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工具人也很好 — 第十五章 陰陽怪氣

自从路扬对王书薇怒目相视那天後,往後的三天,都没见着路扬的踪影。第一个发现异状的是路扬的忠实粉丝,「咦?路扬是不是很久都没过来串门子了?」小琳一边整理订单,一边碎碎念,「我觉得好无聊喔。」

经过小琳这麽一提醒,林立文也觉得不对劲,平常吵吵闹闹,怎麽这两天耳根清净很多。「书薇,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她对着正在门口擦拭瓷器的王书薇喊到,「你们不是蛮熟的。你有没有打电话关心他一下阿?」

「没有,而且我也不知道他跑去哪。」王书薇老实的回答。

「会不会跟他前几天大发脾气有关?」林立文猜测着,听见林立文这麽说,王书薇冷汗大冒。如果,真的跟那件事有关,那不就是和她有关。

「大发脾气?我怎麽不知道有这件事?」一嗅到八卦的味道,小琳连忙跑到林立文身边,想挖点新闻来听,「什麽时候发生的事,我错过什麽了吗?」

「你不知道吗?」林立文想了想,「这星期一发生的事。是你请假那天吧?」

「那天不是只有书薇看店。」小琳看着王书薇,「那天你有看到什麽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吗?」

「你觉得每天和路扬有关的不寻常有少过吗?」王书薇不打算正面回答,「你可以等他来上班的时候再问他。」王书薇嘴里说得乾脆,但心里还是有点放不下。她其实好几次都想传短讯跟路扬道歉,但是都退却了。尤其是想到他那天冰冷的眼神,王书薇觉得十分可怕,还是先当个缩头乌龟。

正当小琳嚷嚷着要打电话给路扬问个清楚时,店门被推开了。是阿翔,他拿着菜单晃进来,「要一起订午餐吗?」

小琳一看见阿翔走进来,就抓住他的手,把他拉到柜台边。「欸!听说路扬前几天发了一场大脾气,你知道发生什麽事了吗?」

「有吗?什麽时候?」阿翔的眼神很真诚,看不出来是故意掩饰。

「星期一。」林立文接着说,「我看他在服装店门口讲电话,边讲边踢阶梯出气。」

阿翔趴在柜台上,似乎很努力回想,「我知道有一个女的来店里跟他告白,路扬从前门闪掉,那女孩也追了出去。」阿翔顿了顿,「但是,没多久路扬就一个人回到店里,我当时看不出来他有什麽异常。更何况,我不觉得他会因为被告白或被倒追而情绪波动,毕竟他早应该习惯这种事了。」

「那他这几天怎麽没来?」小琳决定开门见山的问,投出问题直球。

「他好像有私人的事要处理,所以请假三天。」阿翔看了一眼小琳,「干嘛一直问他的事,你这个疯狂花痴,是有这麽想他喔?」

「哈哈,是有点想。他这几天没来,你们服装店的顔值都下降了。」小琳故意调侃阿翔,两人就像平常一样打闹起来。

一旁的王书薇开始担心,路扬是因为她的鲁莽,决定要来个避不见面吗?

但是到了隔天,王书薇觉得自己多虑了。

隔天早上,王书薇在做开店准备,正走到前廊打扫时,路扬刚好到。王书薇看了他一眼,正在犹豫要不要打招呼时,路扬倒是主动打了招呼。

「早。」路扬瞄了她一眼,脸上没什麽表情,也没寒暄几句。打完招呼後,他只是直直的走进服装店。若硬要和平常相比,似乎也挑不出太奇怪的态度,毕竟,他也蛮常摆出冰冷冷的表情。”应该没事了吧?”王书薇心里祈祷着。

王书薇一边扫地,一边思索要怎麽跟路扬确认他的想法,或是,该怎麽样让路扬原谅她。她一边想,一边走进店面。突然,门被路扬先推开,路扬闪过她,直直走向柜台边的林立文。

「这是我去花莲的名产。」路扬把一大包麻糬放上柜台,「请大家吃。」

「所以,你请假出去玩喔。」小琳一边吃着麻糬,边顺口问。

「是阿。」路扬点点头,但还是面无表情。

「花莲好玩吗?」王书薇故做轻松的想聊天,没想倒路扬理都不理她。这让王书薇有点受伤,趁大家没注意时,默默的走回工作室。

进到工作室的王书薇,终於远离尴尬的气氛,让她稍微能放松一点。「真是阴阳怪气。」她望着桌上的工具箱发呆,如果路扬再这样下去,她可能以後都不敢跟路扬说话了。

就在王书薇发愣的时候,工作室的门被推开。是路扬。路扬站在门口看着她,但是一句话也没说。就只是看着王书薇的方向。「怎麽了?」这样对看着也不是办法,王书薇硬着头皮打破沉默,她早有心理准备,预期路扬可能会忽视她的发言。

「你过来。」路扬瞪着她看,用字十分节省,这让王书薇有点害怕。她只得乖乖走向路扬,但还是维持一段安全距离。

「对不起。」王书薇决定先认错,她闭起眼睛,一副要壮烈牺牲的样子。这让路扬很难再继续板着脸给她看。

「喂!你干嘛看到我就闪。」路扬斜靠在门边的墙壁,「你给我站好,不准跑走。」王书薇只得在原地立正,动都不敢动。

「我怕太靠近你,你又要生气了。」王书微看着自己的脚尖。

看见她坚持站在原地,路扬只得主动走近她。「欸,这是给你的。」路扬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坠子,漂亮的青绿色猫眼石。

「为什麽?」王书薇觉得一头雾水。

「觉得适合你,就买了。」路扬把坠子塞到她手中,「你要好好保存。」王书薇似乎又看到路扬的脸色晕红,为了不要让他生气,王书薇温顺的点点头,「我很喜欢。谢谢你。」

「另外……」路扬从另一边口袋拿出一张纸,「你要负责。」他也把这张纸塞给王书薇。

王书薇定眼一看,是一张罚单通知。她不太理解的看手上的罚单,「这是什麽意思?」

「前几点心情太差,一不小心就开了快车。」路扬说得理直气壮。

「所以?」王书薇看着手上的罚单,「国道六号下交流道超速,罚款新台币壹仟捌佰元整。」

「所以,让我开快车的元凶,」路扬说得理直气壮,「身为罪魁祸首的你,是不是理当要付款。」

听见路扬的歪理,王书薇忍不住笑了。「是!是我应该缴的。」对王书薇而言,路扬能恢复以往的嬉笑怒骂,这就是最幸福的事。缴交罚单,就当作是幸福的成本吧。因此,王书薇恭恭敬敬的把罚单收到背包里。

「还有一件事。」路扬露出久违的高傲眼神,「店里的柜子坏了。你下午来修一下。」路扬命令的很自然,看来气消差不多了。

终於稍微恢复了平日的氛围,王书薇松了一口气。那个意外的吻,就当作没发生过吧!「我知道了,我下午会过去一趟。」

「那没事,我要先回去顾店了。」路扬离开前,看了她一眼,「中午的午餐,我会帮你订。我请你吃午餐,算是预先支付修柜子的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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