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誠徵豪門妻系列三】附加千金 — 07 千金下馬威

电车驶过的隆隆声、山壁潮湿的味道、温暖的日光、睡着的小女孩……

昆廷其实在上山列车的第二站就踏进车厢,意外的是看见「睡着的」傅又芃而非看见傅又芃这件事。他知道她会来富维耶山,毕竟这是观光客必去的景点;坐在候车月台悠闲地看着杂志,等待载着她的列车到来。

她似乎睡得很熟,想必是早上太早起了。

「先生,终点站Saint-Just到了,您旁边的小姐……」列车长刻意放低音量提醒昆廷,他从後照镜看到这位先生看着睡着的小姐微笑,应该是认识。

「让她自己醒来,车资我再补。」昆廷对於列车长的善解人意投以微笑,对方听到会补车资当然也不再说什麽。

载着两位客人一往一返,两次。

「驸马爷,你说跟我同路,你怎麽知道我要去哪里?」不知是傅又芃速度快或是昆廷放慢脚步让她在前方,她倒着走这段上坡的路,这样可以面对昆廷以便与他保持安全距离。「还有你不是在终点站上车的吗?应该是逛过观光景点吧……那麽我们就分道扬镳,如何?」

「别叫我驸马爷。我的全名是昆廷‧西肯尼‧杰尔曼诺塔,随你叫头或叫尾,就是别叫我驸马爷。」

「昆廷‧西肯尼‧杰尔曼诺塔,好长的名字喔,看我们台湾人的名字多简短。」傅又芃得意地翘起秀挺的鼻子。

我也有个简短的台湾名字,但还不是让你知道的时候。

「是啊,芃儿。」

「那是李欣在外人面前装亲切叫的,私底下她都嘛大吼大叫我的全名。」傅又芃小声碎念着。不想纠结在彼此的名字,她话锋一转:「你不是说你在终点站上车,景点应该都逛过了吧?我们可以……」

「我还没去找罗马剧场遗址,所以我跟你同路,请担待。」昆廷浅笑。

啊……看来势必要跟驸马爷……喔不,要叫他昆廷、或是杰尔曼诺塔?杰尔曼诺塔太长了好绕舌,所以要叫他昆廷喔,一定要这麽做不可吗?

「可是你在义大利应该就看过很多这种东西吧?义大利耶,罗马剧场就在罗马啊!」

「我住米兰。」

「米兰喔,我听说米兰有很多设计师,一块招牌掉下来砸到10个人有9个是设计师,是吗?」

他引起芃儿小女孩的兴趣了吗?

「差不多。」他大哥二哥都是相关行业。

「那你也是设计师吗?自由业、SOHO族的那种?」他看起来这麽悠闲,一定是自由业。

「我是外科医师。」

「什麽?唉呀!」因为太惊讶,倒着走的芃儿小女孩绊到脚,臀部着地。「你是医生?还是动刀动枪的外科医师?」

动刀动枪?这小女孩以为是去寻仇吗?

「我使用显微手术器械,有刀有钳有镊有夹但不动枪,其他外科医师有没有动枪我就不清楚了。」昆廷伸出一直插在风衣口袋里的手,欲拉跌倒的她一把。

啧!驸马爷在调侃她。

「显微手术?你是什麽的外科医师啊?」傅又芃因为还处在外科医师的震惊中,忘记了要和他保持安全距离,自然地把手交给昆廷。

「脑神经外科。」小女孩的手细皮嫩肉,但就是凉了一点。说起来,他好像跟安妮塔没有任何肢体上的碰触过。

「脑神经外科?天哪?脑神经外科医师,你好酷喔!你几岁了,为什麽这麽年轻可以当到脑神经外科医师?」傅又芃借力起身,拍拍被尘土弄脏的衣裤,若无其事地收回交出去的那只小手。

「我30岁。」

「30岁!哇!那你大我5岁,但你却是脑神经外科医师……真的是天跟地的差别。」傅又芃突然转过去看着他,像是想到了什麽,改用中文自言自语。「医生不都应该很忙吗?为什麽这人有时间晃来晃去?是不是因为医术不好没有客人,所以跑出来玩?」

昆廷忍俊不禁,他真的很好奇芃儿小女孩脑袋里装什麽。

她中文和英文的思考逻辑完全不一样,但她可以立刻转换,为什麽?

