杨瞬安!」我大喊。
杨瞬安抬头望向我,我身旁的姬翔则做了「来一下」的手势。
他迈步,最後停在我面前。我得抬头才能看见他的脸。因为他身高一七八公分,而我是该死的一五一公分……
「刚才自然老师说维管束怎麽了?」
他挑眉,「你没在听课。」他用的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对,快点回答问题,还有,维管束是甚麽?我只记得它是植物的构造。」我随意地挥挥手。
他一脸淡然,「维管束?七上教过了。」
「阿……对!麻烦你回答问题!」人的忍耐是有极限的!你讲话超没重点!
接着,他就一脸「你是认真的吗」盯着我三秒。「你去问维管束啊。」三秒後,爆出这句话。
我就问给你看!
我踏着轻松的步伐,靠近树木,「嗨,维管束,请问你是什麽?用来做什麽的?」
姬翔立刻笑翻了。
我转身,手插腰,「我问了,维管束不想告诉我。」
杨瞬安憋着笑,「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阿…喂!」「当!当!当!」十六个音节响起,通知打扫时间结束。
杨瞬安一溜烟的跑掉了。
「真的是超可恶的,竟然叫我去问维管束!?」我愤恨不平的碎碎念,和杨佩臻一起走出校门口。
对了,我所就读的国中是长野国中,算是不错的公立学校。我是八班,而佩臻是四班,只要放学,我都会到四班门口等佩臻,再一起走出校门。
「结果呢?」佩臻忍住笑,问。
「我就问了啊,姬翔笑得有够大声的。你记得姬翔吧?就是上次陪我去你们班找你的那个男生。」
「当然记得罗。」
「天啊,我最近发觉,我和杨瞬安说话时,常常莫名其妙拳头很痒。」
「用力K下去,我支持你。」佩臻认真的告诉我。
「要K就要扒头,不然心情不会舒爽。不过以我的身高是扒不到的。」我盯着杨佩臻的头顶看。「杨佩臻,你帮我好了,你的身高应该办得到。」
「我才不敢咧,光和他讲句话都很有压力。」
「你和他不是家都住W区,会一起搭公车,到现在都还没混熟?」
「在公车上又没有讲话,只是很沉默地站在一起。有时候他会和我在同一站下车,有时会早一站下车。」
「喔……你看对面。」
「嗯?」佩臻闻言,往对面看--「公车!!别走!!」
「刚好那边红灯了。快过马路!」
「嗯,彩文掰掰!」
「掰。」我潇洒地举手挥了一下。
♫♫♫
「为神马我要坐在陈贤治和杨瞬安前面!?完了,我会被整死。(〒︿〒)」
陈贤治也是管乐团的成员,属长号分部,因为脸长得有点像猴子,而且头发颜色偏金(他没染过头发),因此绰号「猴子」
说到他,就想起杨瞬安曾经向我提起过,当初刚进教室看见猴子时,还以为他是不良少年、有在吸毒之类的。
毕竟猴子太瘦了,脸颊有一点点凹陷,才会让杨瞬安误会吧。
虽然个人认为这误会的很夸张......
回到正题,陈贤治这个人,简直就是以欺负人为乐、实在是超级幼稚!而且还叫我矮子……我就是矮有意见嘛!?
我气呼呼地拉着桌椅到我的新位子,马上就看到陈贤治一脸不屑的看了我一眼。
你以为我很想坐你前面吗你这只死猴子!
整个上午,就一直听到他矮子矮子不停地叫,还踢我,藏我的东西,把杨瞬安的东西藏到我这边……
终於熬到了中午,我马上冲到我的麻吉—蓝筱菁身旁,坐在旁边和她一起吃饭。
「如果我这学期没揍他一次,我就把我的名字倒过来写!」我对天发誓。
「拜托,我更想揍你们两个,你们上课真的骚动很大,超吵的......」蓝筱菁无奈的回答。
「阿哈哈......辛苦班长你坐在我们附近了。」我尴尬一笑。
蓝筱菁,一个很喜欢阅读的女生,回想起我们的邂逅的话,情况就是......
「你有看过特殊传说吗?」一天,我在班上一个一个同学的访问调查。
特殊传说是一部系列着作,内容描述一个很衰的男主角意外进入了一个诡异的校园後,所发生的种种事件。
当我问到本学期的班长,蓝筱菁时,她非常淡定的回答我:「有啊。有看过。」
当时,我非常兴奋地拉着她,叽叽喳喳地说着甚麽角色、某个情节桥段怎样、她觉得这部书如何......
