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躺很久,原来一室的安宁就有点暴力的敲门声即爆响的电话铃声给打破,一开始谁都没动,涅海棠是因为被朗宁压着不能动,朗宁则是不想动,但敲门声渐渐成了撞门的声音,加上响个没完的电话铃声,最後添上莱恩的大吼大叫,朗宁这才忍无可忍的撑起身体。
「我去去就回。」朗宁的声音很沉,极度不爽。
涅海棠乾乾的笑两声,在朗宁下床要冲出去前拉住他的手。「把衣服穿好先,拜托……」他们什麽都没做,但朗宁那样子冲出去,他真是跳到淡水河都洗不清了。
朗宁回头看着涅海棠,笑了笑,手拨过垂下的前发,挑眉说:「有差吗?」
「差多了,老大。」涅海棠左右张望,怎麽都找不到可以遮蔽的布料,最後还是只能拿被单盖住身体。「你好歹也为别人的心脏想想,还是你想莱恩喊你一声涅太太?」
「我无所谓。」回头重新坐进床上,脸逼近涅海棠,「我倒是很乐於现在就让你全身印满属於我的痕迹,套上我的项圈永远离不开我。」
「老大,这叫非法监禁。」涅海棠别别嘴,想了下,突然探头拿自己的双唇贴上朗宁的,在朗宁愣住的时候身体滑动,从朗宁手臂下的空缺滑下了床,拎起被丢在地板上的浴袍披上身。「你再不换好衣服去应门的话门就要被拆了,还是要我去跟他们讲一声你现在不方便?」涅海棠坏笑着说。
「好吧,你去吧,顺便说一声以後由你代替我的职务了。朗宁‧麦迪契以後的一切全由涅海棠接手。」直接进床面,朗宁赖皮。
「谁理你。」翻眼,从衣柜里随便抓出一套休闲服加底裤丢到床面上,「莱恩那麽早来敲门肯定是找你有事,您就别再折腾他们了,昨天的事对他们来说应该是这阵子最可怕的回忆。」
「这点事就大惊小怪,也只能说明他们平时过得太过闲散了,受点惊吓也不过是刚好而已。」边说,但人还是掀开被子下床,赤着身子站在床边拿起打开始就叫个没完的手机,接通後抢在对方开口前说:「再吵就全部给我滚回义大利。」
一句话,外面的喊叫与敲门声停了,涅海棠站在旁边看着,虽然这是既定的结果,但每次看都忍不住挑眉,觉得很惊奇。
朗宁手还持着电话,旁若无人的单手插在腰上听着电话那头的说话声皱起眉,然後淡淡地说了句「我知道,那又如何?」接着又是好一阵子停顿,最後缓缓地说:「三小时,就这样。」说完,电话切断通话後直接丢在床面上。
「煮点东西好吗?我饿了。」双手搭在腰上,朗宁抬头看着涅海棠。
涅海堂挑了挑眉,勾勾唇,「好。」後面的话涅海棠还是决定全部吞下肚子,对於朗宁老是在他面前这样的旁若无人,涅海棠已经很懒得再讲他了,乾脆背过身去,眼不见为净,直接往厨房方向移动。
笑看涅海棠逃命似的背影,朗宁转头就往浴室里钻,涅海棠则在空档换了套衣服後才重新站回厨房里准备两个人的早餐。
这算早餐吗?
