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願意 — 青春(2)

「你有看到排在我前面的那个男生吗?」下课的钟声一响起,陈恋晰就把我拉到一旁,神秘兮兮地问我。见我点头,她又说:「我喜欢他。」

因为是音乐班的关系,班上的男生是稀有生物,人数只有女生的三分之一。但是男孩们都不惶多让、为班争光,个个不是品学兼优就是运动健将、才小学五年级又都已经长得相当俊秀,不管是在我们班或是其他班级都非常炙手可热。

「抢的人多,先抢先赢,所以先说出来就是你的」,我猜陈恋晰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跟我说的吧?

这种情况下回答什麽好像都不太对,於是我只「嗯」了一声表示明白。

老师排了座位,我很幸运的被排在蓝皓旁边。从此以後我们就好像被开启了什麽缘分似的,几乎每次换座位都被排在一起。

午休的时候,我枕着左手臂偏着头瞥向右前方,正好对上一道一直盯着我看的目光。是陈恋晰喜欢的那个男生,我马上闭上双眼隔绝他的视线。

几分钟後,我悄悄将眼睛眯成一道小隙缝,偷觑那个男孩。发现他依旧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我,我吓了一跳,直接偏过头把头埋进自己的挽臂里。

後来我还发现周苡芯和陈恋晰一样,也喜欢那男孩,这让我更不敢告诉她们那天午休发生的事情。

原本以为当天中午发生的小小的插曲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小学生活最煎熬的日子还是找上我了。

「知道我们为什麽讨厌你吗?因为你总是抢我们的朋友!」周苡芯用力地推了我一把,我踉跄一步差点跌在地上。

考完期中考的那个礼拜,自然老师给我们排了新座位,陈恋晰恰好坐在我对面。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故意大声说给全班听:「为什麽我要跟你同一组啊?我乾脆去死算了!」

坐在她旁边的南俊衡冷冷地看着她,眼神寒冷的可以让四周结霜了。陈恋晰对上他凶狠的眼神,气势弱了下来,在他的注视下默默地噤了口。

之後我还听说周苡芯趁我还没到学校的时候踩上我的桌子,陈恋晰把我放在抽屉里的课本用美工刀割裂……她们甚至怂恿全班的女生不要跟我说话。

也不知道是她们说服的功力太厉害,还是大家都太没有主见,我开始被孤立,分组报告时总是找不到组别,除了南俊衡和蓝皓以外几乎没有朋友。

午餐时间,南俊衡面对着我跨坐在我前方的椅子上,认真专注的凝视我,「小夏,你是不是被欺负啊?」

「没有啊,没事。」我舀起一口饭,欲盖弥彰的回答。

「怎麽可能没事?我都看到了!」南俊衡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用力的连餐具都弹跳起来。

「告诉你又能怎样?你能帮我出气吗?你能让她们停止吗?」我也生气的提高音量,可是声音却带着哭腔。

一双温热的手覆上我的後背,有规律地轻轻拍着,似是鼓励似是安慰,足以令我安心。

我感激的转过头,给一直安静待在我右边的蓝皓一个比哭还要丑的微笑。他也对我微微一笑,小小的梨涡在嘴边舒展开来,然後他将食指摆在唇边,对南俊衡比了一个「嘘,不要再说了」的手势。

那天下午的打扫时间,我打扫完後拿着扫地用具走回教室。途中经过转角处,我恰好撞见南俊衡正愤怒的在质问陈恋晰和周苡芯。

「就因为他喜欢她?你们有没有这麽卑鄙啊!」声音里含着的满满都是鄙夷、浓浓的警告意味,他继续开口:「当初是谁叫她转来我们班的?她这麽相信你们、把你们当作真心的朋友,结果呢?你们竟然只因为自己喜欢的人喜欢她,就孤立她!我警告你们,要是再被我发现你们欺负小夏,我就要你们好看!」

恶狠狠的烙下狠话後,南俊衡看也没看她们一眼转身就走。转过弯抬起头,对上我掺着了然与些微感动的目光,南俊衡惊讶的张大了双眼,「你……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站在这里的?」

「你说到他喜欢我的时候。」我痛苦的闭上眼,太阳穴隐隐作痛,「你可不可以帮我转告他,他的喜欢,我承受不起?」

「那我的喜欢,你承受得起吗?」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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