「你笑什麽?」

「你的表情好像很惊讶?」昆廷自动跳过她中文murmur,笑说:「觉得医生都该是老头年纪吗?」

「对啊,年纪大见识多经验丰富嘛!」30岁顶多是刚摆脱实习身分的医生的年纪,但他已经可以帮病人开刀,那驸马爷不是天才就是骗子。

昆廷停下脚步,看着前方继续倒退走的傅又芃。

「为什麽不走了?想到突然有事要走了吗?」要摆脱这个天才骗子了,太好了!

「不,罗马剧场遗址到了。」昆廷又笑了。

该死的罗马剧场到了,他们俩为什麽该死的同路?她突然不想去逛罗马剧场了啦!

「伟大的昆廷医师,我突然发现这里风景很不错想骑脚踏车四处逛逛……」傅又芃在附近瞄到了类似Ubike的公共设施,灵光一闪。「反正罗马剧场在罗马一定很多,我自己找机会去看就好了,您请自便不用管我了,呵呵呵……」

奇怪,明明她发过誓要恶狠狠地啊,怎麽真正见到他本人却聊得这麽欢乐?傅又芃你到底有什麽毛病?

「去吧。」昆廷依旧维持着笑容。时间到了就该放手,毕竟还不能吓跑这小妞。

芃儿小女孩一直想离他远一点,真的是因为要小心他这种人,还是因为别人?

LeCarodeLyon(餐厅)

傅又芃不知道到底她又招谁惹谁了。

下午接到李欣老巫婆的电话说昆廷医师准贤伉俪要请她们吃饭,说是有事要商量……喔拜托早上不是才跟安妮塔小姐在餐厅碰面了,这回又要说什麽?

姑且不论内心忐忑不安……这餐厅的装潢好似浪漫主义时期城堡里的图书馆,晕黄的水晶吊灯、复古的八爪衣架子、木制书柜钉在四方连续花纹的壁纸上、木制酒柜的玻璃层架上整齐排列绝佳年份的红白酒,看起来更像是酒窖主人的珍贵收藏。

室内弥漫着西班牙小酒馆的微醺氛围,安妮塔小姐的脸色并没有因此而容光焕发,反倒是昆廷医师背後衬出了aura。

一定是知道他的职业是脑神经外科医师,所以更觉得他神圣不可侵犯而产生圣光吧?但此时圣人的脸色却冷的像阿拉斯加的冰河。

「道歉!」昆廷如风雪般冷的声音响起。

「对不起……」安妮塔扁嘴,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这是怎麽了?」傅又芃用接近气音的音量对李欣咬耳朵。

「我哪知道,我还要问你,是不是你做了什麽?」李欣也是莫名其妙。

「然後呢?」昆廷维持相同的姿势不变,两人之间尴尬到极点。

傅又芃看看昆廷,再看看安妮塔。

这下她开始有点相信昆廷是脑神经外科医生了。

要这麽冷、不为所动,讲话几乎看不到嘴唇的张阖,若不是外科医生每天面对精细不容失误的显微手术,不可能练就这种连看到恐怖攻击都能保持冷静、无声。

配上他那张好看的脸,真应该找他去代言冷气。

「我下次会注意,就算有什麽大事也会在你们的上班时间再说,很抱歉打扰了你们的休息。」被昆廷像手术刀锋利的眼神一瞪,公主病也变成小女仆。

「啊?」李欣和傅又芃异口同声。

昆廷医生怎麽会知道安妮塔早上有单独来对她们示威?身为女人都知道,对情敌下马威都是要背着男朋友来的啊,这小姐总不会傻到自己跑去跟他说吧?

难道是因为上午和他不期而遇时她泄漏了什麽?

她很确信她什麽不该说的都没说、该说的也没说,讲话内容就像「今天天气真好」那样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应该跟她无关吧?

说到不期而遇,这是第二次她在路上遇到他了,有没有这麽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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