手放在後腰上,单手拿着汤杓搅拌着锅子里加热的罗宋汤,一边想着这样的日子到底算怎麽回事,同时思考着下午要到店里一趟,除了确认自家那些吃饭工具以外还得做简单的清洁扫除,一个礼拜没有进到店里,不知道都变成什麽样子了。
店长说一早就会抵达台湾机场,不知道是不是已经下飞机了?应该还是一样会直接到店里吧?肯定人还没有到店里,不然电话应该早就打来了……
「在想什麽?」
伴随着低沉的声音缠上来的是一双还透着热气的手臂,涅海棠是吓了一大跳,但还不至於整个人跳起,原来称在後腰的手放下,拿起放旁边的小碟子,汤勺盛了一点汤装进小碟子里举高到朗宁面前。
「试味道。」
「不用试了,你做的东西什麽都好。」说是这样说,但还是就着涅海棠的手将小碟子里的汤喝掉,「味道可以。」朗宁笑了笑,「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很像新婚夫妇?」下巴靠在涅海棠的肩膀上,朗宁弯了弯双眼,绿色的眸子温柔得像是快溢出水来,可惜涅海棠一点也看不到。
「不像。」反手拍拍朗宁的头,「好了,吃早餐吧,是早餐吧?现在几点了?」打从起床就没看过时间,涅海棠实在搞不太清楚现在时间。
「十一点……半吧。」直起身,转身往餐桌方向走去,坐在自己习惯的位置上,餐具什麽的涅海棠早就准备好了不需要他多忙。
「已经这个时间了?」将汤盛进碗里後上桌,涅海棠一脸意外。「难怪莱恩会像被鬼打到一样的夺命连环抠……你这个人也真是有够坏心的,你居然还让他们等。」
「不是什麽大事,也不会有什麽大事。」拿咖啡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扯扯嘴皮,「现在就忙着毛毛躁躁,真要有甚麽事情那真的是一个人都用不了。」摇头,尤其动不动就大吼大叫得莱恩,在麦迪契家可是一个这样的人都不会有,这让朗宁一直都很不能适应。
「至少可以证明,他们是真心的为你担心,比谁都还要在乎你的安危,绝对不希望你遇到什麽不测。」从瑞希身上更可以看清这一点,情愿选择被误会也不愿让朗宁受到半分的伤害,那需要多大的决心及忠诚才有办法办到?或该说是多强烈的情绪感情才可以让一个人几乎把自己舍去,只专注在一个人身上。
涅海棠从来都不觉得自己会有这类的情绪,也不觉得以後会产生。
「那你呢?」
「嗯?」抬头,眨眼。
「你又是怎麽想的呢?」
「我?什麽想什麽?」涅海棠还是眨眼,一脸的不懂。
朗宁垂下眼,长长的睫毛盖去一双绿色眸子让人看不清朗宁的情绪,「涅,你总是喜欢跟我装傻。」朗宁的声音带笑,但涅海棠却半点也听不出朗宁有愉快的感觉,「我一开始就跟你说了,我是来找你的,我是为了你才到这个小地方来,我可以等待你给我答案,但我不会接受任何拒绝的答案,涅,海棠,对你而言我到底算是什麽?还是……什麽都不是?」声音越来越冷,最後抬起头来看着涅海棠的双眼竟然冰冷得不像是看着活物一样的看着涅海棠。
涅海棠被看得浑身发冷,但却怎麽也没办法从朗宁的眼里看出半点真实的恶意,皱了下眉,「你就是你,朗宁就是朗宁,你还想变什麽?超人?」
「我想成为你的唯一。」汤匙在汤碗里转了圈,「涅,我说了我的耐心有限,你打算让我等多久才给我答案?」
「我……」
「我不需要你给我否定以外的答案。」
「那你还问我?」涅海棠瞪眼,声音略大的反问,但眼睛一接触到朗宁那双眼,声音又不自觉得小下去,「你从来都没给我选择权,还提出这种混淆视听的问题,到底想要我怎麽样?」涅海棠放下手上餐具,叹气,「朗宁,你到底想要我用什麽方式什麽身分在你身边?离开麦迪契家的人是不可能再回去的,你应该不是不知道,现在这样算怎麽回事?大少爷的任性?叛逆期?」那也太晚了吧?