然後接着又聊起了其他小说,渐渐的熟稔了起来。
就是这样子,彼此成了很友好的朋友。
啊,突然发现我交友过程中,都是我去搭讪别人!??
下午的课程中,我亲身了解到,调皮是会传染的……
是这样的,毕竟陈贤治一直闹我,我也没办法专心,乾脆一点放弃听课了,开始和他一起整杨瞬安。
作战计画一,拿线把杨瞬安的水壶和书包绑在一起。
我把线交给陈贤治,陈贤治就趁杨瞬安不注意时,假装转身捡东西,快手快脚地绑上线。
我忍住笑,回头继续上课。
不知过了多久,「碰」一声,全班的目光都落在拿起水壶的杨瞬安,和躺在地上的书包。
我和陈贤治假装没事,但其实已忍笑忍到肩膀抖动,最後选择趴在桌上,埋下「计画得逞」的笑脸。
作战计画二,把杨瞬安的姓名印章藏起来。
陈贤治偷偷摸摸的点了我的肩膀,我从桌子底下伸出手,他快速的把印章塞给我。
整堂课,我们就一直窃窃私语,「他发现了没?」
「应该还没。」
最後,陈贤治真的忍不住,转头问他:「你有没有发现少了什麽东西?」
杨瞬安一脸问号的翻了翻书包,又打开铅笔盒看了看。「我的印章。」
陈贤治立刻指着我,「她拿的。」
陈贤治你这小人!
我立刻反驳,「是陈贤治拿给我的。」
杨瞬安带着微笑,伸手,意思就是「拿来」
「唉呦,真是的!还不快还给他。」陈贤治说。
「陈贤治你下课死定了!」我嘴上唠叨着,将印章丢给杨瞬安。
陈贤治不理我,对杨瞬安问道:「你会怕痒吗?」
杨瞬安盯着他看了两秒。「恩。」
「真的?下课你完蛋了!」我马上插嘴。
「那你呢?」
我轻松的回答:「当然不怕阿。」
……其实我超怕的。
怎麽可以让别人知道!
一下课,我马上站起身。哼哼,陈贤治,我晚点再来收拾你,我先来大闹一番吧!
我马上展开攻势。手灵巧的往杨瞬安腰部一戳,他很快的闪身躲过,并跑掉。
「姬翔!来帮忙!」我大喊,姬翔立刻就冲上来。
果然是男生,三两下就把杨瞬安制伏住。我气喘吁吁地赶到,「快搔他痒!我不爽他很久了!」
姬翔正要伸手,战况又突然改变。杨瞬安滚了一圈,反手压住姬翔的手,使姬翔动弹不得。接着高高跳起,转身就跑。
「有种你就别回教室!」我在他身後大喊。
「辛苦了。」我对姬翔说。
只见姬翔露出征服的慾望。
呃……我突然觉得,姬翔简直把杨瞬安当作游戏中的魔王了。
下午的打扫时间,我和姬翔边聊边走向扫地区域,而杨瞬安默默地跟在我们後面。
我尽到副卫生股长的责任,在打扫区域走来走去,检查同学是否认真做好工作。
正当我叫姬翔把垃圾桶拿来时,突然腰部感觉到有人戳了一下,随後我立刻缩了起来。
我立刻反应过来,一转身就看见杨瞬安一脸困惑地看着我。「你说你不怕痒啊。」
我用力地叹了一口气,「笨蛋才会说实话,你这个伪君子!」
他竟然笑着看我!
「小人!」我骂他。
他偏过头想了想,吐出:「矮人。」
你他X的去死吧!
我气得浑身发抖,一时之间完全不知如何回应,只能瞪着堆满笑容的杨瞬安。
最後我真的受不了了,但是我还是不知道要说麽,就选择面对马路深呼吸。
冷静,刘彩文,不可以就这样被打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冷静不了,但是我还真的不能反驳!
我、我……你死定了!
给我记住!
真的是一个大悲剧!全班开始叫我矮子!明明比我矮的有很多啊,都是陈贤治和杨瞬安的错!
