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倒轉世界(第三部) — 16.歌者 之二

其实他并不明白发生了甚麽事,黑色的瞳仁静静的看着天空,他只能这样子静静的看着。

冰凉的水浸过了头部,在水中他无法把外面的声音听得清楚。

心脏中间的洞让水流了进来,使他愈发的觉得冷。

整个身体已经麻了,浮肿不堪,只剩身体多处还有细微的痛,那是鱼在吃他的肉。

如果他的眼睛还看的见颜色,那他确信这片水一定是红色。

发生了什麽事?他只隐约记得自己好像看见了偌伉俪,追了过去却发现不是。

那是穿着偌伉俪穿着的『焰艳』。

对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身上有着消毒药水味,却是眨眼间抬手就开了一枪。

没有任何收拾,不发一语的,将他拖上了车,接着就扔进了不知名的河流里。

这麽大辣辣的,公寓里一路地上都有显目的红色。

他的身体已经报废,失去了活人的机制,然而他的灵魂还不得离开。

他已经死了,身体跟灵魂的联系却未完全中断,残留的知觉不强烈却时时刻刻的折磨着。

开着休旅车来的『焰艳』随地坐在岸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撕着面包,往他丢来。

他记得尤利伽似乎要跟他说什麽?

对了,还有百鬼王!还有那个来自西冥的少年!

野猫,西冥主的第四妻妾,原是魔界的特务,後被送给西冥主当玩物。但西冥主有一个良好的特性,不动窝边草,所以就连与西冥遥遥隔着海的妖界内差不多十八国的国主都中奖也没对整天在面前晃的动手。

偌吕听过不少西冥主的事迹,所以他可以判断,野猫不可能还是『单纯』的『特务』,也不知道被整合成甚麽样子,只确定应该被西冥主『脱胎换骨』的差不多了。

他听说西冥的管家原是顶尖管家,後来连不干管家的事都要会,现在的称号是除了生孩子,绝对甚麽都会。

原本西冥跟东冥一样,是独特的存在,没有『国』这样大体系,比较类似没有上下之分的单位,冥主其实是不管事的,祂们维护冥府的秩序,监视地府的运作。

但西冥的情况比较特别。东西冥是世界最初,人神魔共同生活在一起,天堂与地狱同处一处时便已存在。但在第一次殁世,天堂与地狱分开,古圣神陷入衰弱与沉睡,又有众多神只殒落,连浑沌神只也不例外。当时浑沌名名为规范的西冥主便是其中之一。

因此西冥曾经是让第一次殁世後兴起的四方神魔中,掌管死亡的地府神只暂代,维持西方轮回之事。

然而在数百年後,西方高阶天使叛变,晨星路西华堕落,整个世局动荡不安时,天界的战还没打完,西冥却降临了一位地府神只,一位迟到很久的冥主。

令人错愕的是,这位迟来的浑沌神只,名为贪婪。

西冥主在降临之际,便带来了强大的死能,西冥百里内的生机瞬间委靡死去,简直跟魔神现世没两样。

这位神只在呼吸到的第一口空气,便露出了贪婪而张狂的笑容。

「我的,是我的!这里的花草树木,寸土寸壤,连人都是我的。」

祂做的第一件事,是恢复西冥百里内的生机,凝聚因祂降临而消散的灵魂回归世上,而後,祂残忍而暴戾的血洗镇压了所有欲反抗祂的人。

西冥主不只贪的霸道,也贪得很彻底,祂不允许属於祂的脱离祂,所以祂让死去的又活了过来,再反抗就再杀一次活一次,祂掌管轮回,西方的灵魂都归祂所管,要凝聚或打散灵魂对祂来讲轻而易举。

可尽管西冥主喜怒无常,糜烂纵慾,心情不好就将身旁的人杀了再活,又好奉承又爱记仇,又喜爱夸耀,但祂是绝对护短,还护没理的。

在西冥主的观念里,要来个比方的话,大概就像祂的人嫁给你了,那连你都是祂的人了,连同你亲戚朋友概括九族通通都是祂的了。绝对不会是祂的人跟了你就是你的人了。

偏偏西冥主又懒,不爱管事,连查看都嫌烦,偏又贪着不放,祂自己想要逍遥快活,於是就苦了下面的人,被迫让西冥主强学一堆不关他事的东西,把工作都丢给人,自己没事才翻来看看。

