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还是回到教室,喵子和小静看见我便纷纷走上前,问了我结果我只是摇摇头。他们好似知道我的沮丧与难过,便带着我到座位坐下,没有卫生纸也没有谩骂,只是拍拍我的头,要我忘记天菜学长。
我哭过了又为了她们的贴心又流下泪,我想真正的朋友就是这样吧?没想到开学的三人最後分道扬镳,徐敏自立门户,拉拢与她同派的人。
范允之则是运动会过後就没来学校了,後来班导才跟大家说明,范允之全家移民至美国,在校庆结束後就休学了,所以那天是她在学校的最後一天。这话让当初将矛头指向她的那两人,不自觉的露出愧疚的神情。
徐敏也好像知晓这事,眼眶略显红,还瞪了我跟那两人一眼。其实她还在为那天我没替范允之出头的事生气,但是如果我跟她一样莽撞,今天就会落成像徐敏那样,只能靠自身的能力来得到其他人的关注。
也就是说,她在班上已经被归成了边缘人,但她还是努力地融入群体,和体育股长一起。
放学後低潮的心情迟迟未能恢复,我没有走进公车站,怕是会在路上遇见天菜学长,反而走进隔壁小学,坐上秋千摆荡。
一旁的秋千突然多了重量,我看了坐在秋千上的人,这次不但没拿着书,身边也没有其他小萝卜头。
「你怎麽在这里?」
「你呢?」
「心情……」我想了想心情不好这种老掉牙的说法,他一定不会相信,所以我洒脱的说:「失恋。」
「我说过了,喜欢这人不会有好下场。」他淡然的说,一句安慰都没有。
我听到这话,就好像强力的打击我的心脏,原本不痛得伤口开始发疼,一不小心眼泪又开始溃堤,而且还是崩溃式的嚎啕大哭。
颜昱伦看见只是从书包拿出大包的抽取式面纸,他递到我面前,见我不收,就抛到我腿上,要我自个方便。
我真合理怀疑他是不是知道我失恋,所以才去准备这大包的卫生纸来给我用。好不容易情绪缓和了,我也足足哭了几十分钟有,颜昱伦的沉默,让我想把气出在他身上。
「那怎麽办?我就喜欢他啊!从第一天在公车遇到他的时候我就喜欢他了!」我啜泣着,非常不甘心。
「那你就来喜欢我啊!我也不差吧?」
「什麽?」
我的眼睛很肿但是我的耳朵却听得很清楚,颜昱伦看着我依然一号表情,但是他说的话却丝毫感觉不出一点玩笑,他很认真。
「你在告白吗?」
「你说呢?」
这下我又哭了,「哪有人这样告白了啦!」
告白不是要灯光美、气氛佳的时候才对吗?没有灯光也要有美景,可是我们是在小学欸,操场上还有在运动的阿公阿嬷;没有气氛也要两人心意相通呀,可是我才刚失恋,对颜昱伦一点感觉都没有,我要怎麽办?
「那你告诉我,要怎麽样才算『告白』?」
「至少要两人心意相通,彼此都互相喜欢啊!你这样哪算是告白啦!」我不经意地就将心里的话说出来,跺着脚非常懊恼。
「你单恋颜昱豊就可以告白了,那我单相思就不能吗?」
颜昱伦的举一反三,让我哑口无言,我真不懂颜昱伦是来安慰我失恋,还是真的喜欢我。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颜昱伦转移了话题,最後半哄半骗的将我骗上公车,人也坐在我旁边要我好好休息,什麽都不要想。这是我们第一次并肩坐在一起,我有些不自在,仍是乖乖地坐好,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直到颜昱伦下车,我才偷偷的望着他的背影,小声嗫嚅着:「谢谢你。」
那天过後我俩就起了化学变化,哪怕我将颜昱伦的告白当作是他神经不正常的言论,但是却影响了我之後在延商的生活,甚至未来上大学时的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