「这些都是你欠我的。」
涅海棠一脸错愕,嘴开开合合半天挤不出一句话来,缓了缓,才慢慢开口:「你现在是要把你那段在老家的不愉快全算在我头上吗?」
「虽然一开始不这样觉得,但看着那些调查书,我每次都觉得如果有你在我身边或许会更好。」
「我倒觉得不会有任何差别。」而且在当事人面前说出调查书,不会太没礼貌吗?……不过,朗宁做任何事情向来不太考虑当事人的心情,所以,不意外。
默默地吃完早餐,刚在收拾的时候手机就响了,坐在客厅,朗宁抬眼看了看厨房里的涅海棠,涅海棠瞄了放在流理台面的手机一眼,笑了笑,来了。
拿起拭手布将湿答答的手擦乾了接听电话,刚接通後响了下,又把手机放回桌面开了扩音,简单的跟店长几句打屁闲聊後确认店长下午进店里的时间後才切断通话。
「你还是那样,做事滴水不漏。」
「请你用坦荡荡来形容好吗?」涅海堂回眸,没好气地瞪朗宁一眼。「昨天刚经历过狙击,就算没有造成什麽太大的伤害,但这个时期最是敏感,遮遮掩掩的反而容易造成不必要的误会或怀疑……莱恩他们真的是很关心你的安危,你也应该多少对他们坦白一点……」但他肯定朗宁不会这样做。
「罗罗嗦嗦的,你打算用什麽身分立场来说我?」仰着头躺在沙发椅背上,绿色双眼带点不悦的看着涅海棠。「你也知道现在非常时期?那就给我待在这个屋子里哪里都不准去。」
涅海棠愣住,转头瞪着朗宁,「朗宁,我是有工作的人,也要靠工作养活自己,再说,如果不是你,我怎麽可能会遇到这种莫名其妙的事?」
「是,所以我不许你离开。」重新坐直起身体,从沙发上站起。「你只能在我身边,而且也必须在我身边,没有哪里比我身边安全,我会保护你。」
「没有哪里比你身边还要危险了,不要搞错了。」面对直直走到自己面前的朗宁,「而且,我要去哪里事实上根本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而我所做的全部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要太自恋了。」退後一步,拉开自己跟朗宁间的距离。
「喔?我不管你那谁管你?」伸手揪住涅海棠的衣领拉到眼前,「刚刚那个店长?还是在法国收留你的厨子?」朗宁冷笑:「一个一个我都不会同意的,你可以做任何你喜欢的,但只能在我身边、在我看得到的地方,我不喜欢你跟我以外的人太亲密,但我可以忍受你有正常范围内的一般交友,涅海棠,你不要一再而再的尝试挑战我忍耐的底线,除非你准备好承受那个後果……」
朗宁低下头,鼻子与涅海棠的轻轻磨蹭,一字一句冰冷得让涅海棠听得全身打颤,脸色苍白,但涅海棠却分不出自己到底是为朗宁突来的暴力而感觉到恐惧,或者是朗宁若有似无的威胁。
衣领被人用力提起,涅海棠的脚跟跟着离地,身体晃了晃被压上餐桌,朗宁身体卡进涅海棠的腿间,单手就让涅海棠动弹不得。
後脑撞上桌面疼得涅海棠眼冒金星,被扯得松垮的前领露出大片前胸肌肤,不太舒服的姿势被压在桌面上,比起朗宁想做的事情,涅海棠更担心他的桌子不知道会不会被压垮。
「早点做就好了,我应该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该把你干到下不了床,再把你锁在屋子里面,除了我谁也不能见,一开始就该用暴力让你屈服,什麽见鬼的平等关系……那只是不断的在我们之间造成不必要的鸿沟而已。」对,就跟过去一样,他想要就要,不需要再考虑其他的,这是最简单的方式,家族授予他的教育也一直是如此,见鬼的平等、去他妈的尊重,那些在美国时吸收来的东西在涅海棠一点也不起作用,这浑蛋只想离自己越远越好,他怎麽可能不知道!