祂这样贪的霸道没理,不只要完全属於祂,还不容一点反抗之心,大多数西冥府的人都认了,既然头儿不让人走连心飞走都不行,那待就待吧!虽然这位爷喜怒无常,爱乱发脾气,但好奉承爱夸耀,那说几句好听话拿点东西哄祂开心就是了,也让自己好过一点。

然而名为贪婪的神只,贪的近乎发狂。

占住了西冥,祂便看上了东冥,甚至下一步指不定要贪起天界、妖界,甚至整个世界。

於是西冥主的东征便发起了,这震惊了所有神魔!明明是浑沌神只,是构成这世界的一部分,是超然神与魔之上,怎会如此!?

简直如魔神化身。

然而只有东冥主不惊不怒,也毫不意外,因为西冥主的浑沌名,名为贪婪。

祂们说穿了其实并非神只,祂们是善恶综合的浑沌,是相制相生的这世界的一部分。

尽管东冥主也不明白,这位名为贪婪的浑沌神只,怎会降临在西冥成为地府神只。

这世界让贪婪掌握了西方的轮回。

於是祂任由西冥主攻陷了前方,而後悄悄的藏起了一个西方的灵魂。

发现少了灵魂的西冥主在始终找不回的情况下简欲发狂。

那是祂的!是祂的!

「那个灵魂属於我!」

震怒的神威让百里内的生机委靡,在西冥主打上门时,东冥主引祂去西冥的部队,看着战争後的荒凉,看着那些认了的人,终於离了自家头儿不用再藏着的,祂们的倦、慌、恐,和祂们无法言喻的沉默。

被这样贪婪着,祂们还能怎麽样?

在西冥主发怔期间,东冥主交还了藏起的灵魂,正安心松懈的睡着。

「贪,必须有制有度。」

西冥主确实贪婪至狂,但祂贪的并非破坏,那不是祂要的。

祂贪着美好。

东冥主的用意很简单,也不跟西冥主讲什麽大道理,而是用毁掉的世界来威胁祂。祂让祂看看那些被破坏的美好。

如果这是祢要的,那便拿去。

於是西冥主终於明白了。

祂是地府神只,就只能是地府神只。祂掌管的是轮回而不是世界,硬要插手,只会乱了这世界。

就像那些鬼族。

每个种族都有他们自己的职责义务,或许有很多种族忘了,成为乱源,但还是有种族谨守着,维持世界的运作。

而祂放纵着自己的贪婪,近乎忘了祂降临的义务。

於是西冥主看着东冥主,发出了数声冷笑。

「你必须感谢……我还没有贪的不顾一切。但当这个世界坏掉时,那就说不得了。」

祂不喜欢那样的情景,但如果真的坏掉了,那也就没差了,祂还是会贪着,贪着这世上一切。

於是西冥主的东征落幕了,祂交还了东冥的前方,从此只待在西冥,压制着自己的贪婪。

祂还是不允许有人离开祂,但你要在祂面前又吼又跳没大没小的乱骂,祂也懒得理你,最多烦了一道雷劈死你再弄活你,给祂乖乖的工作去。

也还是一样,自己的东西自己修理,别人敢动可不会只有死字而已。

那时西冥主这样强势而霸道的夺过了西冥,就是暂代的死神想好好交回给祂也不能,何况在漫长的时间中,暂代的死神已不愿意归还。

潜伏很久的死神勾结了在历经叛变之後,已不再纯洁无瑕的天使,并煽动了西冥的人为他做爪,对西冥主的作为打出了不适任的名号。

这名号一打出来,好不容易安宁了的西冥又炸锅了。

如果死神没有遗忘义务,引天使来干预轮回,或许东冥主会坐视旁观,毕竟西冥主确实不能说很适任。

但死神乱了轮回之序,用了这样违背且不正大光明的手段。

祂忘了神的义务,於是东冥主出手了。

但东冥主的手才伸到一半,西冥主就甩袖了。

西冥主这样骄傲又强烈的自尊,祂的贪便已是那样霸道疯狂,在退让之後,祂已无法再忍。

你们都是我的,知道吗?我给了你们多大的忍让,知道吗?

