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禮畢!青春請稍息》 — 承16、屬於他的溫柔

经过一段时间後,於平也陆续从席彾本人所说的、再加上自己的「情报网」所得的资讯中,拼凑出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原本他怎麽也想不透,像席彾这样「人见人爱」的女孩,为何如今会天天被冷嘲热讽、各种低级小伎俩弄得狼狈又神经质?

会只纯粹是女孩子间的嫉妒吗?不,肯定还有什麽原因。而这个原因,是席彾不愿意松口的。

无法从席彾这得知真正原因,那该怎麽帮她?

其实他大可不淌这个混水,可是从看到了席彾的眼泪那刻开始,他就无法对她坐视不管。

如果说席彾第一次在他面前落泪是因为压抑太久且刚受打击,那麽第二次更剧烈的哭泣,她究竟是倾尽多少信任给他?

她就这麽容易相信「朋友」吗?

傻子,果真是傻子。

所以直到於平「猜」到致使席彾如此下场的原因後,也不愿拆穿她了。

这麽独立的女孩子都依赖起自己了,表示她是多麽全心全意相信他。兢兢业业过了这麽久,就算她有错,也已经付出代价了。

原谅,是别人的事。他只要陪着她就好,任她如何在自己这儿任性胡闹都没关系。

她失而复得的笑容是因为自己,所以自己绝不能让她失望。她的自尊,就由他守着。

只要她在他面前绽放的笑容永远都是最真实的,他绝不会辜负她的信任。

那段日子,於平和席彾简直可说是形影不离,就连放学也要亲自安全护送席彾到家他才放心。

站在纪泱那方的人之中,也有於平的朋友。他们曾问他为何要多管闲事?女生的事让她们自个儿去解决不就得了?

於平没有解释,只是冷峻着脸,字字铿锵:「你敢动她,我就动你。」

是,他可以为了席彾跟他的「朋友」绝交。於当时的他而言,没有比席彾的笑容最珍贵的东西了。

这句话很快传遍於平的朋友圈,所有人大惊。谁都没想到向来自扫门前雪的於平居然会为了席彾做到这等地步。

碍於朋友情谊,曾力挺纪泱的人也都黯然退出。再无人给纪泱撑腰,席彾的日子才好过些。

而现在席彾的心结已经解开,是时候让她自个儿去闯了。

船进了港,总有一天要再启航。要上大学了,各自分飞之後的日子,恐怕他不能再随时传递关心给她了。

於平一看到席彾的讯息就秒回的习惯是为了她养的,并不是他真的很闲,时时刻刻盯着手机,而是他不想再因为他晚了一步,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此刻,於平看着走在自己前方不远处哼着旋律一蹦一跳地走着的席彾,突然也有些不舍。

她的每一个样貌他都见过,无论是耀眼的、狼狈的、狡诈的,生气的时候出口成「脏」,最长的那根指头会跳出来见人;难过的时候总会咬着下唇,死也不哭;紧张的时候眼神会迷惘……

甚至能只凭她传来的文字就能猜测她当下的表情动作。

她的轮廓就是如此深深烙印在他脑海。没有小说里形容的金光镀边,更没有如天使降临的光芒万丈那般浮夸,她有的仅是她的真,不加以掩饰、最最真诚流露的感情横冲直撞闯入自己的人生。

即使她骗了他、利用他也没关系,这种最小限度的卑鄙也只是想要留住他而已。这点小自私是他容许的。

他曾为她揩去她所流过最痛的眼泪,从此她在他面前只笑着。

但要是他离开她,这傻子肯定会哭吧?

没关系的,她的身边已经有了能够依靠的人。

「星星糖。」於平唤了她一声。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这语气代入了平常不会有的温柔。这种温柔并不是过去那种「害怕她受伤」而刻意塑造的,而是他底心最柔软的那块现在正在融解,涌上了舌尖,化作言语。

席彾回身,迎着暮霭的暖和笑颜在他视线里绽开,「嗯?」

「就算你是种坏习惯,那也是我惯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挺可悲的呀?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挺不要脸的,总是有事没事就烦你。

──别老是那样说自己。有些习惯养成了,我也懒得改了。

席彾感觉到自己的眼眶涌上一阵温热,却是窃喜地笑了起来。

原来,於平也记得她说的每一句话、在意她的每个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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