「欸,高有甚麽好处你说阿。」我愤恨不平的问杨顺安,仰视中。
「可以歧视你啊。」欸欸,回答不用那麽快吧?真的是很欠扁。
我给了他一枚白眼。「一天不让我生气一次你很不甘心厚。」
「对阿。」外加一枚闪闪发光的微笑。
「你有病喔,吃饱闲着没事做,干嘛惹我生气?」
杨瞬安忽然认真起来,「我说的话,你不能生气喔。」
我的好奇心被挑起。「好啊。」
「因为……你生气的样子……」他欲言又止。
我凝望着。他深邃的眼蒙中,好似藏着千言万语。
短暂的沉默,在我们的身旁,画出一条界线,与世界隔绝了。
「……很可爱……。」
语毕,他转身丢垃圾。
他的声音很小,但我知道,我绝对没有听错。
我只呆了一秒,「好喔。」
我也不知道要回应啥。
但是,心中突然有一种悸动。
不过我很快就挥开了。
什麽跟什麽嘛!
♫♫♫
星期六,管乐团练结束正好是中午十二点,差不多要吃中餐的时间。
我草草收起长笛,「欸杨佩臻,你等一下要去吃午餐吗。」
「当然要啊。」
「你想吃甚麽?我们一起去吃。」
「我等等先问我妈妈可不可以,再来讨论好不好?」杨佩臻犹豫了下,说。
「当然可以。家长好像在会议室楼下开会吧,讨论有关成果发表会的事。」
我和杨佩臻背着包包,来到了三楼的会议室。
家长还在里面开会,尚未结束会议,但已有许多学生进进出出的,杨佩臻就进去找他的妈妈。我也尾随在後。
一进去就看到某两个很碍眼的男生在门旁边--「矮子。」陈贤治不屑的瞄了我一眼。
「死猴子。」我呛回去。
「矮子。」
「去死吧杨瞬安。欸欸,你们等等有事吗。」我对杨瞬安翻了个白眼。
「干嘛?」陈贤治问道。
「去吃中餐啊。」
「彩文~我妈说可以,要去吃甚麽?」杨佩臻开心地跳了过来。
「呃......」我想了想,「欸你们要不要去吃啦。」
陈贤治耸肩。「好啊,吃甚麽。」
「我问我妈。」杨瞬安转身离开。
「吃......」
「学弟学妹们~」打击分部的学姊突然凑了过来,「你们要去吃饭对不对?算我一个。」
「好啊!」杨佩臻开心地回应。
基本上,这个学姊人很好,有时有点疯狂,很容易和大家混熟的那一类的人。
杨顺安也晃过来,「我妈问要去吃甚麽。」
「吃......伊*郎(拉面店店名)?」
「在哪?」
「在......艺文特区那里。」
「欸那搭公车好像会到。」学姊思考了下,说。
杨佩臻附和道:「恩,不过还要走一点点的路。」
「那我们就搭公车去。」杨瞬安说完,又晃回他妈妈那边。
我举手发言:「我等等要上课。我先回家拿讲义在和你们去那里集合。」
「好,待会儿见。」
太好了~可以和同学去吃饭~
我回家拿了补习袋,妈妈把我载去拉面店时,其他人都还没到。
我推开门,「欢迎光临~」伴随着门上的风铃的清亮声响,店员有力的招呼客人。
「内用五个人。」我简单的告知,店员便替我带位。
「现在就要点餐吗?」
「等其他人来了再点。」如果通通给我点,我一定要点给他们地狱辣。
过了约莫十分钟,门铃再度响起,我回头一看,「这边这边!」我开心地和他们招手。
「你动作好快喔。」学姐一边说一边走了过来。
杨佩臻、杨瞬安、陈贤治以及学姊鱼贯入座,杨佩臻坐我的旁边,而另外三人坐在我们的对面。
待我们点完餐,在等待餐点送上来的时候,杨佩臻拿着手机,头低低的不知在看些什麽,我好奇的凑上去,意外看见一个男生的照片。
「唉呦是谁啊,你暗恋的人吼~」我开玩笑的说。
「现在没有了啦!」
「现在?以前有罗?」
「没有就对了!他只是我国小同学!」
「好啦好啦......」
「咖擦!」一声突兀的快门声响起,我和杨佩臻同时抬起头,就看见陈线至举着手机,一脸尴尬的看着我们,「吼你很笨欸,没把声音关掉!」学姊巴了陈贤治的头,而旁边的杨瞬安一脸憋笑憋到脸抽筋样。
「不准拍!」我和杨佩臻齐声大叫,「来不及了。」杨瞬安秀出手机上的照片,呈现的是我和杨佩臻低头看手机的模样。
「删掉!」我扑过去,但他立刻把手机举得好高。
「没关系,刘彩文,我们来反偷拍!」杨佩臻开启相机功能,锁定目标--杨瞬安。
x的他还摆poss!果然要偷偷的拍才拍的到经典画面!