祂可以容忍死神来挑战祂的尊严,但祂不能容忍自己的人被勾走。

西冥主并没有再大肆的血腥镇压。

祂直接甩袖,不干了。

而这也有东冥主之前旁观的因素在。

觉得我不适任?好!这麽爱讲义务,我就让你们体会一把甚麽叫义务!

西冥主直接带走了那些没有反叛祂的人,一走了之,把偌大的西冥扔着。

一开始死神和天使还兴高采烈地接收了,等祂们发现问题时,根本傻眼了。

地府一停摆,整个轮回大乱,已经死去的人魂无法投胎,刚死的人魂无法脱离死亡的肉体,灵魂就被困在逐渐腐烂的躯体。

甚至,婴儿无法出生。

没有人魂投入,生出的就是个死婴。

这间接地也影响到了天使,人魂的轮回是跟天使没关系,但三界的根基是相关的,都是世界最初的起源根本。

於是天界也出现了错乱的现象,理应溃散的天使无法完全回归,就这样被死亡折磨着,现世的天使也尽是残缺,连完全没插上一脚的魔界都遭了殃。

轮回一乱,其他也跟着乱,魔界还出现了术法失灵,或是念的是火咒却跑出水来的术法错乱。

相对於西方的大乱,东方因为还有东冥主镇着,虽然也乱,但乱中有序,还不会像西方要死死不掉,生的孩子不是死就是残,顶多偶尔生死错乱,投到死屍或是寿命已尽却还能乱蹦几日。

不是没想过要重新让地府运作,但轮回本是自成,所谓冥主不过是维持推动着,但现在西冥主不干了,祂们要管又无从下手,根本无法让大乱的轮回回归正常。

天使这一看也不干了,立马抽身,把一切罪过都归到死神身上,声称自己不知情,不过就是送乱跑的死神回地府而已。

而踹上门的魔界至尊撒旦,曾粗暴的将人魂丢进轮回河,但结果只是人魂险些被河冲散,还是死神在旁一看不对赶快捞起。

生死间的灵魂数量是对等的,少了一个都会使轮回出现缺口,死神已经清楚祂没有挽救的能力,不能再更乱了。

於是死神被迫承担了一切排山倒海般的语论讨伐与压力。

至此死神才明白,祂所掌管死亡,不过是轮回前一个必经的过程,但无法去推动轮回的运转,更不可能让人活过来。

在很久以前祂就遗忘了,死神的义务是指引亡者进入安息,让生命已尽的人得到死亡,准备下一次的轮回,而非干涉生死。

主宰生死是连冥主也办不到的事,祂只能凝聚消散的灵魂使之重新苏醒或打散掉灵魂回归虚无。

之前祂能够维持轮回运转,是因为西冥主殒落,新的西冥主又迟迟未降临,只有祂的本源跟轮回的根基相似。而现在西冥主已降临,祂不可能再能插手轮回之事。

这一回东冥主总算也傻了,再怎样祂都不会想到西冥主居然会甩袖。

身为冥主,不用等事情发生祂都知道会出什麽事。

东冥主也曾设法找出西冥主,但无奈武力异常的西冥主当年能一人就大肆镇压西冥、狂妄的东征,现在以东冥主的武力值想找人是连个影都没有。

要说东冥的情报网,也被西冥主弄得乱七八糟,西冥主一发现自己有稍微泄迹,那可是做的够狠。直接夺了记忆,就把人满世界的乱丢,照祂这样一秒千里远的东跑西窜,要找祂那是望尘莫及。

全世界都有被祂乱丢的人,东冥主也只能默默的收起人手,安抚安抚这些受创的心灵。

曾经东冥主也想像上回一样偷个灵魂引人来,若是西冥主不理就放个风,反正东冥主本来就不在意名声,别人相不相信也无所谓,只要放出要对人做甚麽的风声,就是乱说,但全世界都在看你的反应,这样骄傲的西冥主就不会受的了。但无奈有了前车之监的西冥主将自己的人看得死死的,别说影,连个声都没有。

