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斯哲得知萧逸天要去美国公干,她立刻感到心绪不宁。
「带我去!」黎斯哲拒绝接受他的安抚,眼神坚定地看着他。
「哲哲,祖母生病需要你照顾,你留在家里,嗯!」他温柔地握着她的手。
她迟疑了一下,「祖母有崔秘书、洪管家照顾,我不要留在家,我可以当你的助手,带我去!」她依然坚持。
「祖母喜欢你,她此时一定希望你在她身边,这样我也安心,再说我有袁冠中和余根亮跟着,哲哲,你听话!」她的执拗让他温柔的眼神渐渐失去了温度。
黎斯哲抽出自己的手,怒道:「算了,不说了,反正你已经决定了一切,我说什麽都是废话,随便你。」她愤而转身走出了房间。
「唉,」萧逸天看着房门叹了口气,「哲哲,你为什麽就不能迟钝一回呢?」他喃喃自语。
他相信向来敏感的黎斯哲一定感觉到了不对劲,但他这回说什麽都绝对不会带她同行,她跟老夫人在一起才最安全。
黎斯哲走出房间就带了芭比去顶楼花园散步,似乎感觉到主人的心情低落,牠没有像平常那样欢快地追落叶、刨土、乱窜,而只是跟在她身边慢慢地走,在花园里逛了一圈又一圈。
「到底是什麽事…,为什麽不对我说实话…,还要联合祖母来骗我…」黎斯哲站在寒风中,看着盛开的九重葛自言自语。
感觉到手中芭比的牵绳被一股力量拉扯,黎斯哲回过神。
「芭比,怎麽了?」低头就看见芭比兴奋地往朝着花园入口方向猛摇尾巴。
抬头就看见熟悉的高大身影朝着自己走来,萧逸天伸手抚摸她的脸。
「想冻成冰雕这里还不够冷!」气恼她站在顶楼吹冷风,将近一个钟头了也不回房间,牵起她的手就往回走。
挣脱他的大手,「我不要被蒙在鼓里,也不想自己乱猜乱想!」她要知道事情的真实情况。
萧逸天无奈於她的敏感,恼怒她的执拗,却又理解她的担心害怕,他的内心很纠结。
「哲哲,你…」他皱着眉头,心情复杂地看着她。
「下去再说!」强拉起她的手腕就走。
把芭比交给艾玛,萧逸天拉着黎斯哲回到房间,关上了门。
他放开黎斯哲的手腕,要拿出她手中的牵绳时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她纤细的手腕上留下了指印,一时间他懊恼自己弄伤了她,又气她被弄痛了却不说。
看着鼻头与眼眶泛红、嘴唇泛紫但神情既倔强又委屈的黎斯哲,原本心中的怒气立刻消了大半,他拉起她的手腕揉着。
「我说过了,」他解释道:「这趟出差是事务所有法律上的问题需要我亲自处理,去签约也是带着迅达的林总同去!你还要知道什麽?」
「如果真是这样为什麽不能带我去?祖母为什麽要装病把我留下来?」她心中既生气又觉得委屈,家中所有的人都联合起来骗她一个。
「祖母没有…」他企图否认。
她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妈咪最後就是因为这个并发症过世的,气管与肺发炎是什麽症状我最清楚,该吃什麽抗生素我也不是一无所知,但祖母的药根本就不对,不要再骗我了!」
「哲哲!」他略显狼狈地看着她,现在他才想起来她好像是跟自己说过这件事,他怎麽就忘了呢?真是阴沟里翻船!
「你口口声声要我相信你,结果你跟别人串通起来骗我,这就是你对我的承诺?我现在才知道〝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能信〞原来是真的!」她撇过脸不再看他。
「哲哲,不要胡说八道!我没有骗你,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担心!」他知道是瞒不了她了。
「哼!狡辩!」她将脸撇向另一边。
他无奈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神情凝重道:「三叔背後的财团并不是正正经经的企业经营者,他们除了与索马里亚海盗有关系,同时也做军火生意,明暗皆有,如果让他们控制了景鸿的船队,那後果不堪设想,但好在国际间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所以我必须去见几个重要的人。」
「三叔怎麽会…他怎麽会跟那些人在一起?」黎斯哲心中大惊,没想到事情这麽严重。
萧逸天皱起眉头,说道:「三叔是个有野心又唯利是图的人,他一心想要投资经营航运以外获利更快更高的生意,但祖母坚守曾祖父的遗志,只是专心致力於航运事业而始终不同意,但他还是背着祖母结交了不少做投机生意的人,也用他自己的钱暗地里投资过几笔生意,赚了些钱之後他的心越来越大,胆子也越来越大,在朋友的引荐之下认识了几个军火商,其中就有支持他的这个财团,他们之间的详细协议我们并不十分清楚,但是对方想操控景鸿的船队却是意图明确。」
她扑进了他的怀里,面色惊恐地仰头望着他,绑架、狙杀的画面在她脑海中掠过。
「他们知道你要去见那些重要人士,所以势必要阻止你!」她的声音因害怕而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