最後,偷拍行动在餐点送上来後才告一段落。
短暂的宁静…但不可能维持太久,尤其是有学姐在。(⊙_⊙)
吃饭吃到一半,学姐从旁边的架子摸来一瓶七味粉和辣粉,阴险的笑着。
我适相的把碗中最後一搓面条吸进嘴里,开始狂喝汤。
……信不信我不吃快点等等就没有正常的东西吃了。
幸亏我的吃饭速度一直都很快,所以三两下清洁溜溜~
果不其然的,学姐真的开口说:「欸,你们剪刀石头布,输的在面里倒调味料。」
「我吃完了,看到碗底写着『谢谢您将汤喝完』的字样了吗?」我捧起碗,笑的灿烂。
杨佩臻也加快了吃的速度,「我快吃完了,没什麽好加。」
学姐耸肩,视线放在他身旁的两个男生。
「那就你们两个猜拳吧!你们两个都还剩很多呢~」
两位可怜的男士在学姐眼神压力下,猜了拳。
「陈贤治输了!」我大声宣告,学姐立刻在他的拉面狂洒辣粉。
可怜的陈贤治完全就是一脸哭笑不得的囧样。
杨瞬安笑得欢快。
杨佩臻也一脸想笑,但似乎又觉得这样做不好的表情。•﹏•
「快吃快吃!」学姐加完料,催促着。
陈贤治像踩到大便一样,硬着头皮喝了一口汤。
「(消音),有够辣的!你加了多少啊!………杨瞬安你完蛋了!」陈贤治啐了一口,不服输的提出挑战,杨瞬安也接下了。
…………「陈贤治又输啦!」我一边狂笑一边说,杨瞬安也难得爆笑出声,甚至拿走七味粉的罐子,左边七味粉加一下,右边辣粉加一下,陈贤治哀怨的搅动早已变色的汤,而我则幸灾乐祸的笑着
陈贤治也开始反击,反手夺走了杨瞬安手上的七味粉,不等後者反应过来,直接往他的拉面狂洒。
「喂!」杨瞬安压住陈贤治的手,不让他继续加料。
但还是来不及,淡黄色的汤上浮着咖啡色,糁杂着一点红的粉末。
我、学姐和杨佩臻看着他们演闹剧,超级欢乐。
但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我看了下手表,「抱歉我要去上课了,不然会来不及…」
「好吧,拜拜!」杨佩臻脸上漾着笑。
「拜!」我提起包包,推开店门,离开了。
我也的嘴角悄悄上扬,这一天,我将永久珍藏。
……最後那两位男士究竟有没有把汤喝完,我就不知道了。
♫♫♫
在视觉艺术课上,大家都交换位置,随意走动,和自己的朋友坐在一块儿。
我转身,将刻到一半的印章丢给杨瞬安,「欸,你不是说你国小有上雕刻,帮我刻。」
「我不会。」
「比我会。」我把他的话堵住。
他只能低头盯着我的印章,默默的拿起雕刻刀—
「杨瞬安~」夏渊淳一屁股坐在陈贤治的位子上,喊着。
「恩?」杨瞬安抬头。
「欸,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咳咳……幸好幸好,我没在喝水……夏渊淳你的爆点太大了!
姬翔一捕捉到关键字,也凑了过来。「有吗有吗?」
「对啊,有没有啊?」我也忍不住追问。
「你们在干嘛……夏渊淳你给我闪开!」陈贤治揍了过来,指着夏渊淳骂道。
「借坐一下又不会死。」夏渊淳不甘示弱地回嘴。
「……有。」
「啥?」所有人停止动作,盯着杨瞬安。
「有。我有。」
还搞不清楚状况的陈贤治才刚问:「甚麽东西有……」
「哇呜!!!!!!」我们大声尖叫。
「那边小声一点!」老师出声。
我们赶紧放低音量。「是谁?我们班的吗?」我直接了当的问。
「快说!我们是朋友吧?一定要告诉我,我不会和别人说的!」夏渊淳立刻黏上去。
杨瞬安就像只蚌壳,死闭着不松口。
我们锲而不舍地不停烦他,他最後还是从嘴角溜出一句话:「她,你们都认识。」
「欸?班上的吧?」姬翔提出疑问。
「我们都认识的……」我盯着他看,脑袋不停运转。「是管乐的吗?」
他只是笑。
下课钟声响起,敲响了,天翻地覆的爱情。
揭开了,这个故事真正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