没有真正的偷到灵魂就乱放矢,只会引来西冥主强烈的报复,事後一样连个人影都没有。

无奈之下,东冥主只能让东冥五方鬼帝之一的北方鬼帝罗酆去西冥缓和大乱的情形,同行的还有阎罗去西方凡间指引亡者回归死亡,和数名阴阳师协助。

〈注:东冥的人只会在东冥做事,会满世界跑出任务的只有身为东冥主弟子的阴阳师。〉

西方的人口一度锐减。

最後事情的解决异常好办。

在又请又求,连八大轿都扛过去都扛不回来的西冥主,最後回归,是因为神魔弄出了一个帝制。

当然,也有可能是东冥主乍听消息时凭空摔着让西冥主觉得很有趣。

总之,祂愿意回来了。

乱七八糟的西冥也就此开启了乱七八糟的一页。

死神纵使不甘,也无可奈何,只是暗地小动作拖後脚不断,最後这位死神让西冥主很创新的虐杀了十九次又虐活了十九次,次次崭新手法,才终於认清,安分的归到西冥主之下。

但死神认清了,还是有人脑子是残的。

西冥主将地府神只和长生魂体通通编去祂的皇宫,一个都不漏,因为他说这些通通都是祂的!一个也不能离开祂的视野!而神魔也想这大概是东冥主给的创伤。然後,西冥主对还在想怎麽安排奸细混入的天使与魔族说,祂没有臣没有兵没有民。

於是神魔喜了,西冥主也乐了,这神魔的十万精英就此一去不返,成为西冥主的娱乐,而原来地府的人则默默顶着不切实际的名称继续原来的工作,那怕称号是扫门口的,只要祂们的头儿开心就好,玩得开心就好。

地府不为人知的一点也曝露出来,冥主之所以能称监视者,是因地府是由冥主自身灵力构成,在祂的领域里没有私密。

动弹不得又要不回的神魔,也只能打落牙齿混着血一起吞了。

而这妻妾也就是这样来的。

只不过在漫长的过程中,有的人真正归顺西冥主了,而这四名妻妾外附一个管家就是西冥主自己选出并亲自调教过的。就像东冥主会在人魂中选一些作为祂的子弟成为阴阳师一样。

私下大家都知道,西冥的什麽将什麽臣的,是西冥主在捏着玩的,真正在管事的,除了地府的原班人马,就是作为机动性,什麽都能打火救援,执行西冥主旨意的这四名妻妾和管家。

之後西冥主就称在前段时间里伤势未癒,这谎连啥时受的伤都没提,就逍遥自在去了,什麽工作是祂底下人的事。

对此东冥主判言,这受的是心伤,要用别人的痛来治。

基本上,只要西冥主不要再离家出走或是玩世界拼图收集,乖乖坐镇西冥维持运转,东冥主大概都不想理了。

於是连西方天界跟东冥都有往来,就是东西两名半点音讯都不通。除了必要的事,东冥主会拎着一壶茶穿戴整齐的去找西冥主泡茶聊天。

因为曾经在西冥主乱发脾气时,拎茶来的东冥主好死不死就那天装备没穿齐,挨了个结实,在西冥养伤一个礼拜,让西冥主的脸臭的,更加喜怒无常。

而且毕竟是泡茶聊天的名义,总是要有一壶茶的,而只会给臭脸的西冥主会开门就不错了,何况西冥主只要在最後点头或摇头,一直说的东冥主也是会渴的。

西冥主不爱大篇长论,东冥主就直切重点;西冥主不耐公事,东冥主便连方案都想好,只等点头合作。

而如果是西冥要跟东冥合作,通常是西冥主让人事先知会一声,答不答应是你的事,做不做是我的事。

遇到过於荒唐的,东冥主还是得拎壶茶来。

或许就是如此,经西冥转世的人类较具侵略性,而东冥转世的人类则较安分。

虽然偌吕不知道历史的实际情况,但西冥主能蒙玩了神魔,就显然武力和智慧是呈正比的,只是通常懒的费神,所以没有关於祂斗智的事蹟。

野猫会出现於此,仅为百鬼王而来?西冥主懒得大费周章,一向迅速而且创新。

突然偌吕的思绪混乱了起来。

他是在甚麽时候离开那里,遇到假扮偌伉俪的『焰艳』?