手握着涅海棠的裤腰,松跨的裤头让朗宁轻而易举的将它扯下,连同底裤褪至小腿,在涅海堂错愕的眼里露出赤裸的下身。
「朗宁!你干什麽!」涅海棠低吼,身体开始不住挣扎,乱挥的手、随便踢动的双脚,却怎麽都无法撼动朗宁半步,只让自己更显得狼狈。
涅海堂知道朗宁强,但他没曾意识到朗宁的强大不只是手段及手腕上的,连同实质的力量与力道都早已超过他的记忆范畴。
他没有赢过朗宁,但却从没有一次是像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只能任由朗宁宰割的程度。
被撩起的上衣,在挣扎中滑落至脚踝的长裤,涅海棠觉得自己像只等待解剖的青蛙,赤裸着身体任由朗宁在他身上撩拨。
这让涅海棠想起,有那麽一个下午,正在用餐的老爷突然一时兴起抓着他压在桌面上,扯下他的长裤,在毫无准备之下拿餐刀捅进他的身体里,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崩溃的恐惧着,那怕当下老爷用的是刀柄,但他真的害怕哪天老爷会突发奇想的用让他最难堪的方式将刀锋埋进他的身体里。
相似的场景,有着血缘关系的父子,让涅海堂无法不将朗宁与老爷两个人重叠,那怕两个半点相似之处都没有。
一样的粗暴,一样的任性,都是那麽样的只追求自己的喜好不管他人心情,也没有必要,但比起老爷的深褐色瞳孔,朗宁墨绿色的眸子更让人感觉觉得毛骨悚然。
在离开麦迪契家以後,涅海棠根本不记得那些日子他是怎麽熬过来的,他甚至不知道十六岁那年自己都过着些什麽日子,但那些赋予他身体上的疼痛与恐惧他记得轻轻楚楚,包括多个夜晚那冰冷刀锋滑过皮肤以及那些敏感地带时所带给他的恐惧,那是一种,虽然不曾真正带给他任何实质伤害,却深深烙在身体里的一种恐惧感。
这种恐惧在不算短的夜里时常让涅海棠在睡梦中惊醒,就算明知道自己已经彻底的离开,已经不需要在面对那些让他难堪的事情,但长时间以来的压迫仍然让他时不时的可以感觉到金属掠过皮肤时的冰冷,以及残留身体里叫不出来的疼痛。
以为忘记得感觉再次袭来,涅海棠全身僵硬面色惨白,双眼有着羞怒与恐惧在黯淡的琥珀色的瞳孔里交错闪烁,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呼吸更是越发的急促且粗重。
对於涅海棠的挣扎与排斥感到愤怒,这让朗宁更加肆无忌惮的以暴力压制涅海棠,令他无处可逃的,他厌烦看到涅海棠对自己的排斥,更对涅海棠的刻意疏远感觉愤怒,双手压制住涅海棠的左右臂,身体挤在涅海棠的双腿之间,让涅海棠的双腿被迫敞开,半悬空的腿缺乏着力点也使不上力,身体被朗宁强势的压制住,赤裸的胸口透过朗宁的衬衫感觉到布料後足以灼伤人的温度,理智无法操作身体的本能排斥,就算知道面前的人是朗宁,他或许不会像老爷那样对待自己,但却怎麽也无法阻止伤害由身体深处向外快速蔓延,涅海棠只觉得全身疼痛难耐,一道一道画过皮肤的冰冷更让他止不住全身打颤。
发现涅海棠真的很不对劲是在当朗宁的亲吻由敞开的领子下被紧压在掌心下的肩膀慢慢爬上那僵硬的颈子时,青筋暴突的脖子让朗宁不悦的撑起身体俯瞰着桌面上的涅海棠,一眼,所有的愤怒尽失,省下的仅是错愕及不知所措。
他从来没有看过这样子的涅海棠,就算先前彼此因为肢体的接触而有过不愉快也不见涅海棠有这般的虚弱,血色尽退的身体让人觉得好似多点撞击就会碎裂的白瓷,没有半点人气,全身不住颤抖却怎麽都无法停止,失去朗宁的牵制後涅海棠的身体反射性的屈起,双手将自己抱紧,紧咬牙根的嘴里小小声的不断低声念着可恶可恶像是在责怪自己。
「涅?」
朗宁不懂了,他以为涅海棠对自己的排斥是因为不愿意接受自己,那涅的激烈反抗与闪躲他还能够理解并强势的侵犯涅海棠的领地直到他肯接受自己,甚至是不得不接受为止,但他的样子却跟自己所以为的不一样,涅海棠的样子与其说是排斥不如说是寻求自我保护。
就好像……就好像那些被他逼得走投无路最终只能把自己圈起来尽量不让自己受到伤害的鼠辈一样……他的涅怎麽可能像那些连反抗都放弃的废物一样只懂得抱着自己求饶?
「该死的……」
自由了的双手挡住自己的脸,侧过身体慢慢往下滑动,朗宁不知道该怎麽办,只能退後一步看着涅海棠的身体往桌边滑动,直到单脚接触到地面,突然整个人碰的一声摔落到桌面下。
巨响惊动了里外的人,瑞希第一个冲到门边用力撞们并放声大喊着:「朗!朗宁!发生什麽事!朗宁!」
「闭嘴,滚!」朗宁恶狠狠地吼回去。
「朗宁‧麦迪契!你至少让我知道到底发生什麽事,那声音是什麽东西!」瑞希狠狠的踹了下门,但其实他最想要做的是踹飞这扇门进去确认朗宁平安无事,他要知道他妈的到底是什麽东西或谁造成那声巨响!
