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特傳 同人]消失的第五日 — 第三夜(十五)

作者想说

其实在这部小说开始前,

我跟那个人提起有关这部小说的构想

那时我们踩在龟裂的人行道上,旁边马路上竟是呼啸而过的汽机车

小说开始写後的今天

那人却离我远去

小说却必须继续

正文:

我哑口无言死瞪着前方的景象。站在乌鹫身後的孩子们,那张张脸的确是自己的小学同学。但是奇怪的是,这些人照理应该跟我一样大了,不应该还是眼下孩童的姿态。

冷静点想想,这种情况大概是乌鹫搞出来的。

可是他又为什麽会知道我小学同学的模样?我小学时乌鹫那时才多大啊?还有,为什麽乌鹫要这麽坚持我留下来陪他?

万一直接问他这个理由或拒绝他,弄得不好搞不好会激怒乌鹫的情绪。更不用说,乌鹫自身那股科幻小说里才会有的魔法力量。

「为什麽一定要让大家消失?」我问。

乌鹫想了想。

「漾漾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不知道那个世界的状况。」

那个世界是指守世界吧!

「我听说过,这在里人人都是平等的。可是在我那个世界里,种族决定了一切。白色种族自认是优秀的种族,他们认为自己才是那个世界的主宰着。所以他们总是欺负黑色种族,还到处乱说黑色种族的坏话。妖师就是黑色种族!」

「明明我们什麽坏事都没有做,就只是因为我们属於黑色种族,所以我们就要接受我们的命运,所以我们就应该被他们杀吗?」

「妖师全都被他们杀光了啊!只留下我一个人!我才不要这样,也讨厌这样的世界!」

豆大的眼泪在乌鹫眼眶里转啊转,最终受到重力牵引而坠落。

「既然大家都这样对待我们,我把这个世界毁灭又没有什麽不好!只要他们在的一天,就会一直有讨厌的事情发生。」

只剩下他一个人吗……

乌鹫哭泣的身影像极了自己以前的模样。

或许因为奇差的运气使然,总让我感到与周遭一切格格不入,也害怕与同学相处。不仅仅是害怕自己会受伤,更害怕自己会让周围的人受伤。每当提起脚步总是悬着一颗心走过每一个历程。

尤其发生过那段不堪的往事,家人付出的是更多心力在我身上。我很感激,却有时觉得自己是再给他们添麻烦,特别是在他们对我包容与关爱的时候。那些温情,只会让自己更加清楚了解到自己是个「有问题的人」。

我以为自己没关系,所以与周围人保持一段距离;我以为自己没问题,所以从家人对自己的关爱里逃出来。

可是,心里总感觉缺了一角。只是小小一角,却是那麽空虚寂寞而难耐。

根本不是「没关系」。乌鹫让我意识到,一直以来自己都是在「假装」。我想改变,却又害怕结果是自己所承担不起,只好一再用「没关系」来包装自己的孤单。

我们的身边,都需要有人的陪伴。

只是,该陪在乌鹫身边的人是我这样好吗?

「乌鹫,这真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我想到如果真照乌鹫所希望的,整个世界只剩下我跟乌鹫的话……

「对。」

「不是的。」我摇摇头。

整个世界只剩下我跟乌鹫的话,我还是会因为想念家人、朋友,还有学长他们而无法释怀吧!

「这不是我想要的,也绝对不是你想要的结果。」

你也有思念的人,不是吗?

证据就是你一心想为他们复仇。

「如果世界真照你所想的只剩下我跟你,就会让你忘掉妖师过得更快乐吗?」

乌鹫紧咬嘴唇,身体微微颤抖。我看见他的眼泪,却没见落下。

「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乌鹫,我们先把大家找来,再一起想个对策,好吗?」

见他没继续辩驳,我心想乌鹫或许动摇了。

缓缓地,他抬头了。安静地、平缓地望着我。

我伸出手抹去挂在他眼角的泪珠跟脸上的泪痕,却听闻乌鹫渺渺开口道:

「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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