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比其他女生幸运多了，不该再奢求什麽。圣诞节当天，小础收到不少礼物，也有人趁机告白。不实用的东西，他全部退回去，而饼乾糖果类则是落入她的胃里。
圣诞节是很重要的节日，不过小础完全没有过节的打算。还是一样逼她念书，因为知道敏敏的事，所以又恢复成以前的高压姿态。但她不打算就这麽念书度过圣诞节。
夜里，沐芽抱着一只呈现趴姿的慵懒松鼠抱枕出现在东方础家门口，对着东方础笑得甜如蜜，而东方础则是满脸黑线。「你想做什麽？」
「圣诞快乐！」沐芽道，「前几天，你经过那间玩偶店时就是看着橱窗里的这个抱枕微笑的对吧？」她观察东方础的神情，「这应该实用吧？那个……呃……可以抱着睡觉……」
东方础叹了一口气，接过抱枕。「我可没有准备回送的礼物。」
「你喜欢就好！」沐芽笑得更开心了，「虽然你退给我我也是会开心又多了一个抱枕啦！」
东方础横了于沐芽一眼，没有答话。他喜欢这个抱枕吗？其实还好。不过是看到这个抱枕，就想到念书念没几分钟就趴倒昏睡，手里还拿着零食的于沐芽罢了。
「小础，今天圣诞节，我们能不能不要念书？」
「不能。」东方础无情回绝。
沐芽扁了扁嘴，「那今天能不能吃特别一点的食物？」
「还是我自己煮的。」
「啊……这就是跟小础一起过的圣诞节呀。」沐芽勾了勾嘴角。不过至少今年能真的跟他一起过节，而非跨越时差，在他的圣诞节即将结束时互道圣诞快乐。
东方础把那个松鼠抱枕放到自己的床上，突然想起之前自己发烧时所发生的种种，脸颊不自觉得发红发烫。拿了东西，他赶紧离开房里。
「天啊，小础，这是你自己做的烤鸡吗？」沐芽指着餐桌上冒着香喷喷热气，外皮色泽动人的烤鸡，嘴巴和双眼都睁得大大的。
「我记得去年你们家过圣诞节的时候有吃烤鸡，就问了一下阿姨怎麽做。」他把手上的长条形的票券在餐桌上摊成一个扇形，「这些都是我妈的客人送的：高级吃到饱餐厅招待券、游乐园一日券、知名甜点铺招待券，元旦放假一起去吧！」
沐芽瞪大眼，「阿姨真的好厉害……谢谢。」她笑了笑，「放心，我不会因为这种节日没有跟爸爸妈妈一起逛游乐园吃大餐就觉得难过。我反而松了一口气呢，终於不用再看他们放闪了！」
「这样啊……那这些我叫我妈拿去还。」
「等等！」沐芽按住桌上那些招待券，「游乐园的可以还，吃的都要留下！」
「那今天除了自然科外，再多写一回数学练习卷吧。」
「欸——」
东方础勾了勾唇角。对，这种时候这样子就够了，不该再想太多。
「你怎麽来了？」看见东方础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段敏从病床弹坐起来，瞪大双眼。她赶紧整了整自己有所皱摺的衣服，当手触及头发才刚长出来的头顶时，眼神黯了黯。她别过脸，「还剩几天就要考学测了，你来这里做什麽？」
「因为被小础发现我都跑来看你，又怕你每次看我看得太腻，所以这次就叫他一起来了。」沐芽从东方础身後探出来，对着段敏笑了笑。
东方础原本不想来的，却因为于沐芽死皮赖脸的求他在今年的最後一天看看段敏，顺便为她加油打气，希望可以让重病中的段敏打起精神，继续面对人生。
段敏看了沉默不语的东方础一眼，便转头望向窗外。「即使被发现，你也不该带他来的。」她轻抚自己消瘦的脸颊，呐呐：「这种样子，丢脸死了。」
「这有什麽好丢脸的？」东方础道，「丢脸的是你因为这种小事就一蹶不振吧？」
「谁一蹶不振了？」段敏恶狠狠的看向东方础，而後眼神转到旁边的于沐芽身上，「是你乱讲的吧？」她撇过头，赌气的看向窗外。
「敏敏你别生气嘛。」沐芽走到段敏的病床边，摇了摇她的手。「今天是今年最後一天了，所以要趁现在转换心情，带着美好的心情迎接明年的第一天啊！」
「什麽歪理？」段敏望向沐芽，叹了一口气，而後微笑。「我知道了。」
「那我们可以一起去考学测了吗？」沐芽握住段敏的手。
「你以为是去郊游吗？」段敏白了她一眼，而後望向东方础，「我会去考学测的，等着看吧，东方础，我一定会考赢你的。」
东方础满脸黑线，「我没有跟你比的打算。」
「谁理你啊，学测分数本来就是拿来比高低的。」她微笑。
沐芽笑弯双眼，「我们可以一起上顶大！」
「你还差得远。」东方础无情的吐嘈。
「我最近也是很努力啊，为了跟你上同一所大学，我已经减少很多玩乐时间，上课时也很尽量保持清醒了。」沐芽望向东方础，扁了扁嘴。
东方础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上课保持清醒是基本。」
「欸？老师上课那麽无聊。」沐芽道，「你和阿泰上的都还比较有趣。」
「阿泰？」东方础挑起眉，「阿泰什麽时候帮你上课了？」
「呃……去他家陪小永小沓写作业的时候。」沐芽心虚的吐了吐舌头，「对了，那个……小永小沓说今年想来我家跨年，我想爸爸妈妈不在，就说好了。」
「你说什麽？」东方础道，「阿泰不可能放那两只小鬼自己来吧？」
「跨年这种活动，当然是人多一点比较热闹呀！」沐芽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你会生气，所以我也邀了黛媛、心宜和远耀，你就别气了。」
「我不会因为这种小事生气。」
「明明就很常因为这种小事生气，我都不知道你在气什麽。」
望着他们两个人的互动，段敏轻咳了几声，「你们很吵。」
「对不起。」沐芽赶紧握住段敏的手，陪笑道：「敏敏，你也可以来吗？」
沉默了半晌，段敏摇头，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涩，「我去太奇怪了，那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更何况，我的身体不适合四处乱跑，也不适合熬夜狂欢，你们玩得开心就好。」
段敏望向东方础，抓住被单，欲言又止。良久方道：「你有空自己来看我，我有事想跟你说。」
「什麽事？我不能听吗？」沐芽道。
段敏扯了扯嘴角，「我要说你的坏话。」
「欸——」
而东方础则望着段敏，没有回答，眼神很是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