在这之前发生了什麽事?

未完喔!

其实还有一段,但字数爆了,而且过於详细偌吕怎麽可能知道,所以删减了,再说关於西冥介绍太长都超越正文了,就贴着下面当短小翻外了。

不知道是出於恶意还是怎样,遥遥相隔在对面的东冥主居然也收到了帖。

西冥主让祂来看看这场乱七八糟的戏。

东冥主在不伦不类的登基大典上未现身,而是在礼完後夜袭了西冥主。

「你要玩帝制整神魔的我不管,但你不该抛下这麽多的生灵。」

东冥主的脸未戴面具,本来就僵硬的脸皮铁青着更显骇人。

「有多少人魂无法顺利轮回,有多少生灵受到折磨?身为冥主,你没有执行你的义务,不管你怎麽想,都不应该做这种事!」

「所以?」

西冥主含笑着,脸上带着一层薄薄的冷意。

「掐头去尾说重点,我不爱听你这罗哩罗嗦的。」

「你失职了。」

「我不适任?那又怎样!」

西冥主纵声大笑起来。

「不管适不适任,我都是无可取代的冥主!所有人都该知道!」

西冥主似乎又想起了背叛了祂的地府之人,近乎咆啸着。

「属於我的东西,终究都是我的!」

看着西冥主脸孔上张扬出来,狂热的贪婪,东冥主沉默了。

所以你现在还是无法平息愤怒,你不让人动他们,自己也不管,就把人扔着任他们不知所措,也无法回到原来的岗位上,即使他们也被编进了你的皇宫。

西冥主却似冷静了下来,冷冷斜看着。

「你说我失职,那他们可还记得自己的义务?你以为只要自己记得就好?就像当初我没贪上东冥,我在西冥怎麽搞你也不会管吧?」

东冥主平静的听着,等待下文。

「我纵使失职,可我还记得。我看他们连音都不会发了!天使的义务是什麽?原生魔族的义务是什麽?人类这样异於众生神魔的持续轮回,他们的义务又是什麽?你这样姑息不管着,期待他们自己想起来,就像当初放任魔界被堕落天使占据,原生魔族近乎灭绝?

他们可曾想起?

我告诉你,他们不会想起来,反正总还有记得的人在维持这个世界。就是要有人告诉他们,吃了痛才会想起!」

东冥主近叹息着开口。

「直到世界的尽头,一切都会散尽。命轨自转,我们不该干涉这个世界。」

「连『根』都不管了?放屁!我存在现在,谁管你未来!人的苦是自该由自己面对,一果一因,得失之间的引发,所有的事情发生都通向结果,是为必然。作为人之上的神只能引导而非干涉,但当连引导的神只都忘了自己的义务,无法抗神的人该怎麽办?神还有资格要求人执行自己的义务!?只要有一个种族忘了,其他的种族也会跟着忘。」

西冥主冰冷的睨着人。

「今天我能这样做,是因为我有足够的强大,那没有的人呢?名为秩序的浑沌,你已经看到了。这已经不是个人的命运,而是世界还能怎样维持。」

东冥主没有说话,而是深深地看着西冥主。

「你还记得。」

祂并非不管,而是从旁引导,让遗忘的种族自悟,祂无法这样狠下,向西冥主一样大刀剁府。

「但这不会治根。」

必有後乱。

「只要安分给我做事就好,现在还不是我的东西,我管他们怎麽想!」

西冥主狰狞而绝美的笑着。

「看他们想多痛,我包君满意!」

东冥主还待开口,西冥主就不耐的挥着手。

「滚滚滚!看到你就想打!我是叫你去看他们笑话,不是翻我的墙。下回翻我的墙,我让你直接卡在墙上下不来,再叫你的人连墙一起扛回去!想闹国际笑话就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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