「没事,什麽事都没有!」喘着气,双眼没离开过缩在地面上的涅海棠,「你们……滚远点,该做什麽做什麽去。」
「朗,至少让我看一眼……」回应瑞希的是从门内抛来的,重物砸在门上的巨响,朗宁随手操起一张椅子往门板砸去,暴力造成门板强烈震动,也阵痛了瑞希还贴在门板上的手。
「滚!给都不准靠近这扇门!」
门外怎麽样他半点也不想管,门外的人怎麽样什麽感受朗宁更是一点都不想知道,他只想知道究竟是什麽造成涅海棠这种病态的抽搐反映。
缓慢的蹲下身体,双手无助的半举着,他想抱住涅但又怕自己的触碰引起涅更强烈的反应,畏畏缩缩的自己让朗宁双眉紧皱,但却又无所适从,看着原来就已经够瘦弱的人此时看起来却更加虚弱了,朗宁咬牙,狠下心伸手把人拉起圈在臂弯哩,下巴顶着涅海棠的头顶,双手将他览在臂弯里,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
涅海棠的身体没有意外的再次僵住,但好不容易缓下的情绪让涅海棠没有挣扎的靠在朗宁的胸口闭上双眼,粗重的呼吸渐渐缓和不再短且急促。
「海棠,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做了,海棠,我发誓我会等你……」将涅海堂仍然有些微微颤抖的身体紧紧圈起,朗宁有些笨拙且无措的,几乎将涅海棠给捏再怀里,直到涅海棠身体颤抖不再也没有放手的打算。
「……蠢死了……你根本不适合这种角色……」涅海棠的声音弱弱的笑着说,声音里还有些不太稳定。
「不然你到底想我怎麽办?」朗宁难得的叹了口长气,「涅海棠,我真的怕了你了,我知道了,我不逼你,但你至少要让我知道你为什麽会这样。」他们有过最亲密的时期也有过最糟糕的时期,但哪一段都不曾让涅海棠对自己有这麽强烈的排斥反应,那怕是他用强迫的手段让涅海棠接受自己之後,涅海棠也从没有这样剧烈的反应过,但现在的涅海棠就像……
「创伤压力症候群。」手脚虽然还有些无力,但至少已经不在僵硬得不能动作,涅海棠便推开朗宁,伸手想扶着椅子站起,但朗宁快一步拉着涅海棠缓慢站起。「这就是原因,我只能用这个跟你解释。」脸色还是一样的糟,头发乱糟糟的,松垮垮的衣服不用拉扯下摆自然落下成了一件式,双手撑着桌面坐到离自己最近的一张椅子上,刚坐下整个人就无力的瘫趴在桌面上。
创伤压力症候群?朗宁皱眉,对他而言,涅海棠应该是离这个名词最遥远的一个人才对,但这样的名词却紧紧将涅海棠给綑住了,为什麽?
「可以请你留我一个人在这里休息吗?」涅海棠脸颊贴在桌面上没看朗宁,用闷闷的声音提出自己此刻最需要的请求。
「不行。」朗宁果断拒绝。「我不放心。」
「拜托……我求你……现在让我一个人……我不会跑的,如果我要出门
我一定会告诉你……」
「海棠,你不知道你自己现在脸色有多糟,现在的你我不能放你独自一人。」朗宁摇头。
「我没事,真的……我已经习惯了,让我独处一下就好……拜托你,朗宁。」
连说了两回拜托,就算朗宁也相当清楚真的是很需要有一个人的空间时间来缓解刚才的一身狼狈及满脑子混乱。
朗宁很犹豫,他很坚持,但他更不想看到那双琥珀色的清澈双眸再次被黯淡的无助给遮盖,终究还是叹气点头。
「好吧,随时给我电话,我也会让强尼在门外待命,想去哪都让他陪你。」
「好。」双眼缓慢的闭上,在朗宁以为涅海棠已经睡着时,涅海棠突然轻轻地说了句:「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